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王爺念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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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不留神,墨團掉落在紙上,玄衣男子放下筆,將紙揉成一團,丟到旁邊。
    “王爺,”憑風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主人此刻心情煩躁,又小心說道,“還……還有件事。”
    “速去郊外的青玉庵請靜逸師太!”楊暄說罷揮了揮手,那侍衛便快步退了出去。
    見憑風神色有異,楊暄便屏退了正在議事的幾名同僚,又問道,“何事?”
    上京城的怪事,要麽請城北的玉虛觀,要麽求西郊的靜逸師太,要麽……就找那個衛尉府的程謙。
    此次的事情,玉虛觀已經請過了,程謙他不樂意找,靜逸師太是否有辦法也不得而知,但如今也隻有這一條路了。
    楊暄此時正在官署,憑風匆匆從外走進來,抱拳施了一禮,“王爺!”
    歌聲戛然而止,藍衣女子尷尬地轉頭看向王妃,隻見那嫩黃色衣裙的女子神色黯然。
    “算了,停了吧。”趙霜起身,走向寢房內。
    “王妃!”冰姬趕緊也追進去,安慰道,“王妃您要堅持住啊!”
    “堅持什麽?”趙霜嘟著小嘴,朝院子裏看了一眼,心裏的期盼變成了憤怒的小火苗,“本宮好心好意,變著法兒來討他歡心,結果他倒好,說什麽有大事發生,讓我呆著別動?”
    她們好不容易搭的戲台子也用不上了,排練了幾日的節目被攝政王一句話給否定了,擱誰心裏也不好受。
    “王妃!妾身聽說,是那個青鳶快死了,王爺他心情不好。”憐無扯著幾個小燈籠跑進來,添油加醋道,“他的愛妾要死了,咱們連唱個歌跳個舞都不行了!”
    趙霜盤腿坐著,白了她一眼。
    從前怎麽沒發現這個憐無這麽毒舌,自己本來已經夠難過了,被她這麽一說更是心中如遇三九寒天。
    “憐無!你別說了。”冰姬悄悄拉了拉憐無的袖子,小聲道,“我看……王爺他不是那樣的人吧?”
    “既然他不喜歡,咱們就散了吧。”趙霜朝憐無使了個抱歉的眼色,“下回……下回本宮再幫你引薦。”
    憐無這姑娘嘴上說著心如止水,其實也是想在王爺麵前表現一番自己的才藝,如今難掩失望的神色。
    “王妃,妾身倒是不著急,倒是您自己,別太傷心了,王爺他瞎了眼才會看上那個青鳶……”憐無剛說完,就見趙霜“哇”得一聲哭了,不敢再往下說,呆呆立在一旁。
    “王妃,”冰姬上前給她倒了杯茶,“妾身聽聞那個青鳶是個病秧子,沒準活不了幾日了,您何必為了她煩心?”
    趙霜接過茶盞,垂眸喝了一口,並沒有說話。
    楊暄對著自己信誓旦旦保證過,對那個青鳶絕無男女之情,可是種種蛛絲馬跡又表明,王爺心裏有她。
    趙霜心煩意亂。
    “都說是患難見真情,那個青鳶病成這樣王爺還是放不下她,足見她在王爺心裏的位置。”憐無“嘖嘖”兩聲,又繼續說道,“就算是她這回撐不過去,恐怕王爺心裏也會一直念著她。”
    “唉,可不是,就像徐姐姐似的,那位李大人明知道她曾經入過王府為妾,還是願意明媒正娶,足見真心了。”冰姬說著,眼裏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又瞥了一眼趙霜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王爺這個人寡情淡漠,怎麽竟然會看上一個病懨懨的女子?”
    “青鳶她不是普通人……”趙霜頓了頓,又不能說她是朝華公主,隻能胡亂編一個理由,“她在南境的時候救過王爺的命。”
    “原來是這樣!”藍衣女子恍然大悟,“那王爺還真是知恩圖報呢。”
    趙霜沉默了半晌,隻吐出四個字,“王爺念舊。”
    她本來還想著,若是王妃做不成,把楊暄拐帶上山當爐鼎的,如今看來也是不行了。
    王爺對那個什麽朝華公主一往情深,就算青鳶這回死了隻怕也要繼續去尋找她的轉世,然後再等上個十七八年……
    等小朝華長大,王爺豈不是變成了四五十歲的老頭兒?
    眼前浮現出一副老夫少妻的畫麵,她苦笑著搖搖頭。正在想入非非,忽聽院中傳來常嬤嬤頤指氣使的聲音。
    “憐無,你快回自己院中去!”趙霜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
    “是!”湖綠色衫裙的女子迅速收拾了一下,放下手裏的燈籠,就出了門去。
    “冰姬,你快到裏邊去避一避,別讓常嬤嬤見著。”嫩黃色衣裙的女子朝冰姬使了個眼色,後者便迅速走進寢房中,又尋了個一人多高的衣櫃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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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風不得空,便派了一個侍衛去蓮香閣傳信。
    那侍衛聽說蓮香閣有邪祟,又見院牆上貼著符紙,不敢進門,隻能扯著嗓子將攝政王的話帶到了。
    香冬趴在院牆上聽完了傳話,心下涼了半截,趕緊回到院中,向趙霜稟報了。
    “是王妃,王妃說……今夜為王爺準備了歌舞節目助興,派了人來請您去……去蓮香閣。”憑風垂著腦袋,不敢看他家主人。
    青鳶姑娘未醒,王爺這幾日都心情不好,哪兒有心情看歌舞?繁霜殿的那些舞姬都沒看過。
    “跟她說,本王過幾日去看她。”攝政王微眯雙眸,又補充說道,“讓她將歌舞撤了,告訴她這幾日府中有大事,讓她乖乖呆著別輕舉妄動。”
    蓮香閣。
    一陣輕歌曼舞的悠揚之聲遠遠傳到院門外。
    “還有何事?”玄衣男子抬了抬眼。
    那位高人說,萬一青鳶死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楊暄隱隱覺得有些憂心。
    撥琴聲驟停。
    身穿湖綠色舞裙的憐無剛才還在練舞,現在也一下沒了心情,開始收拾舞台上的燈籠。
    自己這幾天被朝政和青鳶的事情煩著,已經幾日沒有去過蓮香閣,感覺渾身都不對勁。
    “王爺!這回不一樣,香春說……那個青鳶麵色灰白,氣若遊絲,怕是……不行了。”
    “常嬤嬤派人來報,說青鳶姑娘還未醒……”
    “她不是每次都這麽說嗎?騙了本王去又說要本王與那個青鳶同宿同眠,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句後。”玄衣男子依舊拿著毛筆,垂首寫著什麽,神色已有些不耐煩。
    憑風說完,就見楊暄蹙起眉頭,思忖了片刻,朝門外喚道,“來人!”
    “王爺!”一名侍衛從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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