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魔祖的本意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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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法,渡劫。
    楚風在經曆這個時代開天辟地的第一遭,開創神話!
    這個主神的時代固然是輝煌的、璀璨的……可也正因為過於璀璨與輝煌,整個人間諸世都連接在了一起,並且一種又一種進化路、神功秘籍,就明晃晃的擺在眾生的麵前,某種情況下也壓製了創法的需求。
    誰沒事自找苦吃啊!
    通天大道就在麵前,雖然說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一味跟隨前人的腳步很難取得大成就,但是那些由祭道、乃至於超脫存在開創、完善的進化路,不說保送仙帝,但準仙帝前都是沒有關卡的!
    別拿準仙帝不當回事!
    如果連照著標準答案抄,都抄不到準仙帝……那也別說什麽創法了!
    即使有天賦異稟的生靈覺得,這世間的進化路都不能完美適配於自己,還是有開創全新進化路的想法。
    那也沒事——兩頓現實的毒打下去,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
    絕世存在開創的進化路,那不僅直指終極,更是有種種適配的無上神通,用過的都說好,又豈是什麽人草創的進化路雛形可以碰瓷的?
    主神試煉路上碰一碰,腦漿都能給你打出來。
    且,當你沉迷開創新路時,你的對手直接來一手記憶灌頂,借鑒前人的智慧,勇猛的突破進入準仙帝的境界,然後來堵你的門……那你不就炸了嗎!
    故此,縱然有天驕人傑,想要嚐試新賽道,也隻能無奈放棄……主神的時代是絢爛的,但容錯率也低到可怕!
    直到這一日。
    奇跡降臨,神話啟航!
    一條進化路在演化,始一出現,就能叫板世間最強大的那些道路,有無敵之姿!
    橫擊大鼎,血拚蛛網,血氣滔天,神光迸射……將這片混沌源地一次又一次開辟與毀滅。
    楚風的壓力很大。
    因為那些劫數顯化的“存在”,太有靈性了,它們像是不可欺,不可辱,不能容忍被人碾壓、踐踏,可以平手,但不可以失敗,落在下風。
    於是,隨時間流逝,它們在變強,並且是遇強則強,遇弱不弱!
    楚風幾乎要破口大罵出聲——
    玩不起啊?!
    蛛網模糊了,漸漸的是一口磨盤浮現,無邊宏大,像是要將人間諸世都覆蓋了一般,一種無上的大勢定住永恒,緩緩碾磨,什麽場域都要炸開、粉碎。
    大鼎虛淡了,卻有一座青銅棺槨緩緩浮現,九龍拖拽,一往無前,粉碎一切阻礙!
    轟!
    血光炸開,楚風的身軀龜裂了,被聯合夾擊,血濺混沌。
    那每一種演變,都有恐怖的戰力,與他徹底齊平,二打一,他怎麽打?
    好在,他有續航!
    龍馬傳給楚風的法,神異玄妙,似乎製住了那條長河,將這道劫數化作了補給,不斷的滋養命源,補充消耗!
    若非如此,楚風或許早就崩了……那條長河才是最恐怖的,場域無用,心光無用,乃至於立足於花粉路的神通也都無用!
    不過,最糟糕的情況沒有發生。
    楚風終究是熬了下來,在不斷的毀滅與修複中蛻變,洗禮軀殼,磨礪戰心,那肌體逐漸發光,變得無比堅韌。
    最終,甚至不再有準仙帝的光輝環繞了……因為準仙帝之光與肉身徹底融合為一,圓滿無暇,沒有絲毫的泄露,圓融如意!
    千錘萬煉,整整百年時光,楚風在劫數中渡過。
    這仿佛是持續百年的毒打,致敬曾經某位邪祖的崛起,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隻能與強敵血拚,一百年都不止!
    百年煎熬,在生與死間徘徊,最終劫波消弭,海闊天空,楚風踉蹌著從一片血海中走出,那都是他的血!
    他的人是虛弱的,但他的一雙眸子卻如熊熊烈火,可怕到極點,那是一種極致的精氣神,被錘煉而成。
    他的境界未變,開辟的道路未走遠,可在橫向上卻開拓的更寬廣了,百年血戰與磨礪,將雛形的場域法與他的精氣神混合在一起錘煉、鍛鑄,漸漸的不分彼此,他整個人就是場,就是域!
    古來不曾有,沒有過哪位道祖有如此特殊的經曆,一場劫數,一邊磨礪,一邊滋養。
    楚風臉色蒼白,身體中一道道潛力之門忽然大開,無盡仙藏湧動偉力,清光交織勾勒,竟然在他體內勾勒出一種又一種地勢、天勢,組合成一個個宇宙,有的星河燦爛,有的天圓地方,有的金烏飛馳、月兔奔走……
    而在他身側,重重宇宙呈現,浩瀚磅礴,震撼人心,將他的形體都模糊了,位於核心,幽幽暗暗,混混沌沌,如同一方諸天萬界的道之根源,又像是一張黑幕,掩蓋一隻絕世大黑手。
    最終,宇宙消散,潛能蟄伏,楚風真身獨立,自萬古長空中攝取偉力,將狀態修複、圓滿,立在人生巔峰!
    “可喜可賀!恭喜楚道祖功參造化,走出了震古爍今的第一步!”
    遠處,一匹龍馬眺望著,於此時走來。
    楚風聞言,眸光熾盛,平靜開口,“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解釋什麽?”
    龍馬眨眨眼,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楚風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掏出了一口時光爐。
    瞬間而已,龍馬想起來了!
    它不是什麽狗仔隊特邀編輯,也不是什麽苦葉派中流砥柱,它是楚大人忠心耿耿的第一神將啊!
    “我招!我都招!”
    龍馬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的招供。
    “曾經,人間諸世,一條長河流淌,荼毒人間,為禍諸世,讓天驕變色,人傑膽寒,是為……子母河!”
    “中招者甚多,並且受害者鮮少有人敢往外開口,生怕淪為笑柄……”
    “好在,有絕世人傑,演化神通,變害為利,造福世間……”
    龍馬說道。
    “是這樣嗎?”楚風幽幽道,“那這條長河的源頭是什麽?總該有人知曉吧?”
    “據說……據說是邪祖所為……”龍馬咽了口唾沫,“隻是據說啊,我不對這個說法的準確與否擔保……”
    “據說?我怎麽覺得不像呢?”楚風嘴角一抽,“你說這是血脈法的至寶,我還不會有什麽疑惑……”
    “邪祖……明明是金丹法的道祖啊!”
    他敏銳的意識到微妙的不對勁。
    ——邪祖的專業那麽廣的嗎?
    “況且,你傳我的神通,太能克製了……連劫數中的長河都能克製,這已經突破了底層邏輯!”
    楚風的目光銳利。
    如果是實物的河水,被針對克製也就罷了。
    可那是天劫!
    “我必須要了解這一切……”他深深的看著龍馬,“最好別真的是邪祖……那我就要推翻原本的計劃了,對邪祖的危險性要無上限的高估……”
    他不能忘記,當那長河席卷,他的一切防護手段是那麽的無力!
    若是有朝一日對上邪祖,邪祖也來上這麽一手,一個照麵就將他橫掃、打崩,於他彌留之際,冷漠開口:“你的道和你的人一樣可笑……”
    那真的是死都不能瞑目!
    “唉……這個……這個……”
    龍馬期期艾艾的,這些隱秘……好說不好聽啊!
    讓眼前的年輕人了解到當年的往事,得拿什麽眼神瞧它啊?
    ——哦,我還以為你們是白蓮花一樣的受害人呢,還以為邪祖真的是無惡不作、惡貫滿盈呢!
    ——原來人家是正當防衛,是以直報怨啊!
    ——等會兒!
    ——你們當年是苦葉,結果被反殺……
    ——那來找我想幹啥?嗯?!
    ‘唉,你這害苦了我啊!’龍馬心裏歎氣,忽然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它剛剛想的是什麽來著?
    龍馬的目光迷茫了,似乎記憶中有怎樣的破裂與疏漏。
    不過,當它認真去回憶,去聯想,又覺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沒有問題的。
    撓了撓頭,它認為沒有什麽不好說的,雖然過去是他們做的不太地道。
    “這說來話長……”
    龍馬躊躇著開口,漸漸的不再猶豫,“事出有因,邪祖要對某些事負一部分責任,不過根源也不全在他……”
    “曾經,人間諸世被黑暗所籠罩,詭異不祥席卷……”
    “人世間,到處都是白骨,是屍山血海……無數的生命在可怕的災難中批量的死去,他們的曆史,他們的輝煌,他們曾經經曆了漫漫歲月才演化到現在的生命之可貴與沉重,徹底爆發與反噬了……”
    “就像是聖靈在孕育中被破壞,尚且有滔天的怨氣……每一個生命的演化,曆經無數代而不曾斷絕,何嚐不是一尊尊血脈聖靈?”
    “它們被扼殺,太多太多了,那怨氣滔天,激蕩了歲月長河……一個時代的怨氣,相對於導致了這一切的劊子手不算什麽,可無數時代沉澱下來,就足以使天翻地覆!”
    “它們匯聚,它們沉澱,死亡、怨念,還有對新生的期望與祝福……這一切匯聚起來,就有點滴奇異的事物造就。”
    “與此同時,一個生靈因此來到了這個世間,他背負著清算因果的使命……血脈法,因此而誕生,自然而然能窮盡生命、世代之奧妙。”
    “而在另外的地方,一尊邪祖誕生、崛起,在其成長的過程中,與曾經無辜死難的眾生的遺留出現了交集……”
    龍馬說道,“並且,因為他過於旺盛的好奇心,打開了封印……那鎮壓亡者無盡恨意、試圖新生的封印,是……鬼門關!”
    “之後,連鎖反應,讓那奇異的事物化作長河,流淌在世間……所以說,主要責任在邪祖,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在後來,血脈法的道祖出手了,約束了這場災難,將這條長河煉化、掌控。”
    “隻是,木已成舟,許多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好改變,隻能掩藏。”
    “並且,這條長河畢竟承載了人間諸世最血腥與痛苦的曆史,血脈法的道祖不忍其被徹底遺忘,便保留了下來……”
    “當然在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有一群野心家奇思妙想,另辟蹊徑,找到了另外的發揮這條河流妙用的手段……這又是另外的一個故事了。”
    龍馬娓娓道來。
    魔祖的本意是好的,隻是被邪祖給執行壞了!
    “血脈法的道祖……”
    楚風的眸光熾盛,直覺這個人一定很關鍵,很重要。
    “他在那個時代,被稱為……魔祖。”龍馬道。
    “魔祖?”楚風詫異。
    這可不是什麽好稱呼!
    神、聖、仙……之類的不稱,稱一個“魔”?
    你說這位是好人……他怎麽有點不相信呢?
    “據說,是這位魔祖崛起的路上,有些……不太走尋常路。”龍馬美言道,“雖然他在大是大非的立場上沒有問題,但他在血脈法的推廣上,有一點……不擇手段。”
    “正常人不太能接受,於是尊之為魔。”
    “六口棺材、骨灰貸、掏空前人的棺材本、相信後人的智慧……嗯,在這個時代你所能見到的,許多血脈法修士津津樂道、習以為常的血脈法捷徑,差不多都能追溯到他那裏。”
    “……”楚風一下子就理解了,覺得“魔祖”實至名歸。
    事實上。
    哪怕是在這個能隨意重組自己人格、拿真我換力量的時代,血脈法修士的許多行為理念也是相當離譜的!
    “史前的時代,真的是……類人群星閃耀啊!”
    楚風想了想,最終感歎了一聲。
    邪祖。
    魔祖。
    哦,還要再加上一位疑似導致邪祖、魔祖接連誕生的、那詭異不祥的根源人物!
    龍馬聽著,撓了撓頭。
    它感覺有點不對勁……類人群星閃耀時,有人似乎更閃耀。
    不過……
    “這份光榮,我絕不會獨享!”
    有人這麽說著,黑鍋“啪”的一聲,就甩出去了。
    龍馬遺忘了什麽。
    好在,隻是細節上的億點小小出入,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
    當楚風追問它關於這位魔祖有無重要的線索留下,為什麽能那麽壓製他。
    龍馬爽快的掏出了一本經文,“這是那位魔祖的手書,或許你的疑惑可以在其中找到答案……”
    楚風認真接過,緩緩打開了經文,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