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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一旦開始就必然會有個結局。

    蘇墨漓知道蘇清婉走了以後，可能蕭家和她暫時都得不到平靜，可沒有想到那些人來的這麽快。

    一時之間，原本少有人來的蕭家變得門庭若市了起來。

    不管表麵上是為了什麽，都是借個由頭進來打探蘇墨漓身份的虛實罷了。

    這也不怪他們八卦，畢竟這件事情裏麵牽扯的事情並不算小。

    蕭尉朝中好友大理寺卿曹駿也上門來了，見了蘇墨漓後道：“你當年撿的這個孩子當真不是蘇家那個孩子？”

    蕭尉說：“自然不是，別人這麽問也就罷了，怎麽你也信這些話？”

    曹駿看著蘇墨漓離去的背影說：“這孩子確實有幾分像是當年的牧雲笙，想當年那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我想隻要是見過蘇墨漓這孩子的人，恐怕他們都不會信這孩子跟牧雲笙沒有關係。”

    蕭尉嗤笑了一聲說：“這世上長得一樣的人多了去了，我們家的孫女是叫蘇墨漓，蘇家死了的那個叫蘇若離，是不一樣的。”

    曹駿想了想哼了聲道：“那蘇家那邊你怎麽解釋，蘇家那個姑娘突然跑過來說的這些話，總不是空穴來風吧？”

    蕭尉揚了揚頭說：“那你就得去蘇家問了，誰知道蘇家那個小姑娘來我門前叫喚什麽呢？我又不是蘇家人，好了好了，你今天要真隻是來問這種事情的那我就跟你沒別的好說的了。”

    他雖然是這麽解釋了，可是曹駿心中有多少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蘇墨漓和當年的牧雲笙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對於蕭尉的話，他還是保留著半分不信的。

    曹駿搖了搖頭說：“罷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問了，這件事情就這打住吧！我大理寺還有事，就先走了一步了。”

    曹駿來意明顯，就是為了探聽蘇墨漓身份虛實，奈何並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蕭尉的嘴嚴絲合縫，半點風聲也透露不出來，曹駿雖為大理寺卿，但也不能審犯人一樣審他，隻能惺惺作罷。

    從蕭家出來，曹駿就先去了趟宮裏。

    皇宮腳下的風總是吹得特別快，這事情才不過一天就已經抵達聖聽，據說後宮的皇後娘娘也知道了，所以聖上就先派他去蕭尉那裏探了探虛實。

    禦書房內內侍監來報說曹駿來了，楚齊遠連忙讓他進來，急切的問道：“怎麽樣？問出來了嗎？”

    曹駿搖了搖頭跪下說：“臣無能，蕭尉不肯說出真相，但臣見過那孩子了，的確和十多年前的牧雲笙很像。”

    聽到這種答案楚齊遠也沒有多少失望，他擺了擺手說：“罷了，早知會是如此，蕭尉那個人固執的很，就算是朕去問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麽來，他不想說就不說吧！”

    下午的時候楚齊遠去了皇後宮裏，到底是夫妻同心，見到楚齊遠過來就知道他要說什麽，皇後娘娘也十分高興地迎了上去。

    楚齊遠看著皇後說：“蕭尉沒有承認，那孩子一時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不是蘇家那個孩子，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你怎麽看？”

    皇後思忖了一下說：“當初我看這蘇墨漓這孩子就覺得她很像雲笙，讓我倍感親切，蕭尉越是不承認，就越是有可能，也許當年那個孩子沒有死，被蕭尉救了也說不定啊！”

    楚齊遠想了想說：“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蕭尉為什麽救了這個孩子還一直隱瞞至今呢？”

    皇後對於這個問題也想不通，蕭家也不缺孩子，難道是蕭尉尤其喜歡這個女孩，所以收養了她？

    想了會沒想通，楚齊遠擺了擺手說：“罷了，蕭尉從前就是個奇怪的人，他做出什麽在常人看來都不可能的事情都是能理解的，隻是倘若蘇墨漓真是蘇家那個孩子，又該如何是好呢？”

    最後這個問題是問皇後的，想到這裏皇後的表情也有些不安，她是很喜歡蘇墨漓沒錯，可是如果這種喜歡跟她親生兒子的利益碰撞起來，就會顯得一文不值。

    皇後訕笑著搖了搖頭說：“這還得請陛下聖心獨斷才是，臣妾是個婦道人家，不懂前朝這些事情。”

    楚齊遠看了一眼皇後，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說：“好吧，那朕就自己看著辦吧！”

    楚齊遠走後皇後就獨自琢磨了起來，其實在她和楚齊遠眼裏，都覺得蘇墨漓可能就是蘇家那個早些年前夭折的蘇若離，但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麽問題就來了。

    牧雲笙和皇後曾經是手帕交，甚至做出了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是個女孩，就讓她嫁給楚季丘這種約定，這都是說好了的，隻等孩子們稍微大一些，皇上就會下旨將蘇若離賜婚給楚季丘，隻是因為後來蘇家人說人死了才默默作罷。

    而皇後又是真的十分喜歡蘇墨漓，如果她真的是蘇若離，那麽隻要回到蘇家，她就想讓楚季丘娶蘇墨漓，完成她年輕時候和手帕交的約定。

    可是現在，楚季丘身上有了跟魏國公主的婚約，這種事情也隻是想一想而已。

    不管皇後再怎麽喜歡蘇墨漓，終究是不可能越過楚季丘的。

    當情感和利益相互碰撞，皇後還是皇後，做出的選擇也隻會更偏向利益性。

    蘇清婉把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蘇培林也沒有道理不知道，但是知道已經晚了，氣的他看見蘇清婉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後高高抬起的手又輕輕放下。

    蘇清婉小心翼翼的看著蘇培林說：“爹，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嘛！況且我也不認為蘇墨漓就是我那個從來沒見過麵的姐姐，就算是……又如何？”

    蘇培林想如何呢？

    他從以前就知道皇後跟牧雲笙的關係很好，隻是一直不知道原來他們還打算讓兩個孩子在一起，後來知道以後孩子已經去世了，多說無益。

    可是現在蘇墨漓卻出現在他麵前。

    他想著，如果能把蘇墨漓嫁給楚季丘，即便是做個側妃，將來恐怕也是前途無量的。

    他這個丞相已經不能再往上走了，就隻能再疊一層“國舅爺”的身份。

    原本這件事情應該徐徐圖之，想個辦法私下跟蘇墨漓見麵，然後說出這些故事，讓蘇墨漓回到蘇家，將來為他所用。

    可是現在所有計劃都被蘇清婉打亂了，他不得不提前去把蘇墨漓約見出來，免得沒有搶占到先機還落了下風。

    蘇墨漓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會跟蘇培林見麵，盡管年華逝去，但是他仍舊是當年汴京第一美男子，歲月沒有給他過多的為難，反而讓他身上成熟的韻味越加渾厚，當年的牧雲笙喜歡的就是這樣的蘇培林。

    這裏是汴京一家有名的酒樓，臨水而坐，靠窗的位置還能看見穿過汴京的河水，兩岸的柳樹，以及不遠處的一座石橋，橋上的人來來往往，橋頭卻曆久彌新。

    蘇培林再次見到蘇墨漓的時候還是十分吃驚，因為她太像是牧雲笙，也太像他了。

    蘇墨漓的五官上有他們兩個人的影子，可組合到一起卻又不像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要說蘇墨漓不是他們的孩子，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信。

    看見蘇培林走過來蘇墨漓並沒有起身，隻是把頭轉過來，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招呼了一聲：“見過丞相大人。”

    蘇培林並沒有介意她這種冷淡的行為，準確來說他認為這種冷淡的反應才算是對的，如果說蘇墨漓見到他就衝上來喊爹，他反而會覺得這很不正常，就好像是預謀好的一切一樣。

    蘇培林坐下說：“你的確很像是我的孩子。”

    蘇墨漓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蘇培林，半響後才道：“可是我覺得我跟丞相大人您並不像，五官嘛，人人都長得差不多，兩隻眼睛一個鼻子。”

    這種語氣可以說是很沒有禮貌了，但蘇培林還是沒有生氣，反而是笑著說：“你這一點跟雲笙也很像，特立獨行。”

    他像是陷入了某一片回憶裏了一樣，端詳著蘇墨漓的麵容，回憶起了記憶裏的某一個人。

    說著又忽然清醒過來，用抱歉的口吻說：“實在抱歉，我看到你就想到了雲笙，你可能還沒聽過這個名字吧，你的母親牧雲笙，曾經也是名動汴京的美人，你的眼睛很像她。”

    倘若不是蘇墨漓知道真相，恐怕都要被蘇培林這出神入化的演技騙過去了吧！

    他說的深情又認真，仿佛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愛牧雲笙，盡管時隔多年，他身邊有了別的人，他最放不下忘不掉的人，還是牧雲笙一樣。

    多麽美麗的謊言。

    可惜事實卻恰好相反，自始至終忘不掉的都是牧雲笙一個人。

    牧雲笙雖然是汴京第一美人，可是卻喜歡上了蘇培林，十年成全了一場春閨夢，卻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三年守孝期一過，蘇培林就迫不及待的吧顏玉如娶進了門。

    在蘇培林眼裏，牧雲笙不管是第一美女還是第一才女，都比不上顏玉如的身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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