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saki,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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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始向伊達航,以及目暮十三,講述起了自己與那名叫做“冬”的男子,是如何相遇的——
八年前。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或許便是鬆本清長,並非是什麽喜歡擺官架子的人。
目暮十三瞧著鬆本清長的反應,覺得有些奇怪。
因此便覺得親近許多,不自覺地就問了出來。
“八年前,我和他有過一麵之緣……”
“是的。”
“發生什麽事了?”
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賬,示意是同行後,鬆本清長便向站在警戒線前,負責駐守的警員詢問道。
駐守的警員,大都隻是巡查階級,也就是警察組織中,最底層的成員。
他們都並非是從警察學校畢業的,而是從專門培訓巡警的學校所畢業的學生。
而警察學校的學生,從成功入學的那一刻起,便是巡查部長,且在校研修期間,享受工資待遇。
警察組織同樣也是階級社會,被分為了三六九等。
在麵對警銜高於自己的鬆本清長時,警員自然立馬敬了一禮。表示敬意後,方才向對方解釋起,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個女孩,是成山高校的學生。”
警員說著,悄悄朝著被兩名刑警包圍著的女子望去。
額頭剪著齊劉海,留著一頭披肩長發,模樣看上去有些普通。
臉上沒有塗抹任何彩妝,但嘴角卻殘留著一絲血跡,像是被人毆打過一般。
衣衫襤褸,像是被撕裂一般,大塊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在這種情況下,身為保護群眾的警察,竟然沒有一個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的。
許是想著,自己也挺冷的。
要是脫下外套給別人,導致自己不小心感冒,就得不償失了。
“她是被人強行帶到這裏的。
然後,那個男人又強行侵犯了她。
被侵犯後,或許是受了刺激吧,就撿起了地上的石塊,朝男人腦袋砸了下去,當場死亡。
唉……可惜了。”
警員像是惋惜一般,輕歎了一口氣。
聽完對方的說辭後,鬆本清長在心裏也不禁感歎。
這個女孩的一生,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毀掉了……
還不等鬆本清長感歎完,便又聽見方才那名警員,繼續說著:
“你說啊,這未成年好端端的,穿得這麽暴露,還在大晚上出門,不就等於是在給犯罪者機會嗎?
要是自己自尊自重自愛,哪有這麽多事?再說了,不就是被侵犯了嗎?自己閉上嘴,誰也不說,哪有其他人知道?
在日本,被侵犯的女孩,被電車癡漢摸過的女孩,都不在少數。
她們不都咬緊牙關,誰也不說,繼續生活嗎?歸根結底,還是現在的孩子太脆弱啊……”
什麽?!
這番顛倒是非的話,令鬆本清長聽完後為之一震。
他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話,竟會出自一名警察之口,簡直是在玷汙這個職業!
“你這家夥!”
鬆本清長大怒,有些克製不住的,想要對其出手。
好在,一旁的搭檔眼疾手快的,及時攔住了他,避免了產生糾紛。
要知道,即便是警察打警察,也可以算作“妨礙公務執行罪”。
“怎麽,我說得不對嗎?你也是警察,應該能夠理解我的立場吧?”
警員像是沒有看見鬆本清長臉上的怒火般,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每次巡邏時,都能看見有未成年在街上遊晃。
《東京都青少年健康成長條例》,已經實行了一段時間了吧?明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卻依然還是去這樣做了,完完全全的叛逆期少年。
說到底,是自己的不對吧?
如果沒有這麽晚出來的話,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總說著警察保護群眾,保護國民……我也想保護啊。
可有些人,她就是不喜歡乖乖聽話,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一想到自己必須要保護這樣的人,我倒覺得還不如不去保護,去保護那些更值得保護的人。
好好生活,乖乖遵紀守法的人,又怎麽可能遇上這樣的事呢?說到底,不就是自己的錯嗎?”
“喂,你——”
鬆本清長勃然大怒。
抑製不住怒火的他,舉起拳頭,欲朝著那名喋喋不休的警員砸去。
但還不等他的拳頭觸及對方的臉,甚至還不等靠近,便有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切——
“池田!池田同學!”
是一個清晰的男聲。
他大聲呼喚著,似乎在呼喚那名女高中的名字。
從稱呼聽來,或許是那名女高中的同班同學,或是她的老師。
“老師!”
池田惠在聽見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後,頓時就像是看見了希望般。
“老師,救救我!”
她朝著正在往現場趕來的男子,大聲喊著:“老師,救救我!人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不小心磕在石塊上的!”
拚命求救著,渴望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可是——
於是在接到報案後,鬆本清長與自己的搭檔一同出動,前往報案人所提供的詳細地址進行查看。
當他們以最快速度,趕到中野區的廢棄港口後,才發現已經來遲了。
中野區警署的搜查員,已經先他們一步,趕到了現場。
作為一名算是“組長”角色的,普通刑警的他,自然同其他刑警一樣,終日奔波於現場。
突然有一天,警視廳接到報案。
稱在中野區的廢棄港口,發現了一個衣衫襤褸,似乎企圖跳海自殺的女高中生。
刑警敏銳的直覺,讓鬆本清長從報案人的三言兩語中,便瞧出了端倪。
顯然,在這名女高中生身上,或許曾發生過什麽。
彼時的鬆本清長,並沒有擔任“一課長”一職,甚至也不是搜查一課的管理官。
鬆本清長說著,隨手拉出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不停呼嘯的警笛聲,摻雜著淩亂的腳步聲。
警笛的紅光十分刺目,晃得鬆本清長感覺眼前的景象,都變得模糊了。
“月影島……不過他現在,應該早已回到東京都內了。”
“是嗎?這樣啊……”
但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如實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在哪裏碰見他的?!”在得到肯定的回應後,鬆本清長便一臉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鬆本清長整個人,頓時泄氣了不少。
“鬆本課長,難道您認識那名叫做‘冬’的男子嗎?”一旁的伊達航,似乎瞧出了什麽端倪。平常就大大咧咧的他,在此時此刻,自然也無所顧忌的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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