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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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月玨驟然驚呼一聲,下意識便想以自己的勁氣來給陸衝霄療傷。
然而下一刻,陸衝霄卻是更快一步地主動占據了陰陽合力的主導權,並且迅速把兩人的力量盡數聚集到了掌中。
破天合擊術施展的原理便是最大限度地抽取男女雙方各自的陰陽之力,繼而將它們融合且化作另一種攻擊的形態。而這個過程是相當繁瑣且漫長的,雖說這幾日陸衝霄跟月玨始終在磨合,但依舊做不到瞬發。
然是如此,陸衝霄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把丸子給搓了出來,隨後極為準確且淩厲地將它拋向了窗外的方向。
“轟!”伴隨著一聲轟隆巨響,大半堵牆壁都因此而驟然崩塌,而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低低的呼痛之聲。
待等陸衝霄與玉玦順著牆的破洞追出去時,月色映照下的院落當中早已沒有了偷襲之人的蹤跡,但能隱隱約約從地看到幾絲灑落的血跡,曲曲折折一直延伸到了大門外麵,想來應該是剛才那人受傷逃跑之後留下的。
陸衝霄低頭靜視了那血跡片刻之後轉身對月玨道:“以咱們目前的情況還是不要冒然追趕的好,有什麽話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月玨麵色複雜地點了點頭,隨後攙扶著陸衝霄一起回到了先前的房間當中。
“師父,你不要緊吧?”月玨伸出手來用自己的袖子輕輕擦拭著陸衝霄嘴角的血跡,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沒什麽大礙,死不了的。”陸衝霄微微搖了搖頭之後凝視著牆轟出的洞口喃喃道:“有什麽頭緒嗎?”
月玨因此而沉默了片刻,似是鼓足了勇氣之後才敢低聲開言道:“從剛才那人所發出的聲音來看……應該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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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衝霄聞言之後眉宇間驟然多了幾分戾氣,雙拳緊握著恨聲道:“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渣?!明天就要拚命了,今夜卻來這兒行刺?!連正麵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嗎?”
“師父……我……”月玨神色掙紮不已地看了陸衝霄一眼,看樣子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陸衝霄深吸了一口氣後擺了擺手道:“罷了,有些事還是用實力去證明的好,多說無益的。趁著她逃走沒人給你搗亂,你還是盡快突破第九重瓶頸的好,這樣明天也能為咱們增添幾分勝算。”
“我知道了師父。”月玨鄭重地點了點頭,立時盤膝坐地再次準備開始靜修了。不過在這之前,她卻還是目露擔憂之色地看了陸衝霄一眼:“師父,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陸衝霄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說沒事就沒事的。”
“嗯!那我先修煉了。”月玨說罷緩緩閉了眼睛,很快便進入了與外部隔絕的入定狀態。
眼見著她的氣息逐漸歸於穩定時,陸衝霄這才悄無聲息地緩緩從屋中溜了出去,隨後麵色蒼白地衝到了院子的角落當中,扶著牆便是一陣猛咳。
霎時間,已然呈暗紅色的鮮血很快便染紅了牆角的地麵,濃重而刺鼻的血腥氣不斷向四周擴散著。
內傷,而且極重。
以陸衝霄目前的情形而言,能夠承受一名十重武者的偷襲一擊而不死,本身便是一種奇跡了。而他還能麵色如常地撐到現在,這已經不單單是在靠著身體在支撐了,還有遠超常人的毅力。
陸衝霄再次咳了一陣之後已經沒有血可吐了,與此同時,愈加灼痛的感覺正不斷在體內蔓延肆虐著,似是隨時都可能將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燒穿。
“老子怎麽這麽容易就掛掉……”陸衝霄神色慘淡地取出了貼身佩戴的那枚小型元石,隨之緩緩將它與清韻贈與自己的那把青竹小傘合到了一處,緊貼著自己的身軀大口喘息著。
一陣微弱的幽綠光芒輕輕閃動著,如一條極細的涓流般一絲絲地流入了他瀕臨燈枯的身軀,雖說沒能立時將其治愈,卻也在一定程度暫時遏製住了傷勢的再次惡化。
陸衝霄額頭不斷有冷汗冒出,夾雜著灼燒痛楚的極端折磨更是不斷在他體內蔓延著,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把火瞬間自其腹中燃起,似是隨時都可能將他吞沒燃盡一般。
不過在元石跟青竹傘的溫養之下,陸衝霄的身軀竟是開始自行生出了一股陰寒之力開始抵禦這種灼熱了,兩者交鋒之際並無他想象中那般激烈,而是如相互抵消一般逐漸升騰而起了一股微弱的溫熱氣息。
有些意外的是,這種氣息在流便全身之後,竟是讓陸衝霄開始有了種異樣的舒適之感。
“哢……哢哢……”一陣幾不可聞的碎裂聲息自陸衝霄的體內傳出,聲音之下讓他差點忽略了這些聲音的存在。然而另一種異樣的感覺卻是讓他隱隱覺得這東西跟像是某項預兆。
厚積而薄發,仿佛也將突破一般。
然而就在陸衝霄打算一鼓作氣地憑借這股溫熱氣息一舉衝破武者第十重的障壁之時,元石與青竹小傘之的幽綠光芒卻是終於耗盡,之後隱隱消失不見了。
而在這之後,陸衝霄體內的那股溫熱氣息也漸漸淡去,最後更是徹底散盡,再也無法支撐他突破瓶頸。
陸衝霄感受到這種情形時隻能無奈地笑了笑,卻也沒有過多去憤恨懊惱。武者修煉之事本就講求個機緣,偶爾能有所得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最令他心中有些發沉的是,自己體內的傷勢隻是暫時被壓製了,看樣子並沒有徹底治療完畢。如果自己不能盡快想辦法修複的話,估計體內被破壞的狀況還會繼續加重,到那時估計就算想治都治不好了。
“我的勁氣,到底是被誰給封印的?!”陸衝霄喃喃自語地仰望著天際,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困擾了自己許久的問題。
而且更讓他始終不安的是,方晗等人的下落依舊不明,哪怕自己已經明裏暗裏地找了多次,甚至連月龍館中的武者們他都讓月玨轉達托付過了,卻還是連半點消息都沒有。
陸衝霄現在也隻能在荒漠城中尋找等待,因為方晗等人最終必定也是要趕到這裏來的。若是他們遲遲未到,那恐怕……
陸衝霄想到此時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隻能用力甩了甩頭,隨後沉默著開始用沙土掩埋著自己咳在院子角落的那攤血跡。
眼望著天邊已然微微泛白時,陸衝霄也不打算再睡了。在院裏的井內打了盆清水洗了洗臉,感覺精神為之一振。
做完這些之後,陸衝霄重新回到了那間轟倒了一麵牆壁的房間當中,麵色如常地坐在床邊靜視著正極力突破瓶頸的月玨。
武者的突破越到後期便越難,終其一生隻能停在八重乃至更低境界的數不勝數,真正能一舉成功的並不多。
陸衝霄用清水沾濕了毛巾,微一抬手給月玨擦拭著頭細密的汗珠。指尖無意觸碰到她的肌膚時,臉色卻是驟然一變。
陰寒且冰冷,甚至於有些刺骨。但月玨臉的那些汗水卻依舊不住往下流淌著,而且看她的麵色頗為紅潤,並不像是被寒氣侵蝕的模樣。
“嗯……”月玨此時突然嚶嚀了一聲,而後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陸衝霄的手腕,瞬間便把他拉向了自己的懷裏。
“呃!?”
陸衝霄怔然之餘便想下意識反抗,怎料月玨的身體在下一刻卻是瞬間爆發出了一陣極強的勁氣,直接以此為倚仗硬把給他給牢牢捆縛在了自己身邊。
然後月玨就開始扒陸衝霄的衣服了。
陸衝霄見到她這番舉動時瞬間就有些懵逼了,然而此時此事已經不是他還能控製得了的了,隻能任由月玨緊閉雙目在自己身胡亂摸著。
陸衝霄自認自己並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這種被女方反過來給那啥的戲碼,卻還是有些超出自己所認知的底線了。
“喂喂,徒弟你能不能理智點?!明天咱們就得和人家拚命去了現在你跟我來這出?”
陸衝霄身體不能動隻能試著以言語去喚醒她了,無奈月玨此時卻是完全喪失了自控能力一般,隻是本能地在不斷抱緊他,順便脫他的衣服。
大夏天的,陸衝霄穿的實在不多,所以哪怕月玨隻是閉著眼睛胡亂抓扯了片刻,也還是很快便將他給扒得一絲不掛了。
然後她開始脫起了自己的衣服。
陸衝霄有些無語,但並不妨礙他臭不要臉且正大光明地欣賞這個過程……
不過很快,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自月玨體表處傳來,並且隨著她將陸衝霄抱得越來越近,這種感覺也越來越明顯了。
在這之後,陸衝霄的神智竟是也漸漸開始變得模糊,最後竟是眼前一黑,直接抱著月玨昏過去了。
在這之後過了很久。
天光大亮之際,陸衝霄跟月玨幾乎是同一時刻睜開了眼睛。近在咫尺的兩人就這麽親密無間地擁抱著,而且都是赤條條相見。
短暫的沉默之後,月玨張開了嘴,似是很想尖叫出聲,但歪頭想了想之後,卻是突然又覺得沒什麽必要。
所以她輕輕將頭往前送了送,直接朱唇輕啟住了陸衝霄的雙唇。
而這次,她已不再是為了修煉破天合擊術才這麽做的了。
良久過後,兩人這才緩緩分開,各自神色有些古怪地沉默穿著衣服。
陸衝霄穿完衣服之後覺得再不說話好像不合適了,這才幹咳了幾聲發問道:“你……沒事嗎?”
“啊?!”月玨聽他問這個問題時不知為什麽突然臉就紅了,隨後低頭對著雙手的食指道:“我不知道……這難道不應該問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