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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西剛衝出門口就被妹妹攔了下來，“沒用的，爺爺把醫生找了過來，牛爺爺說奶奶這病他沒辦法，得送去醫院。”
    “去醫院家裏沒錢，爺爺去找鄉親借錢去了。”
    家裏愁雲慘淡，說白了都是窮鬧的。
    奶奶臥病在床，廚房裏煮飯自然不能讓她來做。
    小西吩咐弟弟妹妹照顧好奶奶，而他則是走進家裏的廚房。
    廚房是木板搭建而成，一進廚房就見房中間有個灶和口大鍋，灶旁邊有個碗櫃，櫃子旁有個米缸是裝糧食用的。
    小西熟練的把鍋涮洗幹淨，本想放半碗粗糧進去煮粥，低頭一看米缸空了，隻有牆角有幾個土豆和紅薯。
    在廚房轉了圈沒找到吃的，小西垂頭喪氣不知怎麽辦才好。
    聽著妹妹小楠的聲音小西衝了出去。
    “爺爺，你回來了。”
    老人叫羅秋今年50歲，生有6子一女，小西的父親排名第四，因為鬧饑荒5個兒子都死了，隻剩老四和二閨女。
    兒子媳婦出門打工，女兒嫁到了隔壁村。
    50歲就已頭發花白，古銅色的臉上布滿皺紋，羅秋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
    他眼裏滿是慈愛的看向小西，把手裏一破布袋遞給他。
    “家裏沒糧食了，這是中午你大姑媽給我的，你拿去煮吧！”
    小西接過布袋，手觸碰到爺爺那滿是老繭的掌心。
    “爺爺，你之前給我爸寫信怎麽樣了？我爸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打錢過來？”
    羅秋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爸還沒消息。”
    兒子已經8個月沒打錢回家，之前還一個月打15塊回來，現在連根～毛都沒有。
    一家5口的開銷全壓在倆老人身上，每年還得供孫子讀書，現在妻子也病了。
    生活已如此堅難，羅秋隻能用廋弱的肩膀扛起家裏的開銷。
    眼看爺爺進了屋子，小西惦量了下手心的布袋，裏麵大概有兩斤粗糧。
    一進屋就聽見老妻直咳嗽，羅秋眼裏滿是心疼。
    “老婆子，你沒事吧？你在挨兩天，過兩天我就帶你去醫院。”
    他把兜裏的錢拿出來給妻子，錢大概有45塊。
    “這是今天我去找女兒借的錢，等明天我就去找鄰居借幾十塊，鄉裏鄉親的大家應該會幫忙。”
    錢不是女兒給的，女兒家生活也不好過，就給了兩斤糧食。
    借遍村裏人借了20塊，多餘的25塊是他去搬石頭幹苦力掙的，一天2塊錢，二十五塊是他預支的工錢。
    奶奶也知道村裏人去醫院花了近二百塊錢的事，她看了眼孫子把人給趕出去。
    “小北，你和妹妹出去，我有話和你爺爺說。”
    咳嗽聲直響起，奶奶捂著嘴說道：“別管我了，就讓我躺床上自生自滅就行。”
    “這錢你說是女兒給的我根本就不相信，去醫院就是浪費錢，反正我也半隻腳踏進棺材裏。”
    “小西的學校成績不錯，要是我走了你一定要供他上學，這借來的錢明年就給小北和小楠讀書，以後他們出人頭地在報答村裏人。”
    “小北和小楠本來去年就該讀書，唉……也是我們做爺爺奶奶的虧待了他。”
    這話好像在交待後事一樣，羅秋和妻子吵了起來。
    小西在門口聽見爭吵聲砰的推開門，哭著說：“奶奶，我不讀書了，我在家幫幹農活，讓弟弟妹妹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