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時間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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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出關,白朝自已出門,讓昌南待在家裏給她後援,隨時保持聯係。

    昌南沒異議,反正外勤經常是她出,內勤由他管。

    按著昌南給的地址,白朝來到高中生消失的街巷監控死角。

    離紅綠燈太遠,出了路口監控範圍,昌南說,高中生是走到這個路口往左手邊拐,拐進一條胡同,胡同兩邊一邊是圍牆,一邊是那種老式出租樓綠蔭公寓。

    圍牆足有兩米高,白色斑駁,她翻到牆頭去看,看到一個寬大的足球場,一早就有幾個男孩兒在歡快地踢著足球。

    翻下牆頭,她走到綠蔭公寓門前,是個老式的鐵門,裏麵是個木門,鐵門需要密碼,木門需要門卡,安全性還算不錯。

    高中生拐入這條胡同後,左邊手是公寓樓,右手邊是一牆之隔的足球場,走到底出了胡同就又進入監控範圍內,可昌南沒有看到高中生走出這條胡同的監控錄像。

    也就是說,高中生就是在這條有監控死角的胡同裏消失的。

    公寓樓很老舊,看起來有些年代,隻有一個門進出,六層樓高,住戶未滿,一牆之隔的足球場也多半是租住在這公寓樓裏的租客,小孩大人都有。

    昌南想過或許高中生就是公寓樓裏的租客,可他黑了綠蔭公寓入住資料,裏麵根本就沒有一個是高中生。

    租客多半是單身男女,或者情侶、小夫妻,都是在然市裏拚搏努力生存的年青人,綠蔭公寓雖老舊,但因為處於便利位置,其招租住客的條件也隻租給年青人。

    即便還有空房,這條件也沒改。

    初聽到這個時,白朝覺得奇怪,昌南說不奇怪,因為公寓老板本身就是一個獨居的年輕女人。

    年青人喜歡和年青人相處,再正常不過。

    那麽高中生是怎麽在這裏消失的?

    胡同兩邊出去的街巷就有監控,隻要走出這條胡同,就會進入監控範圍,隻是攝像頭還在好好地運轉,那麽就不可能錄不到高中生的身影。

    又不是上天入地……等等!

    入地不可能,這附近沒地下室沒地道,連下水道出入口都在胡同外,昌南查過,完全沒有。

    那麽上天呢?

    上天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不是沒可能。

    白朝打通了昌南的電話:“昌南,你查查綠蔭公寓天台,看最近的建築物中,哪一棟最近,哪一棟最有可能讓人攀爬或繩吊過去。”

    昌南明白了:“好的,我想過入地,卻沒想過上天,你等等,我很快給你答案。”

    白朝站在綠蔭公寓前,間或有租客進出,他們都奇怪地看了眼雙手抱胸抱成團顯然怕冷,卻又站在公寓門口吹冷風的她。

    十分鍾後,昌南不僅給了答案,連路線圖都傳了過來,是從綠蔭公寓天台到隔壁高樓,再從高樓下去,一直延伸到紫築小區附近教堂的所有路線。

    在這條路線的所有監控中,昌南找到了一個共同目標——黑色大衣,灰色套裝,黑色高跟鞋,黑色手提包,黑框眼鏡,是一位女士。

    沒有高中生,而是一個裝束嚴謹舉止不苟,像是位教書的女士。

    或許,她就是孫姚娟口中的另一位女性朋友,那位教師朋友。

    三十幾歲的年紀,走向紫築小區,但沒有進紫築小區,而是走進附近的基督教教堂。

    白朝火速趕到了昌南提供過來的教堂地址,她找到了牧師。

    牧師對黑大衣女士有印象,說是教堂裏的教徒,不止周六日,就是平日裏,她也經常到教堂裏來禱告。

    那天夜裏她又到教堂裏來禱告,牧師引她到了裏屋,關上門,然後他退了出來,讓她獨自在屋裏向暗中的父禱告。

    白朝問:“那麽牧師先生,您有聽到這位教徒向父禱告了什麽麽?”

    牧師搖頭:“沒有。”

    教堂有後門,牧師說,每回黑大衣女士來,都是從前門進後門出,而教堂後門那裏多是小巷小路,多半沒有攝像頭。

    黑大衣女士進了教堂後,不見了蹤影,再無法找到。

    出了教堂後,白朝再次打給昌南:

    “孫姚娟不見的時間,和高中生出現的時間連接,高中生消失的時間,又和黑大衣女士出現的時間連接,然後再是黑大衣女士消失,孫姚娟回到紫築小區。昌南,我們該找孫姚娟和包子希再各自好好地談一談了。”

    ………………

    午後兩點,白朝敲開了孫姚娟家的門。

    孫姚娟見到她很驚訝,還帶著驚喜:

    “白姑娘,是不是敏芝有消息了?還是案子有進展了?”

    周敏芝被放在前麵首要問,案子排後,看來在孫姚娟心裏,周敏芝這個朋友的份量比找出殺害她父親及繼母的凶手還要重。

    白朝示意門裏門外說話不方便:“我們裏麵說吧!”

    孫姚娟恍悟過來:“是是是,看我,都把你攔在門口,還怎麽說話,我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問了白朝要喝什麽後,孫姚娟去泡來熱咖啡。

    兩杯熱氣騰騰泛著香氣的黑咖啡放在茶幾上,兩人相對而坐。

    白朝剛在客廳裏坐下,就接到了昌南打過來的電話,他剛從包子希工作的醫院出來:

    “包子希不知道,聽到我問孫姚娟是否有人格分裂症,他表現得很震驚,好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他表示,他從來沒發現孫姚娟有這方麵的病症,還問我是不是搞錯了。”

    孫姚娟就坐在對麵沙發裏,白朝沒法問太明,更不能提到相關名字,她隱晦地問:

    “以你看?”

    好在昌南明白:“以我看,包子希畢竟不是心理醫生,對孫姚娟也隻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再深一步也隻是朋友,並不像我們這樣二十四小時監視孫姚娟的一舉一動,他沒發現也正常。不過為了妥穩,接下來他交給我,你就安心應對孫姚娟那邊。”

    白朝說:“好。”

    再是掛了電話,她直接對孫姚娟說:

    “現在案子已經查到關健處,這個關健很重要,我需要你的配合。”

    孫姚娟問:“需要我配合什麽?”

    白朝說:“請你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你。”

    她沒有說重點,隻是含糊地說了時間,連去哪兒都沒說。

    但孫姚娟還是毫不猶豫地應下,再沒有多問一句。

    這樣全然信任的態度,無聲地減低白朝對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