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深吸一口氣，竭力問道：“女帝姐姐，不知你重生到哪一年？”

    紫霄仙子對女帝姐姐這個稱呼有些不悅，冷聲道：“十年之前。”

    “那時，本仙子衝擊元嬰，遇到了心魔之劫，疑似被無上大能利用，在腦袋中留下那些痛苦的記憶，偽裝成前世記憶，並非前世記憶。”

    “十年之前？”

    秦凡倒吸一口冷氣，“這麽早嗎？”

    “實不相瞞，我重生一年多以前。”

    紫霄仙子輕語：“這就對了了，若是你我一道重生，怎麽可能間隔如此之久？”

    秦凡道：“你我都是第一次曆經重生，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我們重生到不同的時間節點，並不能說明什麽。”

    “女帝姐姐，我隻問你一句，你重生到十年之前，難道你沒有發現，前世記憶和正在發生的事情巧合嗎？”

    紫霄仙子輕描淡寫：“巧合？本仙子不記得了，這十年，本仙子都在修煉。”

    “而且，本仙子並不覺得是巧合，關於人間的一切，和本仙子記憶中的畫麵完全不一樣。”

    秦凡苦笑：“那因為我重生過來，改變前世。”

    紫霄仙子失去了耐心，冷聲道：“多說無益，本仙子隻相信自己的內心。”

    “哎。”

    秦凡長歎，陷入沉默，一臉憂愁。

    “你很難受？”

    “你鳳凰山上，不是有諸多紅顏知己？”

    紫霄仙子靜靜的看著秦凡，若無其事的說道。

    “她們和你不一樣。”

    秦凡抬頭看向深邃的夜空，信誓旦旦道：“我曾經對我說過，無論她在世間何處，無論她如今是何模樣，無論她還記不記得我，我都要找到她。”

    “因為，我記得。”

    紫霄仙子仙眸一怔，然後道：“秦凡，這都是你一廂情願，你可有想過，若是強求，你我隻會兵戎相見，最終淪為死敵。”

    “即便我們不會淪為死敵，但你一味強求，隻會讓你徒增苦惱。”

    “本仙子觀察過你的天賦和悟性，小小年紀，武法雙修，五行長生體修煉得出神入化，戰神體更是蓋壓人間，可謂天之驕子。”

    “你若一心想到，將來成就未必會低於本仙子。”

    “你應該知道，長生，可以包含一切的。”

    秦凡沉聲道：“沒有女帝姐姐你的長生，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給我時間，我會讓你相信我們前世的關係。”

    前世，紫霄仙子的劍心也極為強大，如果不是紫霄神山破滅，雙親戰死，她痛失輪回仙瞳，她的劍心也不會崩潰。

    她劍心崩潰後，她才有凡心。

    這一世，紫霄仙子還沒有凡心，讓她接受前世記憶，簡直太難了。

    不過，秦凡知道一切並非不可挽回，他曾親眼見到過，

    紫霄仙子沉聲道：“那些外來的痛苦記憶，隻會影響本仙子拔劍修煉，本仙子已經決定，此番回去後，便服用第二顆忘塵丹，斬去那些記憶。”

    “或許，因為那些痛苦的記憶，讓本仙子對你產生了些許親近感，若是沒了那些記憶，你再苦苦糾纏的話，本仙子興許一怒之下，會讓你留下一生難忘的記憶。”

    “故而，秦牧天，請你不要強求，不然我們可能朋友都沒得做。”

    秦凡啞然：“女帝姐姐，你已經吃過忘塵丹了？”

    紫霄仙子輕語：“有何不可？本仙子曾被那些痛苦的記憶折磨，它如一場噩夢一般，讓本仙子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隻是沒想到，那些痛苦的記憶十分難以忘懷，忘塵丹作用也不大，幾乎要摧毀本仙子的道心。”

    “雖然吃了一顆忘塵丹，但依舊留下諸多不可磨滅的痛苦記憶，偶爾想起時，心中會格外難過，忍不住落淚，黯然神傷。”

    “這也說明，那個引我們入局的無上大能十分恐怖。”

    秦凡眼淚欲下，長歎一聲：“為什麽那些記憶不可磨滅？因為，那些記憶對你我來說刻骨銘心。”

    “必定是那顆忘塵丹，讓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所以你才不相信……”

    紫霄仙子打斷了秦凡：“這都是你一廂情願。”

    “你可知，本仙子為何迫不及待來到人間，找你驗證這些記憶？”

    秦凡直視紫霄仙子：“為何？”

    紫霄仙子略微沉吟，便冷聲道：“那日你我第一次相遇，本仙子身穿白衣，你看得十分入神對嗎？”

    “記憶之中，本仙子曾對你說過，本仙子至此之後，隻為你一人穿白衣，故而你見到白衣的我，內心必有巨大的觸動。”

    秦凡點頭：“不錯，從那時候我就堅信，你就是我的女帝姐姐。”

    紫霄仙子道：“身穿白衣，並非本仙子本意，那隻是本仙子被那些痛苦記憶影響太深刻了。”

    “紫霄神山破滅，本仙子雙親陣亡，本仙子痛失輪回仙瞳，你可知道，這般記憶對本仙子而言，那是何等的痛苦？”

    “當然，這並不是本仙子最痛苦的地方，本仙子最痛苦的地方，便是沒想當起你，便會魂不守舍，黯然神傷，淚流滿麵。”

    “你的模樣，是本仙子最難以磨滅的痛苦。”

    “沒你的模樣在本仙子腦海中浮現，本仙子便忍不住想起，本仙子在飛升天劫之下，用性命為你擋下的那一劍。”

    “那一劍的痛，讓本仙子痛徹心扉，劍心動搖，時常讓本仙子從噩夢中驚醒。”

    “因為本仙子擁有輪回仙瞳，故而那些痛苦的記憶如同刻在本仙子的眼中，讓本仙子無比難過。”

    “你不知道，這十年之中，本仙子幾乎大部分時間都以淚洗麵，在無盡煎熬之中修煉。”

    “我的劍心，早已千瘡百孔。”

    說著，紫霄仙子絕美的仙容之上已經布滿淚痕，悲傷難過的情緒，無盡的淒涼，浮現在一雙輪回仙瞳之中。

    她整個人失魂落魄，氣質大變，變得脆弱，似變了一個人。

    看著紫霄仙子淚流滿麵，傷心斷魂，秦凡也是心如刀割，情不自禁伸出雙手捧住那張仙容月貌的絕美臉蛋，幫她擦去淚痕：

    “女帝姐姐，那些記憶，的確很痛苦。”

    “但我們都重生回來了，重生意味著，我們一起聯手，改變過去，重新掌握自己的命運。”

    “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紫霄仙子泫然欲泣，突然含情脈脈的看著秦凡：“都怪姐姐沒用，姐姐沒有戰勝九大禁區之主……”

    “小凡說的都對。”

    “這一世，姐姐絕對不會再讓那些痛苦的經曆重演。”

    話音未落，紫霄仙子依偎在秦凡懷中，更主動伸出一雙修長的玉臂抱住秦凡，對秦凡徹底失去了戒備。

    紫霄仙子怎麽突然主動投懷送抱，難道，前世記憶，戰勝了她的劍心？

    秦凡一怔，而後是大喜，再無顧忌，重重將紫霄仙子攬入懷中，甚至用了全力，恨不得將女人揉入自己體內，與自己融合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此刻的秦凡，也是淚流滿麵，輕笑道：“女帝姐姐，能夠再看到你，真好。”

    “上一世，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沒有聽你的，是我一直活在過去，活在少年時期的噩夢和陰影之中，以至於形成了執念，化為了心魔。”

    “若是我沒有心魔，飛升天劫之下，我便不會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被心魔困住，無法跟你並肩作戰不說，還拖累你……是我害了你。”

    “隻要女帝姐姐相信我，這一世，我們聯手，一定可以踏平禁區，滅盡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