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奇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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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表情掙紮了一下,這個時候去換一件衣服,不會太晚了嗎?
江姝玉見她不動又催了句:“還不快去!”
丫鬟連忙道:“是,奴婢這就去。”
江姝玉趕過去的時候,楚軒河已經帶著人走進來了,所有參加壽宴的人都到了外麵去迎接,江姝玉朝著楚軒河的方向,拎起裙擺一路跑了過去:“二殿下……”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楚軒河轉了身,對站在旁邊的蘇墨漓微微一笑,她從側麵都能看到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蘇墨漓是萬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碰見楚軒河的,而且他身邊還帶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先是盯著她看,然後就把視線轉移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小五身上,要不是那眼神敵意太過明顯,她幾乎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小五的暗戀者,不然為什麽跟小五一樣戴個麵具。
江懷恩看了一眼來遲了的江姝玉小聲的說:“怎麽來的這麽晚!”
江家重禮教,這種迎客的時候還來晚是斷斷不行的,可是現在江姝玉哪裏有心情說這個,她看到楚軒河對著蘇墨漓笑的那一瞬間,腦袋就炸了。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楚軒河笑的那麽高興地樣子,從前便是對待出身更好的大家閨秀,也不曾有這般溫柔,她就知道他喜歡的是這種樣子的人,纖細柔弱是最適合金屋藏嬌四個字的人。
江姝玉可嫉妒慘了。
蘇墨漓就很奇怪,自打楚軒河進來吧,她就一直感覺好像有什麽人在什麽地反暗戳戳的盯著她,當她把眼神掃向人群的時候,那眼神又不見了,且連續了好幾次,絕對不能說是她的錯覺。
因為楚軒河的緣故,男客女客都聚集到了一起,小五就悄悄摸到了蘇墨漓身邊待著。
楚軒河跟蘇墨漓說完話就去跟江老太君和江懷恩說話去了,蘇墨漓站在一邊的角落盡量讓自己不顯眼,可還是時不時能看到從上麵飄來的楚軒河眼角的餘光,然後那道讓她感覺到的那股子寒意就會加深。
小五站在她背後小聲的說:“我感覺楚軒河身邊那個人好像一直在盯著我們看。”
準確來說是一直盯著他看,活跟他搶了對方什麽寶貴的東西沒還一樣,那種苦大仇深的眼神看得他渾身不舒服。
小五對雲夢澤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雲夢澤戴上了麵具,換了衣著,甚至還改變了自己的聲音,連說話的方式也變了,這才讓小五一度覺得眼熟,可就是猜不出來是誰。
蘇墨漓也抖了一下肩膀說:“是吧,我感覺好像有不少眼神往我們這裏看。”
蘇墨漓就站在蕭長瑜旁邊,看見他們好像在嘀嘀咕咕什麽,就也壓低了聲音說:“小漓,你怎麽了?”
小五趕在蘇墨漓之前開口道:“小漓覺得這裏人多的不舒服。”
蕭長瑜做出一個恍然的表情,所有客人都擠在了一個地方,雖然這個前廳夠大,但是對於蘇墨漓來說還是人多了一點。
蘇墨漓並沒有想說這話,可是看到小五已經開了口,她也沒有駁回,在蕭長瑜用眼神找她求證的時候,她也小小的點了下頭。
楚軒河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看見他們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就開口道:“蘇小姐和蕭少爺在說什麽?”
他原本實在跟江老太君和江懷恩說話,突然一個磚頭就把聚焦對準了蘇墨漓,連蘇墨漓都沒有防備住,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開這個口。
蕭長瑜也覺得有些不妥,這個時候楚軒河突然點名他們這裏,不僅顯得他們沒禮貌,還顯得楚軒河好像多關注他們似的,他是不要緊,可是於蘇墨漓的名聲有礙啊!
蕭長瑜皺了皺眉,雖然覺得楚軒河說話沒分寸,可是也沒在這個時候杠上,反而是頂著眾人的壓力走出來說:“無事,隻是小妹身子孱弱,平常少有出入熱鬧的地方,一時有些受不住。”
蘇墨漓身體不好是全汴京都知道的事情,原本也沒什麽,隻是這個時候說出來,似乎有一種給人嬌氣的感覺。
江姝玉在旁邊冷哼了一聲說:“我們都知道蘇小姐你身體不好,卻也不用這樣博取大家的目光吧!”
她其實在意的隻有楚軒河的目光。
因為楚軒河在聽到說蘇墨漓不舒服的時候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似是心疼卻又似是隱藏在心疼下的興奮。
江懷恩聽到江姝玉的話就臉色一沉說:“玉兒,你怎麽說話的,快給蘇小姐賠禮道歉!”
江姝玉不情不願的福了一禮說:“對不起,我失言了。”
在場的人看著江姝玉這樣,又不免覺得蘇墨漓有些輕狂,如果身體真的這麽不好,那就不要才參加壽宴啊,擺出這種姿態給誰看,他們壽宴上要是有一個這麽病怏怏的人,恐怕都會覺得晦氣,也就江老太君這八十大壽不介意,他們可覺得介意死了。
雖然覺得江姝玉有故意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嫌疑,但是蘇墨漓也不會衝動的跟她幹起來,她微微一笑說:“江二小姐言重了。”
江姝玉冷冷一哼撇了過去。
雲夢澤也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裏,並且決定在下一次,江姝玉去找楚軒河的時候,他要把江姝玉攔在外麵。
楚軒河聽到蘇墨漓說不舒服就皺起了眉頭,想了想便道:“蘇小姐身子不舒服不如還是先回……去吧!”
哪有來祝壽的跑來壽宴上勸另一個祝壽的人回去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蘇墨漓也古怪的皺了下眉頭,算不準楚軒河在打什麽算盤,她笑了笑說:“多謝殿下關心,先前我去永欣寺的時候求見了無夢大師,無夢大師說我要去熱鬧的地方找一找生氣,讓身子沾上煙火氣息,這樣才好一些。”
這個時候她隻能找無夢做一做擋箭牌,蘇墨漓表示抱歉,下次一定賠他一壇子好酒。
江筱魚在旁邊哦了一聲說:“蘇小姐也見過無夢大師嗎?”
這當然也是在場的人都關心的問題,蘇墨漓點了點頭說:“是啊,當時我還進了無夢大師的後山,在大師的住所看到了一尊佛像,佛像前供奉了一串佛珠,我當時還在想那串佛珠會是誰的,原來是江小姐你的。”
江筱魚咯咯一笑說:“那看來我跟蘇小姐還是很有緣分的,今天我上山,無夢大師說今年他就見了兩位香客,且兩位都是女香客,想不到另一位就是蘇小姐你啊!”
兩個人就在這邊聊開了,眾人聽得也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因為無夢的關係,這會子看蘇墨漓的眼神又有點不一樣了,不得不說無夢的名頭那可真是很好用了。
楚軒河聽了卻皺起了眉頭,他認為無夢說的簡直就是狗屁,蘇墨漓身上最珍貴的就是她出塵的氣質,完全不墮半點俗世的味道,雖然看著像是隨時飄飄欲仙,可是這才是蘇墨漓身上最大的魅力。
如果蘇墨漓也入了世,沾染了凡塵的髒東西,那她就和普通的女人沒什麽兩樣了。
站在旁邊的江姝玉看到楚軒河這個眼神就忽然懂了,不得不說一個女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那是任何神態都會掌握在心裏,然後揣摩成千上萬遍,江姝玉看到楚軒河的表情一下就明白了楚軒河在想什麽,瞬間就變得對蘇墨漓的到來表示歡迎,隻要蘇墨漓身上沾上了楚軒河不喜歡的味道,那楚軒河自然就不會喜歡她了,她現在恨不得蘇墨漓在人群裏打個滾才好。
江老太君卻突然說:“無夢大師雖然叫你入世,但是人若是太多未免對你的身子也不好,老身還是領著女客們先走吧!”
江老太君是好心的,她看出來蘇墨漓的確是有些不舒服,她像是一個透明的琉璃做的人,一不小心就會磕了碰了,然後就碎了,人太多對她來說是十分不舒服的。
楚軒河對這個提議表示讚同,趕快把那些男人跟蘇墨漓隔離開,免得沾染上俗世的氣息,就變得汙濁了起來。
蘇墨漓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帶入了林黛玉的角色一樣,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了一個易碎品一樣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都不敢靠她太近,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個琉璃似的人就有個什麽意外了。
江姝玉又變得不開心了起來。
而在蘇墨漓跟著女客方向走的時候,卻忽然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蘇墨漓抬頭一看,卻是應該跟在楚軒河身邊,也是早就應該跟著江懷恩和楚軒河走了的雲夢澤,被小小的撞了一下肩膀,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讓蘇墨漓看向了他。
而雲夢澤的眼神卻是一直看著蘇墨漓的,蘇墨漓愣了一下說:“有什麽事情嗎?”
雲夢澤眼神一深說:“沒事。”
這句話是雲夢澤用自己的聲音說的,也隻有蘇墨漓能夠聽得到,說完他就走了,等到蘇墨漓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蘇墨漓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的耳熟,像是在哪裏聽過一樣,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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