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你跟程時初一起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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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緋回房間換了件簡單的短袖,穿著拖鞋下樓,手上戴著一根淡粉色的細皮筋。
    慕眠趴在客廳沙發上怏怏地看著她,她穿著明黃色的短袖,一副委屈的樣子,像一條被拋棄的小黃鴨。
    “南緋……”她撇撇嘴,“我餓了啊。”
    “我知道了。”南緋笑了笑,一邊安撫她一邊抬手,把自己披散的長發紮起來,“現在就幫你做沙拉。”
    慕眠滿意地點頭,下巴磕在沙發上,看南緋往廚房走的背影。
    從小到大,好像一直都是南緋照顧她多一點。
    南緋會做飯。
    而且,做的很好吃。
    不過她現在已經被左祈深搶走了。
    以後要去她家蹭飯,可能都沒那麽容易。
    思及此,慕眠擰起眉。
    這餐飯她要好好珍惜,說不定就是南緋做給她的最後一頓了哎。
    正天馬行空地想著,樓梯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慕眠偏頭看過去,程時初正好從樓上下來。
    淺褐色的毛衣,淡漠矜貴的模樣,步伐不疾不徐。
    雖然因為南緋和程涼暮的關係,慕眠跟程時初也算是認識了多年,但實際上交往並不多,見到他下來,慕眠隻是禮貌性地扯嘴角笑了一下。
    程時初淡淡地點頭,踩下最後一節樓梯。身材頎長模樣英俊的貴公子,轉身都別有一番氣質。
    慕眠抬了抬眉,唇微抿。
    程時初這是……往廚房的方向走?
    南緋也在廚房哎。
    *
    冰箱提前被節目組塞滿,南緋手捧一個籃子,腦袋探進去,拿出一些生菜。
    打開水槽裏的龍頭,細柱狀的水流規整地湧出,南緋把盛滿生菜的籃子放在水槽裏,仔細地洗。
    水聲嘩嘩,蓋住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程時初站在她身後的木桌旁,身形頎長,頭頂柔和的光線打在他清俊的五官,淡漠的眸中倒映著水槽旁女人纖瘦的背影。
    淡粉色的細皮筋捆住柔軟的黑發,她的長發被鬆鬆垮垮地綁住,變成一束,垂在背後幹淨的純棉衣料上。
    水流淌過細瘦的手,她專注地清洗著籃子裏的生菜。
    往水槽那邊走了兩步,程時初淡淡地問:
    “要幫忙嗎?”
    南緋微怔,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程時初站在距她大概五十厘米的地方,一隻手隨意擱在灶台上,骨節分明。
    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不說慕眠,她自己也有點餓了,如果程時初幫忙的話,的確會快一些。
    南緋想了想,沒有拒絕,“你能不能幫我炒一下麵包丁和培根?”
    程時初點頭,走到南緋身邊,開火將平底鍋燒熱,又從冰箱裏拿出一包白麵包,放在案板上切成指甲蓋大小的小丁。
    刀刃撞擊板麵,發出有節奏的穩重聲響。
    男的矜貴清俊,女的嬌俏美麗,兩個人一起站在灶台邊,顯得分外和諧。
    一雙陰鬱的眼。
    孟格雅站在不遠處,妒火中燒。
    她咬住唇,幾步飛快地走到灶台邊,不動聲色地推開南緋,擠進南緋和程時初中間。
    “時初,我幫你切。”孟格雅說著就去拿程時初手裏的刀。
    指尖還沒碰到他的手,就被程時初輕輕避開。
    他臉上依舊是淡漠的神色,眼皮沒抬,把最後一片麵包切好,淡淡地說,“你不會做飯,別動。”
    南緋舒了一口氣。
    幸好程時初沒讓她切,孟格雅從小到大就沒進過廚房,要是真讓她切了,這沙拉也就廢了。
    南緋往平底鍋裏澆上一層橄欖油。燒熱後,程時初很快把剛切好的麵包丁放進去,又從廚具架上拿出一個小鍋鏟,輕輕翻炒。
    孟格雅看著他們默契無比的動作,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她從高中起就喜歡程時初,那時程時初跟南緋在一起。現在他終於跟她訂婚了,卻是淡漠無比的樣子。
    也說不上對她不好,但是程時初跟她相處總是透著一股疏離。
    他對南緋就不是這樣。
    孟格雅心裏泛起微微的酸澀,然而更多的是對南緋的嫉恨。
    麵包丁已經炒好,培根也已經在鍋裏,再加點水果和雞蛋就完事了。
    南緋往冰箱的方向走去,準備過去拿幾個西紅柿。轉身的時候,原本就綁的鬆鬆垮垮的頭發散落下來。
    長發傾瀉,淡粉色的細皮筋掉落在地上。
    南緋毫無察覺,打開冰箱門又關上,手裏捧著幾個雞蛋和西紅柿。
    後背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
    她回過頭去,程時初的手心白淨幹燥,上麵靜靜地躺著她用來綁頭發的細皮筋。
    “頭發散了。”男人淡色的唇瓣張合,五官天生就透著一股清貴。
    南緋笑了下,“謝謝。”
    她手裏拿著東西,不方便接過皮筋,於是跟程時初說,“你把它放在台子上就好,我先把雞蛋煮好再過去拿。”
    “嗯。”
    南緋抿唇,看了一眼程時初放皮筋的方位。抬眸的時候,餘光似乎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偏深色的肌膚,高大冷硬的模樣,下頜線繃著,薄唇抿得有些緊。
    南緋目光與他撞上,眨了一下眼睛。
    “左祈深。”她叫他的名字,嬌嬌軟軟,“過來幫我綁頭發呀。”
    平底鍋裏躺著幾塊培根,油炸聲滋滋,一陣熱氣泛起。早已經炒好的金黃色的麵包丁慢慢冷卻。
    程時初俯身低眸,眼底一片淺淺的陰影。他從底下的櫃子拿出一個攪拌盆,放在灶台上。
    一陣沉默。
    南緋想了想。把手裏的西紅柿和雞蛋放下,又拿起桌上的那根細皮筋。
    她把它塞進左祈深的手裏。
    “我手是濕的,不方便紮頭發。”南緋湊近他的耳邊,彎起眉眼,“你幫我啊。”
    男人抿唇,終於抬手,慢慢地撩起她散落的長發。
    他的手法很生疏,幹燥又有些粗糙的手心刮過南緋的耳廓。
    一圈,兩圈,頭發被重新綁好。
    左祈深聲音低沉,手指撫過她的下頜,“你跟他一起做飯?”
    刀被重新放回廚具架上,程時初將切好的生菜葉倒進攪拌盆,眉目疏淡,手指修長而節骨分明。
    南緋笑了笑,重新捧起桌上的西紅柿和雞蛋,往水槽邊上走。
    “因為我一個人做太慢了。”她一邊洗著西紅柿一邊回頭跟左祈深解釋,“要不你來幫我?”
    頓了頓,左祈深抿唇,“我不會。”
    “這樣。”南緋抬起眉骨,把洗好的西紅柿放在案板上,朝他招了招手,“那我教你吧。”
    左祈深還站在原地。慕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來了廚房,她懶洋洋地笑,低聲跟左祈深說了句,“還不快去,再不去你老婆就要被人搶走了。”
    左祈深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慕眠倒是毫不在意,幾步走到程時初邊上,接過他手裏的攪拌盆,說,“學長,這裏我來幫南緋就好。你跟孟格雅做點你們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吧。”
    程時初偏頭看她,眸底神色淺淡,叫人看不分明情緒。
    他還沒開口,孟格雅就急急地補充道,“是啊時初,我不想吃沙拉。我想吃點麵條。”
    又過了一陣。
    程時初終於淡淡地嗯了聲,往沸騰的鍋裏放了一些掛麵。
    另一邊——
    南緋拿出一個高瘦的透明容器,擺在桌子上。
    “那我現在教你做沙拉醬。”她把一些調料放進容器,偏頭看了一眼左祈深,笑了笑,“你站那麽遠幹什麽,過來點呀。”
    左祈深抿唇,手裏拿著攪拌器,往她那邊走。
    南緋扯了扯他的袖子,把他拉到正對著容器的方位,然後自己走到他的身後,從後麵圈住他。
    “第一步,先往裏麵放半顆大蒜、雞蛋黃,還有魚片。”女人的聲音輕柔舒緩,“我已經放好了。所以,現在用攪拌器攪一攪就行。”
    她抬手,細膩的掌心覆蓋住左祈深的手背,她按下攪拌器的開關,將它放入容器中。
    機器運作,響聲有些嘈雜,容器裏汁液飛濺,裏麵的東西漸漸融成一片黃色。
    左祈深低眸,目光落在南緋覆蓋在他手背上的那隻手上。
    她從後麵貼著他,手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白皙細膩。她的身體很軟。發間有股淡淡的香。
    男人喉結輕輕地滾動。
    怎麽辦,他想上她。
    *
    廚房裏的動靜也招來了修離和林潔安,他們倆都會做飯,在他們的幫助下,這頓晚飯很快就做好。
    慕眠如願以償地吃到了南緋親手做的凱撒沙拉。孟格雅吃著掛麵,腦子裏一直是程時初和南緋在廚房的互動,臉色不太好,味同嚼蠟。
    程涼暮好像有公事,電話不斷。程時初淡漠無言,林潔安安靜地吃飯,修離時不時說點段子,調節一下氣氛。
    飯後,慕眠拉著南緋一起打遊戲。
    “你可得誇誇我。”慕眠腦袋往南緋肩膀上一靠,懶洋洋地看著屏幕裏的遊戲界麵,“做飯的時候,我幫你化解了一個大危機!”
    南緋偏頭看她,不明所以,“說什麽呢?”
    “你一開始不是跟程時初在那做飯嗎?”慕眠手指在屏幕上佛係地點來點去,“可般配了,我站在那邊看都覺得你倆是一對。”
    “左祈深也看到了。他那臉色……”慕眠嘖了聲,把手機扔在沙發上,“一起做飯就算了,程時初還幫你撿皮筋,真是夠了。”
    南緋微微睜眼,“他很生氣嗎?還好吧。”
    “嗬。”慕眠翻了個白眼,“醋壇子都打翻了。要不是你機靈,讓他幫你綁頭發,這事沒完。”
    南緋,“……”
    “還好我聰明。”慕眠迷之自戀地笑了笑,“及時幫你支開了程時初和孟格雅。這事的嚴重性才大大降低。”
    南緋拍了拍她的腦袋,“平時看不出來,關鍵時候你還有點用。”
    “那是。”
    *
    二樓某房間。
    孟格雅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看著手裏的快遞盒。
    這快遞是她爸爸孟華專門托人寄過來的,本來以為這是爸爸給她買的禮物,沒想到卻是一瓶類似藥物的東西,不過瓶子是全白的,上麵也沒有用藥說明。
    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什麽保健品。
    倒像是從黑市裏買來的東西。
    手機在震動,安靜的房間裏,嗡嗡的震動聲異常清晰。孟格雅看了看來電顯示,眼神有些複雜。
    她劃開屏幕——
    “喂。爸爸。”
    “格雅。”中年男人的聲音,低緩穩重,“在北歐還玩得開心嗎?”
    孟格雅沒由來的鼻尖一酸,回想起這幾天程時初的冷淡,程時初和南緋剛剛的互動,不由得委屈道,“不是很開心。”
    “怎麽了?”
    孟格雅咬唇,憤憤地說,“南緋她跟程時初根本就是藕斷絲連。爸爸,我不想看見她。”
    電話那頭歎了口氣,“格雅,是爸爸沒做好。”
    聲音狠戾了幾分,孟華語調陰冷,“要不是醫生說如果打掉她,你媽媽就沒辦法再生育,我根本就不會讓她出生。”
    孟格雅一聽,愈發的委屈,“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搶我的東西,班主任器重她,程時初喜歡她,她還總是拿她的容貌壓我。爸爸,我好難過。”
    “格雅,你放心。爸爸也一直在想辦法。”孟華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眉頭擰起,“隻是她身邊有個左祈深,那人不太好辦。”
    孟格雅咬住唇,身體情不自禁的一抖。
    自從上次左祈深把她弄到軍營裏弄了一次水刑,她一見到這男人就忍不住發怵。
    他權勢滔天,人又狠,一點都不好惹。
    最討厭的一點就是,這個人對其他女人生人勿進,隻護著南緋。
    “前段時間孟氏的賬被重新查,我打聽了,就是左祈深找人做的。”孟華手指捏著煙頭,在煙灰缸裏使勁研磨,眉目有些陰狠,“而且,他已經在查二十幾年前的事。”
    孟格雅一驚,“二十幾年前?爸爸你是說他在查你在m國那段時間的事嗎?”
    孟格雅小時候去孟氏找孟華的時候,無意間聽見過孟華跟一個高管說話。
    那次之後她就知道了,孟氏其實並非看起來那麽簡單。
    而她的爸爸,在m國那幾年經曆了很多事,並不是個身家清白的人。
    孟格雅的麵色凝重了起來,那些事要是被翻出來,孟家都得玩完。
    孟家要是沒了,她孟格雅不會再是眾星拱月的女神,程時初也不會娶她。
    她絕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是的。”電話那頭,孟華語調沉冷,“所以格雅,爸爸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