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窯瓷盤傳奇》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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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田慶雲也湊過來,他是作為甲長來的,今天所有屯子甲長都來了。
虎子叫了好幾聲大爺,田慶雲故意不理他,虎子摟著田慶雲說:“大爺還生我氣呢,追悼會完了我就回家。我爹咋樣了?”
劉金增說:“你沒進去過吧,裏麵有坐像十三座,中間那個屋內供奉的是關羽、嶽飛,是正義的象征,西側屋內供奉的是雲霄、碧霄、瓊霄三霄娘娘,東側屋供奉誰,虎子,你知道嗎?”
虎子說:“您說,為啥要給泥人蓋個房子,還那麽多人來燒香,把好吃的好喝的給他供著。”
虎子搖搖頭。
劉金增說:“這東側屋內供奉的是龍王、馬王、藥王。門廊的東、西兩側分別是雷公和閃電娘娘、送子娘娘和眼目娘娘。”
劉金增看虎子在發呆,說:“快開始了,你想啥呢。”
梅子打扮得像是女學生,頭發散著戴一個發卡,齊齊的頭發簾,她在前排人群中假裝找人,人們都在默哀,沒人注意她。
突然,她發現右邊低頭的人臉上有個刀疤,盡管帽簷壓得很低,但她認出這人就是“畫像人”!
她太激動了,沒敢上前,悄悄的後退。
主持人說:“默哀完畢。下麵請劉縣長致悼詞。”
劉東輝縣長的個子很高,戴著白邊眼鏡,站在前麵。
虎子悄悄問劉金增說:“縣長大名叫啥。”
劉金增說:“叫劉東輝,聽說以前是省裏的,今天他是主祭,陪祭的是咱們縣駐軍的一個營長。”
虎子下意識地一回頭,突然,看見田慶雲的旁邊有個矮矮的人,是王掌櫃,一個身材同樣不高,麵目清秀的女學生正在和他說話,然後二人朝前排走去。
虎子對劉金增說:“我去找朱保長,散會咱們飯莊見。”
虎子今天戴了帽子,穿了一件黑色對襟褂子,他把帽子壓低,悄悄跟在王掌櫃他們身後。
這時,各界代表開始講話。朱永和今天是作為吳俊生的舊部和一些官員站在兩旁。
王掌櫃在梅子的指點下看見了朱永和,從朱永和站的位置看,他明白了,這個人是吳俊升的手下,打過仗!
人群開始走動,在道士們的頌經聲中,每個人向靈牌行禮,上香。趁著上香的機會,虎子走到朱永和的跟前。示意朱永和跟他走,旁邊有一個休息的小帳篷,是專給當官準備的。虎子閃身進來,隨後朱永和也進來了。
虎子說:“王掌櫃來了,看神情認出你了。他們大概有五個人。”
朱永和透過小門簾往外看,正看見王掌櫃和幾個人在東張西望。
朱永和說:“這麽多人他們不敢開槍,甩掉他們。我的大白馬放慶豐飯莊後院了。”
虎子說:“我騎的是孫爺爺的大青馬,也放那了。還有多長時間結束?”
“半個小時。”
虎子說:“夠了,我到飯莊牽馬。走哪個門?”
朱永和:“北門,那邊茶葉店附近的鋪子都有後門,在那兒等我。”
虎子:“老母雞叫是暗號。”
“嗯呢。”
虎子跑到慶豐飯莊的後院,找到建平,讓他找一套肥點的衣服。建平跑到郝大廚的房間拿出一套衣服,虎子一看樂了說:“也太大了,湊合吧。”
虎子牽出兩匹馬,一匹是老孫頭的青馬,一匹是朱永和的白馬,出飯莊後門,虎子騎上了青馬,牽著白馬,朝北門而去。
田慶雲:‘他在前邊,一會兒我去找他。”
這時,隻聽主持人說:“安靜, 追悼會正式開始。全體人員默哀三分鍾。”
張作霖的追悼會在唐元縣城開得很正式,所有人都表現得很真誠,低頭默哀,畢竟張作霖在東北統治了十年。
田慶雲說:“隻要你回家讓你爹不生氣了,我就沒事。上門女婿的事你打算咋辦啊。”
虎子:“大爺,說實話我也沒想好。”
劉金增說:“著啥急,虎子還怕沒有姑娘跟?先拖著。”
田慶雲問劉金增:“您是商會的會長,消息多。這張大帥真的是炸死的?”
劉金增說:“嗯呐。六月初,坐火車“泰山號”,由北京回沈陽,在皇姑屯被炸死的,吳俊生吳司令當時也在火車上,他是當時就死了。張大帥是受了重傷,好像是過了幾個小時才咽氣的。對了,散會了,先別急著回去,都到我家慶豐飯莊吃飯。也叫上朱保長。”
劉金增也說:“田甲長,這些天馬場太忙了,虎子一直想回家忙不開。”
虎子說:“這麽多娘娘啊,暈!”
東北人普遍個子高,一米七五以上的男子非常多,而王掌櫃等六個人包括梅子,個子最高也就一米六五,此時,他們悄悄的在人群中走動,不太顯眼。
梅子及時回來,王掌櫃非常高興,張作霖的追悼會是大事,不光唐元縣城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會來,各個屯子甲長、保長、鄉長也都會到,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說不定能看見這個人,越南組長幫王掌櫃緊急調來了五個人,連著兩天他們認真的看了朱永和畫像。
劉金增說:“當然是個道廟啊,道教是咱中國人的本土宗教,它的最高信仰是天人合一,道教還講究善惡有報應,為人要上善若水,柔弱不爭,忠孝節義。我命在我,不在天地。”
虎子說:“我命在我,不在天地,說得對,就是這柔弱不爭說得不對,每個人生來一世,機會均等,憑啥別人把你的東西搶走,還不許爭,說不通啊。”
劉金增疑惑地看了他:“小腦袋瓜子又轉上了,表麵上看這是泥人,但實際上這些個泥人是道啊、佛啊的化身,它們都是人們的寄托,大家把心裏不願意說出來的願望、煩惱都在她麵前念叨念叨,人就輕鬆了,也是自己給自己壯壯膽。千百年來,人類一直如此,國外的洋人也信教,不過他們叫別的名字,什麽天主教、基督教。”
虎子若有所思地說:“也是,心裏的願望都是不願意告訴別人的,說出來就舒坦了。武廟是道啊,還是佛啊?”
劉金增說:“這隻是個普世道德教育,具體的還要看你的造化,反正這人怎麽活都是一輩子,隻要自己過得去,做事名正言順就行了。”
虎子說:“這道廟修的真講究,都是磚瓦結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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