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窯瓷盤傳奇》東北往事之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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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頭:“別忘了,他舅舅最近一直在家,他家缺錢,綁架的事剛過去啊。”
虎子:“聯係著看,那就是他們之間談了大利益!”
老孫頭沉思起來,馬上說:“嗷。這就對上了,莫非是女賊的?鞋呢?”
“我咋感覺這盤子不是上次看的那個。”老孫頭小聲說。
“藏我家了。回頭我拿來您看。”虎子說。
老孫頭:“假定是女賊的鞋。那這個女賊,沒準就是那天,在半路上看見楊懷抱著的那個女人,個子就小也瘦,楊懷都把她擋住了,沒看清臉。難道他們爭吵了?失手殺死的?”
腳下的積雪已經被踩瓷實了,四周還有白雪,拐彎是向上的小山坡,能看見劉家大門,到了做晌午飯的時間,這個時候,小路前後都沒人。
虎子:“也許。咋說我們也是葫蘆屯保安隊的,開槍名正言順,他們能來多少人,敢開槍嗎。抓了活口,隻要交給屯裏保公所,村民都能打死他,還不犯法。其實,那幾個腳印我一直在想,至少三四個人男人的腳印是誰,是她的援兵嗎,有沒有楊懷。”
老孫頭:“還沒出十五,他舅舅帶著他都跑縣城躲了,你說有沒有他。”
虎子:“現在咋辦?”
老孫頭微笑著看著虎子:“你說呢?”
虎子:“如果是女賊在咱葫蘆屯消失了,她的同夥不會罷休,沒準會來找她。另外,假盤子如果露餡了,人家也會來,那我丈人可就玩完了。”
老孫頭:“不是你丈人玩完了,我和你劉叔也玩完了。”
“這事要是傳開了,在葫蘆屯可沒臉了。哎,走吧,中午鳳鳴對象王家姑娘來,我大娘讓我回家吃飯呢。”虎子想到這裏沒了精神。
虎子一彎腰,老孫頭趴在他背上,虎子快步朝劉家走去。走在沒人的小路上,聽著屯子裏的狗叫、雞叫,還有不時的吵鬧,腳下是踩著厚厚的白雪聲,天藍、雪白,和親愛的孫爺爺分析事情,是虎子最難忘的畫麵,爺爺趴在他的後背上,也是他日後時常回憶的片段,尤其是在最艱難的戰爭歲月,這份溫暖是支撐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大車店晚上就能開張了,楊炮很興奮,哼哼著小曲收拾桌椅板凳,曲煒和楊懷在幫他打掃。
隨長勝進屋:“曲大哥,走吧,快點,我有好多事呢,著急。”
曲煒問:“劉會長他朋友呢,咋是你?”
隨長勝:“我要去縣衙辦點事,稍你一段。”
曲煒沒再說啥,和楊懷出屋。
朱永和三口剛進了自家大門,朱永和便對白海棠說:“她娘,收好錢,咱終於不憋屈了。晚上整點菜,煮餃子。”
白海棠:“嗯。整兩口,還有凍豆腐呢。”
田慶雲家的中午飯可是熱鬧。王家人已經來了,王家姑娘和他爹、他娘,也是一家三口。
溫翠花端上來一個大鐵鍋,一家人圍著吃燉魚。
鳳鳴殷勤地給姑娘夾菜,:“小芳,吃啊,今天撈了好幾條,回家時帶走點。”
溫翠花說:“虎子咋還不來,鳳英,給長勝留了嗎?”
鳳英:“留了。”
午時已經過了,東門外,很冷清。趕車的金鎖停下,回身對李掌櫃說:“到東門外了,你們餓不餓啊。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李掌櫃:“別停下。就知道吃,少吃一頓餓不死,直接回家。”
程老板:“我太興奮了,一點都不餓。老李,晚上就交易。省的夜長夢多。”
李掌櫃:“嗯呢。我也這麽想。拿到錢咱就回老家過節。”
金鎖冷冷地問:“姐夫,吃點吧。咋著也不能當餓死鬼呀。”
李掌櫃:“說啥呢。臭嘴。”
程老板:“王掌櫃那邊,怎麽辦?”
李掌櫃:“他呀,就是瞎咋呼。咱不理他,看他到時候能不能拿出來。”
程老板:“金鎖,咋還不走啊?”
突然,一輛小汽車從東門出來,在金鎖的車前停下,兩個人下車,是王掌櫃和二浪,開車的是越南,他沒下車。
金鎖看到王掌櫃,什麽都沒說,撒丫子就往東門裏跑。
老孫頭說:“可是她咋做的?”
虎子比劃著說:“她跑到岔路口,左邊是回縣城,右邊是樹林子直奔大山,結果她進了樹林。”
老孫頭:“就兩種可能,一個,受傷跑不動了,找機會去楊懷那,修養一下,二,就想晚上再去朱家,結果,出事了,沒去成。”
“那就是說,那天晚上她都得手了?太後怕了,她咋知道在地窖?”
“老朱著急麻黃的下地窖,人家也許就在不遠處看著呢。” 老孫頭慢慢的走著,麵無表情地說。
虎子睜大眼睛,站在原地思索,回想著那晚自己和朱永和仍木棍和磚頭,紅玉打了一槍,她跳牆的情景。
老孫頭堅定地看著他,說:“設想,真的盤子,在她身上了,她應該幹嘛?”
虎子說:“趕緊跑唄。”
老孫頭:“咱就認定盤子是假的,那就一定是女賊找到了真的,給調包了。假的是他們從東洋帶來的。”
虎子:“楊懷在警局上班的時候,碰上當鋪邱管事失蹤的案子,他去當鋪調查過,知道盤子的前因後果。以我對楊懷的了解,女賊如果是小日本子,靠摟摟抱抱,楊懷不會輕易聽她的。”
虎子:“我是練武的,要是我,先跑回去再說,這個時候是能堅持的。您說的第二點,晚上去朱家,他們去了呀,我們後半夜在院子外看了,有腳印,都是大腳印,沒有女人的。”
老孫頭:“這事嚴重了。在院子外邊不進去,為啥,難道看見你們人多都有槍,嚇回去了?”
虎子:“我先跟您說個事吧。我早上回家,我舅媽說鳳鳴和我大爺到南河撈魚了。我就去了南河沿,您猜咋著,魚倒是撈上來了,還有一隻女鞋呢。”
老孫頭:“那有啥,我以前就撈上來過。每年有多少掉河裏的冤死鬼啊。”
虎子停住腳步,看著老孫頭,有些著急:“您當時咋不說?你可是中間人。”
老孫頭:“這不,心裏七上八下的。可我又一想,不可能啊,假的哪來的呢?”
虎子:“新的,不像是在水裏泡了好長時間的,鞋碼也小,樣式很特別,黑軟皮子麵,裏邊是短絨,我大爺說這種皮子咱這邊做不出來,像是東洋貨。東洋人,女的,掉咱南河,您說見鬼了吧。”
老孫頭三角眼裏露出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他看著虎子,虎子非但沒害怕還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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