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天是見麵了嗎？”
    沉陌塵久違地撥通了葉卡捷琳娜的電話。
    “怎麽，要我向你道歉？”葉卡捷琳娜聲音裏透著冷澹和輕佻，還有一絲揶揄。
    “我不是興師問罪的，我就是問問。”
    沉陌塵沒有再問下去了，他已經知道了答桉。
    “聽起來，我們的英雄沉陌塵同學興致不高啊，跟我聊天就這麽無聊嗎？”
    “相反，現在跟你聊天是最能打發時間的事情。”
    葉卡捷琳娜微一沉默：“……你被分手了？”
    沉陌塵低聲笑了笑：“對啊，你是不是有感覺到慚愧？”
    葉卡捷琳娜又說：“我可沒有在你女……前女友麵前說你的壞話，隻是因為口誤。我倒是覺得這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誰還沒有個過去呢？對吧。”
    沉陌塵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
    “她今年快二十了，應該不至於那麽幼稚。你可以試著哄哄她，用甜言蜜語之類的鬼話，你不是最擅長胡說八道的嗎？過去抱住她，說尹懷蓮尹采予葉卡捷琳娜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隻愛她一個，她應該會原諒你的。”
    “哈哈，你說的對。”
    葉卡捷琳娜也笑：“對吧，女生都喜歡聽這些，我想她和你發脾氣隻是一時的。”
    沉陌塵點頭：“嗯。”
    葉卡捷琳娜再次沉默，她能感受到沉陌塵那勉強和無力的語氣，就像一隻淋濕的小狗，在雨中張望。
    “喂，你生日的事，不好意思啊。”沉陌塵說。
    “你來了又能做什麽，不用不好意思。”葉卡捷琳娜說，“我的確沒有和她告你的狀。”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沉陌塵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最近學校怎麽樣，學習還順利嗎？”
    “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你不在，倒是沒有人搶我的第一。”
    “哈哈，那不是挺好的嘛，公主殿下的傳奇可以繼續下去了。”
    “聽你的言外之意，好像你還在的話，就一定贏不了你一樣。”
    “其實我還是挺擅長學習的，這畢竟是我未來安身立命的本事。”
    “說安身立命，也太誇張了。”
    “你們學習不好一樣可以繼承家業，我學習不好，人生就徹底完蛋啦。就像獅子搏兔，獅子追不上兔子最多餓一頓肚子，兔子要是被追上那就連命都沒了。”
    “那你現在還學習嗎？”
    “沒有這個打算了。不過，我退役之後，可能會再學tat，考個國外院校什麽的。”
    “有沒有興趣考羅曼的帝國理工。”
    “那好像是你們羅曼最好的學校吧，公主殿下會給我走後門嗎？”
    “以你的成績考進去應該不難。”
    “現在是不難，以後就難說咯……萬一考不進去，我提你的名字人家能給我通過嗎？”
    “這個難度不小，如果你是我們亞曆山德羅夫家族的一員倒是可以，但你隻是一個外人，還是請你靠自己的本事考進去吧。”
    “既然這個事情相當困難，那麽我能提一個不那麽困難的請求嗎？”
    “說來聽聽。”
    “我這邊有一個隊員，想退役之後去你們羅曼的守薪者部隊工作。她能力上絕對沒有問題，隻是擔心作為一個外人會被分配到危險的節點，所以拜托我找你疏通關係。”
    “看樣子她手上有你的把柄啊。”
    “算是吧，撫子來救我的那個晚上，被她看見我的異能了。”
    “這個的確不難，你讓她聯係撫子就行。”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再過段時間她就該退役了，這兩天總是催我呢！”
    “不用客氣，蕭星霜一定很好看吧，你對這事這麽上心。”
    “我從沒說是蕭星霜，你這猜的也太準了。再說你既然知道蕭星霜，那麽肯定也知道我們隊裏全是大美女，根本沒有不好看的。”
    “說的是，你們補闕所有的美女都集中在你們0819小隊了，你最喜歡的應該是柳朝煙那樣子的吧。”
    “為什麽會突然扯到她，你可不要汙人清白，我們隊長那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白蓮花你懂嗎，那叫一個清純聖潔不可玷汙！”
    “越是不可玷汙的聖潔就越是想要玷汙，越是純潔不染的白紙就越是想要染上自己的顏色，男人都是這麽想的吧。”
    “這話真不像是一個十五歲小女生能說出來的。”
    “你知道我年紀了？”
    “你們羅曼女生十六歲成人，我也是亂猜的，沒想到還真是這樣。厲害啊厲害啊，一個十五歲的小女生讓所有年長者都服服帖帖的。”
    “年紀並不能說明什麽，被我壓製隻能說你們太蠢了，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沒有讓人知道我的年紀。人就是這麽膚淺的生物，一旦知道我的年紀，就會情不自禁地輕視我。”
    “沒想到公主殿下這麽傲嬌，難怪有時候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傲嬌。”
    “你果然也開始輕視我了？”
    “沒有沒有，我胡說八道的，公主殿下如此成熟高冷，就連外表也這麽禦姐迷人，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你的年紀。”
    “你這話裏可沒有多少真心，而且，請你搞清楚，我不是十五歲，馬上就十六了。”
    “對啊，那祝你和我一樣能覺醒異能，最好是一鼓作氣，覺醒超凡！”
    “謝謝你這毫無誠意的祝福，我從你的話中隻聽出了炫耀和調侃。”
    沉陌塵和葉卡捷琳娜絮絮叨叨地聊天，也沒有什麽固定的話題，就是亂侃，除了剛才和夏晴柔的矛盾，兩人幾乎無話不談。
    但是葉卡捷琳娜很清楚，自己好像闖禍了。雖然她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也沒有因此感受到任何歉疚，但是沉陌塵那故作輕鬆的話語下，卻是一副疲憊和無措的靈魂。
    葉卡捷琳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對方和夏晴柔的矛盾肯定超過了她的想象，兩人幾乎不存在可以修複的可能……至少沉陌塵是這麽認為的。
    當然，她原本也懶得管這些，陪聊的知心姐姐之類的角色，她完全沒有興趣。但當她察覺到沉陌塵那內心深處的低沉時，還是忍不住心軟地陪沉陌塵聊天。
    這家夥混的也真慘，除了她，連個能聊天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