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方書雅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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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折寒道:“兩路分別是什麽人?四骨在哪一路?”
    “四骨在往北門。”
    不過也說明,暗爐幫在龍笛的人,沒有他們想象中多,因此選擇先保全周鶴安。
    他們萬萬沒想到,竟被孫天猜中了。好幾個探子發現,暗爐幫竟真的在逃!
    楊知照問探子道:“他們現在逃到哪了?出城了沒有?”
    “還在城內,分兩路往北門、南門而去。”
    李折寒和楊知照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大吃一驚。
    楊知照抱拳道:“請李隊務必小心。”
    李折寒也抱拳,“事不宜遲,叫大夥出發吧。”
    二人即刻帶上人馬,分道追之。
    孫天本來也要去,可他根本站不起來,隻能罵娘。李折寒囑托葛青,一定要照看好孫天,留守獨風派地盤。
    一場生死難料的惡戰要再次拉開了……
    ……
    方國章走後,屋子裏隻剩周鶴安和方書雅。
    倆人陷入沉默。麵對日思夜想的雅妹,周鶴安反倒不知該如何麵對了。
    雖然師父還活著,但因周家妖丹秘方,可真是把方家害苦了。重逢師父的喜悅隨著師父離去而褪去,現在那種自責重新湧上心頭。
    他真沒臉麵對方書雅,真想立刻遁去,可現在同處一屋,他總得說些什麽。
    “雅妹,你還好……嗎?”
    這是一句沒有意義的問話。他想聽到什麽,對方會說自己過的好嗎?
    方書雅極為冷淡道:“不好。”
    兩個字立刻讓周鶴安臉漲的通紅,更加一句都說不出口。
    其實他很想知道,雅妹在鐵府裏都遭遇了什麽,但又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方書雅和以前比,完全像變了一種人,沒有了少女的爛漫,臉上多了一份風霜和成熟。
    周鶴安心痛的想,她一定在鐵府遭遇了很多折磨。
    他知道他們的關係已生隔閡,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可剛醒來的時候,她叫他書呆子,叫她吃麵,他還以為回到了過去。剛才隻是表演嗎,為什麽要這麽做?
    周鶴安搖搖頭,方書雅冷若冰霜的表情,讓他覺得還是什麽都不要問為好。他起來,決定去書房,去做書呆子。
    方書雅卻開口道:
    “你對你的師父沒有一絲懷疑嗎?”
    周鶴安吃了一驚,不明白方書雅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他像我爹嗎?”
    “哪裏不像了……”
    五官都和過去的師父一模一樣。周鶴安完全摸不著頭腦。師父難不成還能是假的?
    “你果然是個書呆子。那是我爹,又不是我爹;是你師父,也不是你的師父。感覺不對。”
    周鶴安像聽了一個啞謎。
    “剛才他讓我還像過去一樣對你,希望大家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可發生就是發生了,我無法抹除我經曆過的事。
    他明明死了,我們都看到了,我不知道他怎麽能複活過來。還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回到了我們身邊,他回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麽?暗爐幫又是什麽?
    在鐵府裏待過後,我隻知道那些幫派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爹明明是個專心著書立說的大儒,為何會和幫派有聯係?
    這些你不覺得奇怪嗎?”
    周鶴安呆呆張開嘴巴,又閉上。他真的不會對師父有任何懷疑。
    “待會兒,他若進來,你和我一起將他製伏,逼問他。”
    周鶴安大駭,不明白方書雅為何要這樣對自己的爹,同時驚於她的大膽。
    “可是雅妹,你沒必要這樣做吧?”
    “我自有分寸。”
    方書雅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摸了兩下,確認是否鋒利,又放回袖子裏。
    周鶴安更是目瞪口呆。這還是他認識的雅妹嗎?他沒感覺她有什麽分寸。
    方書雅淡淡道:“鐵威那老頭,每次想碰我,我都會和他拚命。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我。”
    周鶴安心中生出一股悲戚,雅妹自然受到了遠超他想象的折磨,才變成這個樣子。這都是他的責任。
    方書雅才不管周鶴安在想什麽。
    “待會你必須幫我,否則,你若攔我,我對你也不會客氣。”
    周鶴安不敢說話,他想拒絕,但看樣子如果他拒絕,方書雅現在就會活剝了他。
    他打定注意,如果雅妹隻是想問清事情可以,若要動刀子,他必保護師父。
    大門響起了腳步聲,師父回來了。
    周鶴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
    在方家宅邸對麵的屋裏,方國章坐下喝茶,於少靖和黃金貴依然恭敬地站著。
    “恭喜幫主,奪得周家妖丹秘方。”
    於少靖不管方國章從周鶴安那得到了什麽,先上來就恭喜,試探方國章的態度。
    當初他配合方國章假死,讓李折寒入獄成為戴鐐獵妖師,引周明元出來,最後繞了一圈,還是要方國章親自出馬。如果再無收獲,他真怕方國章大怒,連他爹的麵子也不顧,把他殺了。
    方國章沒說話,隻是問道:
    “白家那邊有什麽動靜?”
    於少靖道:“我們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李折寒在糾集獨風派、天鴻幫、石天派的人馬,準備對我們發動一次聯攻。”
    方國章放下茶。“暗爐幫有多少人進來了龍笛?”
    “三四十人。”
    “太少了。”
    “我們還有三骨,黃金貴大人能以一抵十。”
    “劍魄肯定吐了,他們會想辦法針對黃金貴。”
    “幫主的意思是?”
    “撤,現在就撤。”
    於少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方國章在周鶴安身上,一定有重大收獲,才會迫不及待想要帶走周鶴安,生怕周又落入白家之手。
    於少靖立即道:“好,我這就安排,一定確保萬無一失。”
    “很好。事成後,如果你想殺你爹,我也會幫你。”
    “嘿,幫主真是說笑了。”
    方國章和於少靖定下計劃,黃金貴沒提什麽意見。在幫主麵前,他隻需要忠誠地執行幫主的話。
    方國章重新走回自己的宅邸,撤退的第一步,他要勸說周鶴安和方書雅,一起逃出龍笛。
    周鶴安這個傻弟子,對他毫不懷疑,倒沒什麽好擔心的。倒是方書雅,是個聰明孩子,總覺得她哪裏變了,不如以前乖了。
    但他又必須帶上方書雅。那呆子喜歡方書雅,關鍵時刻還得用這女人牽製他。
    正想著,方國章推開門,走到廳堂。
    周鶴安不見了,方國章皺起眉頭,忽聽背後傳來風聲,方書雅正舉著花瓶朝他砸來。他側身閃過,花瓶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方書雅更加確信此人不是她爹,攥著匕首朝他小腹捅來。
    方國章一掌打飛那匕首。方書雅吃痛,隻覺此人力深不可測。
    方國章將方書雅按在牆上,後者毫無還手之力。
    “你瘋了,你想殺你爹?”方國章怒目道。
    方書雅冷笑道:“你不是我爹,我爹何時會功夫。”
    方國章不想和她爭辯,後悔帶回這女人,竟要壞他好事。
    但周鶴安不可能跑了,整個宅邸都包圍著暗爐幫的人。方國章聽到了動靜,他鬆開方書雅,將周鶴安從桌子下拽出來。
    周鶴安手被綁著,嘴裏塞著塊布。原來方書雅還是怕他誤事,直接將他綁了。
    方書雅看著周鶴安道:“現在你覺得我說的對了嗎?他不是你的師父,也不是我的爹。”
    這女人到底還是壞了他的事。但其實也無所謂了,他已經得到了周鶴安的秘密,也沒必要掩藏了,隻是不能勸說他們離開,而要用武力強迫了,但結果也是一樣的。
    方國章摘下周鶴安嘴裏的布,解開繩子,若無其事的坐下。
    周鶴安卻還腦子不清,茫然無措道:“師父,雅妹在說什麽?”
    周鶴安本希望方國章能解釋,方國章卻直截了當道:
    “她說的有道理,我應該不會武功才對。”
    方書雅冷笑兩聲。
    方國章繼續道:“但我的確是陪了你們長大的,那位好大儒、好父親、好師父,隻不過我還有個身份是,暗爐幫幫主。”
    暗爐幫這招確實高妙,幫主究竟是什麽人?
    時間不等人,李折寒得趕緊作出決定。
    “兵分兩路,我往南,你往北。往北有四骨,你帶三分之二的人去。”
    “無法判斷。”
    李折寒心裏一沉。暗爐幫故意兵分兩路,就是要擾亂他。
    他若以為四骨會保護周鶴安,去追四骨,說不定周鶴安被藏在南門逃的那路。
    但若往南追,又說不定正中四骨下懷,周鶴安其實就是在他們手裏。
    穩妥的辦法,是三個幫派也兵分兩路,可這樣也分化了實力。
    “周鶴安呢?”
    楊知照看向李折寒,等李開口。
    楊知照點頭,沒有反對。看似往北有四骨,更危險,但敵人情況是實的,又帶上更多人,人多不足懼。
    往南才是虛的,危險未卜難定。
    可是他們本來就要傾巢出擊。
    李折寒先是震驚,隨後陷入沉思,很快他想明白了。
    可怎麽會這樣!
    是誘敵之計?
    比起鐵水幫的地盤,暗爐幫是覺得周鶴安更重要,怕被白家搶回,便姑且拋下鐵水幫利益,先將周鶴安帶出龍笛。
    難道說,暗爐幫發現了周鶴安水麒麟之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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