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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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一次,他不想再忍了。
    於是他趁著薑老頭兒用力扯棍子的時候,故意把手一鬆,正在往後用力的薑老頭兒就這麽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好半天都緩不過來氣。
    薑老頭兒氣得直瞪眼:“這麽說,你還想跟我動手?”
    薑攀一把抓住她的手,瞪著眼睛道:“你還想打人?”
    薑攀壓抑著憤怒道:“你是我親爹,我沒法跟你動手。但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了,我閨女要是有點什麽不好,薑玉那小畜生就等著給我閨女填命吧!你若是要攔著,我就隻能當沒你這個爹!反正這些年,你也沒見得把我當兒子!”
    “你……你……你個不孝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薑老太見周氏被打了,也沒去拉架,反倒是朝著陳月芝衝了過去,揚了手就想打人。
    三郎臉色冷得嚇人,“當然是讓她等著晚晩醒過來,如果晚晩醒不過來,就讓她陪葬!”
    薑玉嚇得嗷嗷尖叫,“救命啊,爹,娘,奶,救救我,我以後一定聽你們的話,我以後會好好孝敬你們的。”
    薑老太和周氏倒是想攔,但看了一眼薑攀,到底沒敢吱聲。
    至於薑老二那個慫貨,連頭都沒露。
    薑家鬧騰得這麽厲害,村子裏誰也沒來看一眼。
    陳月芝回頭瞪了薑玉一眼,問薑攀:“他爹,咱們接下來咋辦?”
    薑攀道:“也不知道昨晚大丫他們村子裏有沒有事?我先去看看,要是他們還沒走的話,咱們就跟上。”
    陳月芝心裏一緊,昨晚到現在,她一直沒能分得出心去想旁的,這會兒才有空擔心大女兒那邊的情況。
    薑攀道:“我現在就帶著大郎他們過去查看情況,他們應該沒事的。”
    陳月芝急得想哭,小女兒昏迷不醒,大女兒那邊情況不明,哪個當母親的能安得下心。
    大郎對蘇氏道:“你照看好娘和小妹,等我們回來。”
    蘇氏擔心得直捏拳頭:“路上當心些。”
    很快,薑攀帶著大郎和二郎出了村子,去薑曉婆家的村子查看情況。
    三郎沒去,他得留下看著薑玉。
    蘇氏在板車上收拾出來一塊地方,拆了被褥出來鋪好。
    陳月芝小心翼翼地將薑晚放被褥裏,又替她把了會脈。
    脈象依舊平穩,沒什麽變化,和正常人無異。
    可她為什麽就是不醒呢?
    陳月芝試探著喊了她幾聲:“晚晩,晚晩,吃飯了,還不起來嗎?”
    可薑晚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蘇氏看得心酸,“娘,別急,興許過一會兒晚晩就醒了。”
    陳月芝紅著眼眶點頭:“對,我們晚晩福大命大,小時候經曆過那麽多苦難都沒事,這次也會平平安安過去的。”
    三郎心裏難受,轉頭對著薑玉又是一頓打。
    薑玉被打得縮成一團,拚命求饒。
    若是以前,陳月芝肯定不會允許三郎這樣做的,可她現在恨不得活撕了薑玉,所以隻當沒看見三郎動手。
    薑攀他們到了薑曉婆家所在的村子時,村子裏狼藉一片,不見半個人影。
    一路尋到薑曉婆家,隻見張家的大門被砸得倒在地上,幾間房屋的門都被砸開,屋裏的家具被推得東倒西歪,不少都被打砸壞了。
    大郎心裏發沉:“爹,大姐一家肯定提前離開了,你別擔心,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
    薑攀嗯了一聲:“走吧,回村子,叫上你娘他們,咱們去追你大姐他們,走快些,肯定來得及。”
    張家的村子要往江南那邊去,所以朝著江南的方向追,肯定能追上。
    父子幾人趕緊回了村子,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聲。
    陳月芝立馬道:“收拾東西,咱們馬上出發。”
    誰知剛要走,村長卻追了過來:“大攀,你們先別急著走,我們有事要跟你商量。”
    薑攀問道:“村長叔,有事您說話便是。”
    村長歎了一聲:“村子裏不少人家都想逃出去,流民把房子都砸了,大家害怕後麵還會再有這種事情,不敢留下來了。隻是大家也不知道要往哪兒逃,所以想來問問你們一家,可否讓大家跟著一起上路。”
    薑攀和陳月芝對視了一眼:“行倒是行,但是我們一家想去追大丫他們,要是耽擱的時間太久了,我們怕追不上。”
    村長忙道:“肯定能追上的,我這就去跟大家夥說,讓他們動作快一點,咱們爭取明天一早就出發,你看可好?”
    怕他們不答應,村長又道:“晚晩還沒醒來,你們這就帶著她奔波,隻怕對她有影響。等孩子醒了再走,這樣也放心些不是?”
    她想攔一下薑攀,但薑攀的嘴比她手快得多。
    “你要這麽認為,也行。”
    說完,他拉了陳月芝,招呼著自己的幾個兒子便走。
    倒也不是擔心薑老頭兒的身體,是怕薑老頭兒摔出毛病了,他們大房得攬個麻煩不說,將來說不定還得被人說三道四。
    薑攀卻是氣得狠了,冷著臉對薑老頭兒說道:“不孝就不孝吧,反正這麽多年,我們大房便是累死了,也得不到你半個好字。往後,你且找你那大孝子去!我們大房,你就別指望了。”
    薑老頭兒臉都綠了,指著他道:“你個畜生,你什麽意思?你想跟老子斷絕關係?”
    陳月芝嚇了一大跳,雖然她也很討厭薑老頭這一群人,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斷絕關係這回事,頂多也就是想分家。
    兒子要跟爹斷絕關係這種事情,實在太嚴重了,要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
    陳月芝都有點擔心薑老頭兒摔出個好歹來。
    每當薑老頭兒拿薑攀沒辦法的時候,就總愛拿‘不孝’這個說頭來壓製他。以前,薑攀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算了。
    三郎一把薅住薑玉的脖領子,把她拖著一起走。
    蘇氏有些不解,“三郎,你拖著她作甚?”
    薑老太被推得踉蹌了幾步,然後她幹脆往地上一坐,一手捂胸一手拍地就嚎了起來:“啊喲,打死人了,快來人啊,白眼狼繼子毆打後娘了!”
    薑老頭兒氣得跑上前來,抄著棍子就給了薑攀兩下。
    薑老太見打不到周氏,立刻把攻擊目標換成了薑攀。
    薑攀冷哼一聲,抓著她的胳膊就把人給推了開去。
    “你個孽障!反了天了!!”
    薑攀伸手抓住那棍子,咬著牙道:“薑登家的那小畜生,她差點害死我的老婆孩子!養不教父之過,薑玉那個小畜生沒教好,周氏挨打就是活該!薑登那個畜生沒教好,也是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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