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被參加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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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南緋很早就被門鈴聲鬧醒。
她本來想躺在床上裝死人,可是那門鈴一直按一直按,硬生生把她的睡意給弄沒了。
所以她一邊尋思著以後把門鈴給卸了,一邊赤著腳跑到門口。
南緋的起床氣並不大,所以還有心思琢磨這個點按門鈴的會是誰。
物業阿姨?保安?快遞?
客廳裏的掛鍾顯示現在是淩晨五點。已經臨近五月,京城的天亮的愈發的早,已經有細碎微弱的光從客廳未拉緊的窗簾縫隙處灑進來。
太子抬起腦袋來看了一眼穿著睡衣突然跑出房間的南緋,又看了一眼一直在叮咚響的門,低頭懶懶地趴在地上。
它隻是個看戲的。
南緋踮起腳,透過貓眼看了看門外,看清來人時心情複雜地抿了抿唇。
她拉開門,門軸處發出吱呀一聲悶響。
門口的人高大挺拔,站姿極穩,低調的黑色t恤外麵披著一件迷彩風的薄外套,喉結冷厲似冰石,挺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墨鏡。
偏深色的麵部肌膚上,是一貫的冷硬,全然不複昨晚醉後的不經意流出的輕邪。
南緋的皮膚狀態極好,素顏更化妝差別不大,甚至比化妝更多了一份清純,她抬手揮了揮,晨醒嗓音有點啞,“這麽早?”
說是這麽說,她還是側身,給男人讓出一條道,讓他進來之後把門關上,然後跑去洗手間洗漱。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塗完護膚品的南緋把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酸奶遞給左祈深。
他沒接過,而是看著她剛清洗完帶著點水意的小臉,猝不及防地掀唇,說了句,“時間來不及。先去換衣服吧。”
南緋愣住,擰著眉思考了一下,“啊?什麽來不及?”
今天周日,好像沒什麽急事要趕吧。
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嗡嗡嗡地響,大早上的,叫人心慌慌。
南緋把手裏冰涼冰涼的酸奶放在沙發的扶手上,然後跑去餐桌拿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她有些懵逼,居然是顧靳弦。
一看到顧靳弦的名字,她就想起那幅冰川馴鹿的攝影作品。
難道……他要催她交作業了嗎?
有些忐忑地抿了抿唇,南緋接通電話,一時竟不知道怎麽開口。
畢竟她沒有靈感,而且前兩天在霖市玩,現在啥都沒做出來。
想想好像有點羞愧。
“南緋,”顧靳弦那邊風好像很大,呼呼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到南緋這邊,“作品集準備的怎麽樣了?”
靜了兩秒,南緋小小聲,蚊子般,“沒……沒靈感呢還。”
顧靳弦似乎笑了兩聲,“猜到你沒靈感,不著急,慢慢來。畢竟是你不擅長的風格。”
南緋心裏一熱,十分感動,本來以為他這種大設計師都很高冷很嚴格。
實在是沒想到顧老師能說出這種溫和的諒解的話。
顧靳弦剛下飛機,正準備去參加米蘭的一個國際時裝時裝秀,歐洲那邊風大溫度有些低,他裹緊了身上的風衣,唇邊卻掛著蕩漾的笑,“徒兒……”
南緋聽著他低沉的一聲,頓時有點頭皮發麻。
有種不好的預感。
“為師幫你報名了一個戀愛綜藝節目,今天導演組的人大概會去你家裏接你。”
“??”
“就是那檔最近很熱的《是愛情啊》,他們不是要去北歐嗎。你正好邊在那邊玩邊找靈感。”
“……”
“其實……”顧靳弦咳了一聲,決定告訴南緋事情的真相,“我跟左祈深認識,這事兒我已經跟他說了,你們倆在那兒好好培養感情。另外,節目總導演是我大學同學,人不怎麽樣,但不會為難漂亮女孩。”
“???”
“玩的時候不要忘記做作業哦,錄完節目記得把作品集帶上來我工作室找我。哎,歐洲這邊風好大,有點冷,徒兒你要多穿點。就這樣,我去參展了,掛了。”
“……”
電話被掐斷,忙音。
手機被遲緩地擱在桌上,南緋慢慢地轉身,抿唇看坐在不遠處的男人。
他手上拎著墨鏡,逆著光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周身都是暈黃的光圈,勾勒出頎長挺拔的身形輪廓。
圓領的黑色底衫,露出大約一厘米的鎖骨傷疤,再配上迷彩風的外套,習慣性抿直的唇線。他整個人的氣質更加的冷硬淩厲。
“……導演組什麽時候來?”南緋已經消化了自己“被參加”綜藝這個事實,喉頭有些幹澀。
左祈深看了一眼手機,“十分鍾。”
“……”
蹭蹭蹭腳掌落地的響聲,南緋飛快地跑上一樓和二樓聯通的小台階,往自己臥室裏奔。
她!還!沒!換衣服!
*
今天是戀愛綜藝《是愛情啊》開拍的第一天,節目組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奔赴各自的工作地點。
四組cp已經完全確定,分別是:
修離慕眠(休眠cp)、林潔安程涼暮(林木cp)、程時初孟格雅(初夢cp)、南緋左祈深(……cp)。
“江導。”助理張毅抬臂,兩指中間的筆,筆尖對著車內的頂部,他掐著眉心,“我們跟的這對情侶真的是昨晚才定下來的?”
節目組的所有人大體分成了四個組,每個組都有導演攝像,分別負責跟拍每一對情侶的日常,以免日後剪輯成片缺少素材。
張毅和江鑠之所在的組,跟的就是南緋和左祈深這一組素人情侶。
此時他們正坐在開往南緋所在小區的車上,天亮的早,所以路上也不算特別暗。
導演江鑠之坐在副駕駛座上,聽到這話特意回頭,白了張毅一眼,“你管他是什麽時候定下來的?!待會自己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少在那瞎想瞎說。”
“哦哦。”張毅是個年輕小夥,才從導演係出來沒幾年,為人處世上略顯青澀。
江鑠之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罵完之後還是跟這小夥子多提點了幾句,“你別看這倆人不是明星,背景可比有的明星厲害多了。”
“啊?”
“男的女的都是二世祖。男的是軍人世家出來的,剛從國外前線回來,就不久前才結束的那場仗你知道吧?他是裏麵最年輕的軍長。”
“軍……軍長?”張毅拿著水筆的手指一抖,筆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睛裏有星星。
他曾經也有一個軍人夢,隻是被一幹學藝術的家人硬生生掐滅了而已。
張毅小時候就特別看軍事雜誌,研究各種武器裝備,還喜歡玩模擬戰場的電腦遊戲,本來高考完之後想偷偷摸摸去報個軍校,結果被家裏人發現,給了他兩耳巴子之後逼著他改了誌願。
於是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小助理……
張毅撿起筆,想到自己待會可以看到活的軍長,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拿筆的大拇指,微微顫抖。
自己當不成軍人,有生之年能跟軍人在一起錄節目,也是一件開心的事啊!!!
江鑠之並沒有察覺到張毅的激動情緒,目視前方的馬路,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這女的呢,是南家的大小姐,跟程大少的搭檔孟格雅是姐妹。”
“南家大小姐是個啥?”張毅是從外省一個小縣城考來京城的,對京城裏的事兒並不了解。
“……”江鑠之懶得跟他解釋,“概括來說就是白富美。你隻要記住不是什麽好惹的人就行了。”
“哦哦。”張毅懵懂狀。白富美他還是知道的,有錢又長得漂亮的女孩。
“這兩人是白導親自定下來的。”江鑠之一邊看手機一邊繼續跟張毅叮囑,“白導有白導的用意,好好拍別怠慢。”
“好的。”
白導全名白澤宇,畢業於國外頂尖的藝術大學導演係,畢業之後在那邊待了一年之後回國,這人堪稱鬼才,拍攝手法極其獨特,精致卻不高深,搞笑卻不低俗,給z國的電影界帶來了不少生機。
雖然不怎麽喜歡娛樂圈裏邊的事,但是張毅對這個導演還是挺尊敬的。
原因很簡單。
有一次張毅陪江鑠之出席一個飯局,飯局上有製片人投資方也有女明星,當時一個投資人非要一個女明星陪酒。
這女明星也是個倔強性子,死命頂嘴不陪酒,結果這投資人怒了,直接上手扯她衣服。
拉扯動作太大,投資人的手肘撞到了坐在旁邊的白澤宇。
這白澤宇當時沒說話,就摸出了口袋裏的一包煙,打火機一點,眯著眼睛吸了口。
那投資人注意到動靜,發現自己撞了白澤宇,雖然不屑但是象征性地敷衍道了個歉,眉眼裏不經意流露出點兒輕蔑。
一個年輕導演而已,這投資人有錢傲慢慣了,看不上他。
結果這白澤宇一口煙全部噴在了這投資人的臉上,熏得他嗆聲,停都停不下。
把煙摁滅在碗裏,白澤宇又痞又狠地笑,扔下一句,“甩臉子給誰看呢。”
投資人勃然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你算老幾?”
我算你爹。”白澤宇眯著眼,輕蔑地睨著他,又是一口煙,“腎虧滿足不了老婆,就跑來外麵泡女明星?你也算個男人?”
有人見狀況不妙,上去勸解。在投資人耳邊偷偷說了句話。
投資人臉色大變。
後來張毅才知道,這白澤宇也是個富二代,家裏原來是混黑的,後來才慢慢洗白,但是就算現在看起來白,跟道上的人還是脫不了幹係。
他有狂的資本。
張毅佩服他身上那股痞氣,也覺得這導演三觀挺正,畢竟那天要不是他,那女明星早就被當眾扒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