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幹將莫邪、古劍、劍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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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同林溪敘話片刻,告別後回了王府。
善後之事,自有朝廷來做。
此次戰鬥發生在鬧市,一條大街幾乎被打爛了,還遠波及至附近兩三條街巷,引得京城民眾心下恐慌不安。
無論是修複街道,還是安撫民眾, 都是不小的工程,自然是得交給朝廷。
王府要做就僭越了。
不過,此事因李仲而起,有的是人看不慣。
李仲回到王府,李稷、李彧幾人都在等著他。
見他安然無恙,李彧搖頭笑道:“你如今可成了香餑餑,誰見了都要啃上兩口。”
“咣當”兩聲,李仲把潑皮的雙劍和閣主的長劍扔到桌上,淡淡一笑, “那就看有沒有那麽好的牙口了,想咬一口,沒有的好本事可不行。”
李彧好奇的拿起三把劍看過,略微驚道:“這是幹將莫邪,神兵榜排名第十一,這是……古劍,神兵榜第四!不愧是劍閣,所用之劍果然都是好的!”
李源、李清瑤都驚奇的把玩,眼中不無欣羨。
“古劍多年不現江湖,沒想到竟然在劍閣閣主手中,這誰能知道……果然是神兵,比七星劍還要高出一個名次,真不知有多麽厲害!”李源拿著古劍,一番感慨道。
“神兵榜上的兵器皆是世間第一流的兵器,旁人見之已是不易,哪裏還能夠隨意拿在手中把玩呢, 說來, 咱們王府中已有不少神兵了罷。”李清瑤輕笑一聲。
“含光、魚腸,算上這裏的幹將莫邪、古劍,真是不少了,咦,這說來也巧,這些名劍可都是二弟自劍閣得來的啊!”李彧算了算,忽地搖頭失笑。
李仲哼了一聲,“劍閣沒了閣主,肯定會一蹶不振,正是咱們出手的好時機,一鍋端了它!”
“好,之前刺殺你的劍客是個硬骨頭,本想慢慢熬著,但有古劍在,讓他知道閣主已死,看他死心不死心,一旦他說出劍閣所在,立刻出手, 斬草除根!”
李彧一拍桌子,豪情萬丈。
李稷微微頷首, 同樣讚同。
李清瑤道:“殺了人,繳了兵,此次之後,想來無人會再與你過不去了,二哥,且安心。”
“有也好,沒有也罷,我算是知道的,這世道可是誰橫誰說了算,從前我是太好性子了,這才讓他們如此猖狂!”
李仲少見的如此鋒芒畢露,讓幾人微微一怔,一時寂聲。
李稷聞言微微點頭,“你能如此想,我算是放心了,仲兒,你的性子過於淡然,非是自己在乎之事,便不會太放在心上。
這種想法沒什麽不好,但不適合這世道,現在你有殺伐果斷的決心,可見是成長了。”
說著話,他出門在院中踱步幾圈,歎了口氣,看著天空的目光中隱含憂心,“我總有種預感,這世道要不好呐。”
“父親,何出此言?”李源大驚失色。
這可不是什麽好話啊!
李稷失神片刻,開口道:“也許是我的錯覺也不一定,不必放在心上。”
李仲同李清瑤對視一眼,都明白這話不可信。
到了先天境,一旦有心血來潮,或者對這世間有什麽感悟,那絕對不會空穴來風。
李稷方才如此說,肯定也是感覺到了什麽。
多事之秋啊!
李稷看著把擔憂、驚心寫在臉上的孩子們,不由一笑,擺擺手出去了,臨走前還對李仲道:“明日早些起床,說不定會有事尋你。”
“我?”李仲愣了愣,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明天還沒到來,就有人來尋他。
李仲剛回到自己院子,陸七就一臉驚恐的飛奔而來,急道:“二公子救命,二公子救命啊!”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李仲一把抓住他。
陸七來不及把氣喘勻就一連串的道:“我哥要死了,他不好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您先別問了,快去看看吧!”
李仲也不耽擱,縱身上了房頂,瞬間遠去,眨眼間便到了張銘所在房間。
張銘正呈大字般躺在床上,渾身洋溢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嘴大大的張開,胸口起伏劇烈。
更讓人驚心的是,他竟然七竅流血!
人未到,力先至!
李仲在空中看見這些,身子還在半空中,一道柔和渾源的內力就被打入張銘胸口,先行護住他心脈。
而後手指連彈數下,數根銀針叮叮飛落,刺入其頭部的幾處大穴中,止住七竅流血。
不用細看,這肯定是劍蠱發作了!
內氣入體,銀針入穴,張銘整個人在刹那間緩和下來。
李仲疾步來到床邊,搭脈觀像。
片刻後他鬆手,神情凝重的捏開他的嘴,仔細看了看,兩根手指點在其眉心處。
“看來給他下蠱的人就是閣主了,現在他死了,劍蠱立刻爆發,幸好這不同於主動爆發,劍蠱從沉睡中醒來,到完全爆發還有些時間,”
李仲深吸一口氣,對氣喘籲籲趕過來的陸七說了這些,又道:“劍蠱在他腦中,我並沒有十成的把握除掉,而且他活下來後也不知是否會有什麽損傷,癡、傻、呆都不一定,你要做好準備。”
陸七毫不猶豫點頭,“二公子放心,您盡管出手隻要能救回哥的命,我這條命就是你的!若是哥……那也是他的命了!”他悲戚的目光中透著一股堅定,對李仲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一言不發的出門護法去了。
李仲歎了口氣,略一調息,緩緩伸出手搭在張銘脖間,內力徐徐輸入。
隨著內力入體,張銘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平複下來,而後“錚錚”幾聲,頭頂的銀針蹦飛。
李仲目光沉凝,一手上移點在他眉心,一手凝重的點在他頭頂各處穴道上。
他的手法似快實慢,每一次出手都快逾閃電,但當點出時又輕柔有力,指間的力度各不相同,自有章法。
且他每點一處麵色便重一分,一刻鍾後,李仲此時已麵沉如水,臉色微微透白,額角微有汗珠滲出。
以他先天境的修為,即便是同閣主大戰一場也未曾如此,卻在短短片刻間麵白露汗,足可見他的鄭重。
救人不比殺人,每一次出手都要有數,尤其是在腦袋這種要害之地,稍有不慎便是身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