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顧二,你敢偷偷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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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勝這才離開。
    夜色下,孟勝麵上的笑待離開外甥身邊後,便退了下去。
    “在舅舅眼裏,你不論多大,都是孩子。”孟勝笑了,“你對自己的婚事可有想法?府上你祖父可有提過?”
    舅舅還在身前,沈少從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你一直不願在城裏,如今突然呆在城裏,這才好奇的多問一句。”
    “我還小,不著急。”沈少從回道,“舅舅既然搬進城裏,也給自己安排一個明麵上的身份吧,不然讓有心人盯上,也會多想。”
    “眼下還不行,再等等,什麽時候《血光秘法》尋到了,把你身上的毒解出來,我才能安心。”孟勝起身,“不早了,你祖父對你不上心,你便住在藥鋪,明日直接去學院,晚上便不要再折騰了。”
    沈少從心裏對舅舅的行動有了疑惑,轉念卻想到了舅舅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上麵,還有蓁蓁的醫術,難不成舅舅是為了無上宗的秘法?
    直接去了前院書房。
    沈首輔坐在書桌後,孫子進來眼皮也沒有抬一下,沈少從恭敬的叫了一聲祖父,便安靜的侍立在那。
    時間一點點過去,沈少從雙腿有些麻木,兩腿在原地動了動,他一動,坐在書桌後麵的沈首輔這才放下手中的書。
    書被摔在書桌上,傳出啪的一聲響。
    寂靜的夜裏,突然傳來一聲響,並沒有嚇到沈少從,他兩腿的酸痛緩過來,才混不在意的抬起頭往前看。
    “你莫忘記了,你的身份,你可知道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沈府?便是你去那個破藥鋪,身後被我處理掉的尾巴就不知道有幾個,我隻問你一句,你到底要做什麽?”
    “祖父多慮了,我隻是想上學,過正常人的生活。”沈少從規矩地回道。
    “上學?大字不識一個,你怎麽上學?學什麽?”沈首輔嘲弄道,“我不管你打的什麽心思,隻是我當年交代的事你記住了,你是一個毀掉容貌的人。”
    沈少從抬起頭,“祖父若是擔心我給府上帶來麻煩,何不直接對外張揚我死了,我也可以離開府中,日後什麽事與府中也無關。”
    “放肆,你就是這麽和長輩說話的嗎?誰教你的。”
    “從小我就沒有人管,祖父覺得誰能教我呢。”
    “你真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李德寶一個蠢貨,能幫你進學院就真能護得住你?”
    “這些年,我一直也不承想過靠誰。”
    “不靠沈府,你能安穩的活到現在?”
    “我隻是一個孩子,誰會殺我?”沈少從怒氣摘下臉上的麵具,“就因為這張臉?祖父這些年一直拿我的臉說事,我也想問問,我這張臉到底惹什麽麻煩了?”
    沈首輔在他拿下麵具那一刻,直接扭開頭,根本不去看孫子的容貌。
    他不敢看。
    隻要看到孫子的臉,他就會想起死去的妻子兒子,全家被屠殺的場麵。
    正是因為兒子一張臉招惹來的。
    “你立馬出去,我不管你晚上出去做什麽?總之日後出府,除了學院,哪裏也不許去。”
    麵對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的人,沈少從嘲弄的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祖父子休息了。”
    丟下話,人走到院子裏。
    沈少從心裏的冷意才慢慢退去。
    就因為當年父親的臉惹下的事,他就要把自己的臉遮擋起來,小的時候他曾無數次想過毀掉自己的臉,可最後還是沒有去做。
    祖父對他的厭惡哪裏是因為他的臉,隻因為他是父親的孩子。
    沈府前後院的燈都滅了,沈亦行才從窗前離開。
    大哥半夜出去,祖父又將人叫到書房,在書房裏說了什麽?
    他抿抿唇,直到聽人回到自己院,他才休息。
    白日裏,宮裏的嬤嬤上午便到了顧府與郡王府,兩家挨著,宮嬤嬤也是同時到的。
    宮裏派來的嬤嬤麵無表情,眼珠都不會多轉一眼,隻讓人在院裏放了鋪墊,讓顧蓁蓁跪著聽訓,多一句話也不說。
    顧蓁蓁才用過早飯,天氣冷所以她也穿的比平日裏厚一些,宮裏嬤嬤念著訓誡的話,一直到今日結束,顧蓁蓁都沒有動一下。
    讓跟過來的宮中侍從都挑不出毛病來。
    而與此同時,在祥軒閣裏,周鈺棋與幾個密友來用飯,看到出現在酒樓裏的顧蓁蓁,幾人都愣住了。
    宮裏的嬤嬤一出來,各府就都得了信,應該在府裏聽訓誡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酒樓呢?
    徐謠第一個跳出來,“顧二,你竟然敢偷偷出府?”
    皇後娘娘可是當著京都眾婦人的下的旨,禁足一個月的。
    不聽訓誡也就算了,還明目張膽的出府,這也太囂張了。
    徐謠激動不已,聲音大了起來,“你們都看到了吧?顧二不聽皇後娘娘的旨意,她這是在抗旨。”
    胡安卻有些急,“老太爺派的侍衛來了,在外麵等著呢。”
    大公子這些年出府,老太爺也沒有管過,今日卻派人過來,胡安心裏也沒有底,不知道老太爺是何意?
    至於公子總到南無藥鋪的事,老太爺若是想查,定能查出這是公子名下產業。
    “閣主一直在學院,那邊有皇家侍衛在,閣裏的人不能近身,不過聽墨七說閣主犯過兩次病。”
    孟勝再三確認,“確定?”
    “確定。”
    孟勝微皺在一起的眉頭才鬆開。
    而在藥鋪裏。
    他問身邊墨者,“這些日子閣主子身子可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好,聽舅舅的。”
    如今看來是心裏一直都知道。
    沈少從想了想,還是回府了。
    沈少從坐下,卻沒有伸出手,“舅舅不用擔心,這幾日身子沒犯病,你給我的藥丸我還沒有吃。”
    孟勝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用吃了,我又新配了一些,藥方也改了,不過還是得看看你身子現在的情況。”
    孟勝道,“如今你去學院與人接觸,也是好事,以前冷的不像世間的人,現在有人情味了。”
    孟勝笑過之後,招手讓他坐下,“來,舅舅給你把把脈。”
    最後的意思還是要把脈。
    沈少從苦笑,“舅舅,都說久病成醫,這些年我對自己的身體也有了解,你不要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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