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我們左家有個規矩,上了床的女人一定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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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麽?”男人的聲音低沉喑啞,兀自在南緋身後響起。
電梯已經上行至目標樓層,自動製停,失重感之後,眼前的兩扇鐵門漸漸打開。
南緋抿了唇,先邁開步子走了出去,裙擺上揚又下跌,蕩漾成一道美麗的弧度。
她回頭,站在門口等他,精致的唇瓣邊是慣有的笑意,“嗯……我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麵好像就是在這種地方。”
左祈深走到她身邊,低眸看她,沒說話。
南緋往房卡套上顯示的房間號走,走到門口時,抬眸看了看一直在她身後保持著半米距離的左祈深,拿起房卡彎起眼睛笑了笑,“那天在拉斐,我也是拿著房卡開門,然後進去做了五分鍾就看見了你,是吧。”
“嗯。”
男人抿著唇,漆黑的瞳眸中倒映出女人精致漂亮桃花眼,還有裏麵未達眼底的笑意。
跟她接觸這麽久,她真笑還是假笑,他還是有點感覺的。
他其實知道,南緋剛剛不是在想這個。
她可能不想把她心裏想什麽告訴他,所以隨便扯了他們初次見麵這件事。
至於她真正在想什麽……
左祈深眼皮落下,看著那隻捏著房卡伸到房門感應區的白皙纖細的手,眸底深邃且暗。
房間是大床房,空間還算大,深色的窗簾背後,透明的推拉門外是一個小陽台。
陽台的地麵是木地板,高大的男人踩上去,響聲沉悶。
浴室裏水聲嘩嘩,南緋在裏麵洗澡。
左祈深把手肘撐在陽台的扶手上,微涼的晚風刮過他深刻冷硬的俊臉,他的眼眸暗到要融入夜色。
“左祈深。”女人嬌軟的聲音帶了些夜色的涼意。
左祈深回頭,南緋正倚在陽台的推拉門框處,她剛洗完澡,穿著酒店服務人員剛送上來的棉質睡裙。
並不是很暴露的款式。樸素的白,裙擺到大腿中央,整個裙子比較寬鬆。
左祈深的喉結卻莫名滾了滾,頸部的線條繃緊,像是在壓製著什麽躁動的東西。
綺麗的畫麵不受控製地飄出。
腦海裏是南緋那次在車裏,爬到他腿上吻他唇的畫麵。
柔軟而嬌弱的觸感,女人綿軟的唇部和腰,嬌俏的眼眸和鼻尖。
左祈深薄唇抿起,漸漸成一條直線。大約五秒後,他走到南緋身側,眼底重新恢複了一貫的清明冷硬。
“很晚了,自己去睡覺。”他在理她三十公分的地方停住,薄唇掀起又落下,然而往房間裏走,“你睡床,我睡沙發。”
南緋抬起眉骨,轉身看著男人往浴室裏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都在一間房了,他這麽君子?
她兩步跳到床上,潔白整齊的床單頓時出現了幾分褶皺,還有一團凹陷。
南緋躺在上麵,玩了一會兒手機。
左祈深似乎洗了很久,久到南緋幾乎要睡著了他才出來。
男人的臉上發上都沾著濕意,浴室門打開的時候南緋並沒有看見熱氣。
他好像洗了個十分漫長的冷水澡。
南緋眨了眨眼睛,她其實想不通一些事情。
想不通的事情就要問出來。於是南緋跳下床,幾步小跑到在沙發處用毛巾擦拭自己頭發的男人身側,仰起臉看他,“左祈深。”
“嗯。”
“你對我沒有欲-望嗎?”
男人拿著毛巾的手頓時一僵,兩秒後,他將毛巾扔在桌上,低眸看她。
南緋繼續掀唇,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我在電梯裏的時候就在想,你好像都不願意跟我住一間房哎。”
要不是她阻止,他寧願去找別的酒店,也不願意在這家酒店跟她住一間房。
這讓她有種被嫌棄的感覺,反正不太舒服。
南緋抿了抿唇,突然發現,左祈深的舉動好像已經開始左右她的情緒。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她不該因為他的一個舉動而想這麽多。她不該太過在意。
她還是想灑脫一點,像原來那樣。這樣就不會出現無端的負麵情緒。
畢竟南緋的人生信條就是要讓自己開心。
抬眸,南緋朝左祈深笑了笑,“算啦算啦,不糾結了。左祈深,我睡覺去了,晚安。”
她轉身往大床上走,也確實有點困了。
快要走到床邊的時候,她的手臂驀地一緊,一股大力製住了她,細白的胳膊上頓時出現了一抹紅痕,下一秒,南緋被男人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床單上又多了幾道淩亂的褶皺,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她的麵頰和唇間。重而紛亂,像是盛夏午後突然落下的暴雨。
南緋的瞳孔驟然收緊,長發散落在潔白的被單上,她看見左祈深漆黑瞳仁裏倒映著的自己有些驚慌的臉。
濕熱的吻從她的鼻尖蔓延至裸露的鎖骨,所經之處酥麻的電流經過,南緋有些不知所措地屈起了小腿。
左祈深一貫冷硬的麵部線條上有微微動情的神色,他倒吸一口氣,額角的青筋凸起得厲害。
從身下女人的脖頸處抬起頭,他的嗓音低啞,眸中似乎有幽火跳動,“南緋,不跟你睡是因為我的自製力不好。”
南緋的睫毛動了動,她懶懶地眯眸,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桃花眼流瀉出不自知地媚意,“沒叫你忍著啊。”
男人脖頸處的喉結再次劇烈地滑動了一下,左祈深被情-欲重重暈染的瞳眸墨色更深,然而卻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南緋抬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地盯著他看。
大約過了五秒,男人菲薄的唇終於掀起,“南緋,我們左家有個規矩,上了床的女人一定要娶。”
南緋這回是真愣住了。
原本勾著他脖子的手也頓時僵硬起來,手指從男人的脖頸處挪開,有些發涼。
“不,不會吧……”她訥訥地張唇,思緒有點混亂了。
左祈深緊盯南緋的神色,她臉上除了不可置信之外繼續沒有別的情緒。男人眸色微暗,語調愈發低沉,“南緋,你敢嗎。”
*
窗簾並沒有合上,如墨的夜色就這樣悉數倒映在南緋的眼眸中。
她側臥在床上,身體埋進被子裏,一隻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麵,手指捏住潔白被單的一角。
房間裏開著冷氣,涼意爬進她裸露的肌膚,臉上被男人撩撥出的熱潮漸漸散去。
眼睛怔怔地看著窗台外的夜空,南緋有些茫然地想些有的沒的,比如——
上麵有很多星星,明天應該是個大晴天。
她是二十分鍾前爬進的被子,幾乎是從左祈深身下落荒而逃。
他看她的最後一個眼神,讓她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心慌。
這男人是認真的。左祈深一向言出必行,他說上了床的女人要娶,就一定會娶。
但是,她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女呢,沒到法定年齡不說,她甚至還在念書,還有很多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夢想也還沒有實現。
她對結婚這種事,實在是有點排斥。
既然這樣,這床單還是別滾了。
畢竟這一旦滾了就相當於把自己賣了啊。
所以最後,南緋果斷地一把推開了左祈深,說了句“我還小呢”,就自己爬到大床的角落,蒙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左祈深沉著臉看了床上那一團很久,最終進浴室重新衝了個漫長的冷水澡,睡到了沙發上。
房間裏的空調機時而發出聲響,涼風不斷地從吹風口冒出,灑在南緋的發上,她額前的劉海微微飄動。
房間很大,沙發距離床並不近,再加上空調發出的響聲,南緋聽不見左祈深的動靜。
他睡覺倒是很安靜。
南緋稍稍把臉側過來,想要悄咪咪看一看沙發上那個男人,然而因為房間太暗,她的視線內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心上一片空虛,南緋一隻手伸出被褥,冷氣瞬間爬上她小臂上的皮膚紋理。
半闔著眸,她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左祈深真是絕頂好男人啊,自從他們倆在一起,她的事情他從來都會幫她解決,他除了性格變扭點,口嫌體正直了點,其他的都很好。況且,左家這睡了妹子就要負責的規矩,也是極其優秀的。
要是左祈深遇上的是別的女孩子,說出這些話肯定會讓那姑娘十分感動。
但是......
唉。
*
第二天早上委實有點尷尬。
南緋悄咪咪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左祈深正好洗漱好從洗手間出來,四目相接。
男人身上帶著淡淡的牙膏的清香,晨起的眉目愈發地像清晨露水,冷峻涼淡得很。
南緋看著他的臉,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把他推開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雖然她無法完全捕捉到他全部的情緒,但是她還是感受到了很明顯的一部分,大概可以用一個詞來描述。雖然這個詞跟他的氣質實在是違和。
大概是......類似受傷的表情?
畢竟動情的時候,跟她說出這種類似求婚的話,被她一把推開了。
況且他還是個軍長,可能活這麽久沒被人怎麽拒絕過。
有些心虛地低眸,南緋愣是沒敢說話,眼睛看著地麵,默默踩著地上柔軟的地毯,走進洗手間,從男人身邊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