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石頭壘得十分密集，像一堵牆一般，一推下去，也一個接著一個，十分密集。
    土匪們聽見山頂上傳來的轟隆聲，抬頭一看，可夜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山頂上的女人們嚇得不停往後退，一些孩童嚇得哭了起來，但很快就被大人捂了嘴。
    火把離著山腳越來越近，村民們的心都揪了起來，有幾個沉不住的漢子道：“可以動手了嗎？”
    薑晚看著那些火把到了她標記的地方的一，拉了拉薑攀的手，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薑攀一聲令下：“砸！”
    “來了！”
    村人們七手八腳地把火堆給撲滅，山腰上的土匪也看不見山頂上的情況了。
    小馬仔從半山腰上飛上來，站在薑晚肩頭上叫了幾聲，薑晚趕緊拉了拉薑攀的手。
    薑攀蹲了下來，把耳朵湊過去。
    “爹，那些土匪知道一條上山的小道，這會兒已經派了幾個人往小道那邊過來了。”
    薑攀忙問道：“在哪個方向？”
    薑晚朝山頭的另一邊指了指。
    那邊是懸崖的方向。
    薑攀一點也沒有懷疑，立刻帶了幾個漢子朝那邊奔去。
    到地方一看，月光下確實有幾個黑影正在懸崖上攀爬。
    “還真是亡命之徒，既然敢來，就讓你們有來無回！”
    薑攀立刻帶著人回去搬了石頭過來，一股腦的往下砸。
    那懸崖上掛著的土匪們聽見響聲抬頭一看，嚇得趕緊沒命似的往下跳。
    隻聽得懸崖底下幾聲慘叫傳了上來。
    薑攀對那幾個漢子道：“你們就守在這兒，謹防他們再派人從這兒上來。看好了，隻要有可疑的動靜，就往下砸石頭！”
    “是！”
    土匪那邊聽說後麵包抄的人被解決掉了，氣得直罵娘。
    結果剛罵兩句，他們就聽到山頂上傳來陣陣破空聲。
    “什麽玩意兒？”
    土匪們抬頭一看，隻見夜色裏有什麽東西朝著他們飛射而來。
    “啊——”
    一個倒黴的土匪慘叫一聲倒了下去，但被人拉了一把。
    “大當家的，牛二中箭了！”
    “什麽？箭？那群泥腿子竟然有箭？”
    土匪頭子嚇了一跳，忙上前去看。
    “這不是箭！是削尖了的木棍！”
    “可隔著這麽遠，木棍怎麽會傷到人？”
    沒人回答他們這個問題，那嗖嗖嗖的破空聲，以及時不時的慘叫和驚呼，讓他們心驚膽戰。
    土匪們不敢再往前走，紛紛往後退。
    他們一退，上麵的攻擊就停止了。
    土匪頭子等了好一會兒，發現上麵一直沒有動靜，便道：“他們八成是沒有武器了，咱們衝！”
    結果等他們再次衝到半山腰的時候，又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山頂上砸了下來。
    “快閃開，又是石頭！”
    土匪們四散奔逃，但還是有一部分被落石擊中受傷滾下山坡的。
    他們被逼得再次退到了山腳，土匪頭子看著滿地或受傷，或直接被砸死摔死的兄弟，怒不可遏地吼道：“這群人真的隻是泥腿子嗎？為什麽他們這麽機警？你們到底是怎麽打探的情況！”
    之前負責盯梢的人頂著滿腦袋的紗布道：“大當家的，他們真的隻是泥腿子。”
    土匪頭子給了那人一腳，吼道：“給老子清點一下人數，看看還有多少人！”
    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回話：“大當家的，咱們還有不足五十人，二當家……受了重傷，凶多吉少……”
    二當家是大當家的親兄弟！
    一聽說自己兄弟身受重傷，土匪頭子便沒了理智：“娘了個逼的，這些該死的泥腿子！來人，放火燒山，把他們全部都燒死！給弟兄們報仇！”
    他已經不想要什麽糧食和女人了，他隻要那群泥腿子死！
    “是！”
    土匪們立刻在山腳下點起了火。
    天幹物燥，火苗一下就竄了起來，順著山坡往上燒。
    那大當家看著大火往山上蔓延，便忍不住狂笑起來：“燒死你們這群泥腿子，等火滅了，老子就上山吃烤人肉！”
    山上的村民們見他們果然放火燒山，不慌不忙地找了衣服或者布條出來，浸上水，捂住口鼻。
    大火燒紅了半邊天，濃煙滾滾熱氣騰騰，讓山頂上原本有些凍得受不了的村民們渾身都暖和了起來。
    薑攀見老人和孩子們都累得沒力氣了，便道：“大家先輪流休息吧，反正那些火滅之前，那些土匪也上不來，大家趁著這個時候歇一歇。”
    眾人一想，確實也是，之山裏草木茂盛，要等火滅，且有得燒呢，於是便互相靠著坐下來打起了盹兒。
    山下的土匪見大火燒得那麽烈，覺得山頂上的人就算不會被燒死，也會被嗆死，心裏痛快了不少。
    “先把火把滅了！”
    大晚上的打著火把，簡直就是活靶子！
    土匪們趕緊把火把給踩滅，山林裏一下沒了光亮。
    可那麽多的石頭，他們如何閃得開？更何況他們正處在最陡峭的地方，稍不注意，人就會滾下山去。
    很快，就有不少土匪或被石頭砸中，或因為躲避石頭而踩空，下餃子一般往山底下摔去。
    這山不高，但也隻是相對旁邊那些大山而言。從半山腰到山腳，那也有百十來米的距離，山陡石頭多，一路滾下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等石頭都滾落完了之後，土匪頭子放眼看去，發現火把的數量少了一半，氣得肝都疼了。
    娘了個巴子的，還沒摸著那些泥腿子的邊兒，自己這邊的人手竟然就折了一半，這也太窩囊了！
    隻石頭進入了火把光線照射範圍內的時候，他們大驚失色：“有落石，快閃開！”
    村民們立刻上前，將下午就已經壘好的石頭推下了山。
    山頂上的人們一下有些慌：“看不見了可怎麽辦？”
    薑攀道：“別怕，咱們也把火滅了！”
    雖然這山確實夠險，但他們這些土匪是做什麽的？難不成還爬不上山？
    “兄弟們，糧食、水、女人，都在山頂上，咱們衝上去，男的殺了，女的都帶回去，大家一起好好享受個幾天！”
    薑攀道：“別急，等他們爬到半山腰了再說。他們現在在山腳，可以很容易就躲過去。半山腰那一帶最險，是咱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那些土匪並不知道山頂上已經布置好了打擊他們的東西，隻覺得小山村的村民們蠢得要死，竟然往山上躲。
    “好！”
    土匪們異常興奮，如豺狼一般迅速朝山頂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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