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尋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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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楠回到盤龍城,便跟南向寒等人說起了在路上碰見穀雨生母冷秋水的事情,也將穀雨的事情撿一些說了。
    眾人聽了之後,都不禁一陣唏噓。
    隨後,蕭楠和紫沫回了霸劍城,軒轅夢則回了武陵城。
    紫沫在突破到星塵境界之後,已經將蕭楠給他們留下的那些火蓮果、地火蓮子等修煉資源傳給了南香蓮。
    蕭楠讓她回到霸劍城的地牢裏麵去,傳授一些自己突破的經驗給其他人。
    而穀雨的身世經曆,也引發了蕭楠對自己身世的思考。
    蕭楠的身世對他自己來說,仍然是一個謎。
    他的師父青山道長隻是跟他說起過,是在臥雲山的山腳下,將還是嬰兒的他撿到的。
    當時在他的身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
    蕭楠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看著窗外沉沉的黑夜,思緒飄飛到了曾經在玄天派的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北風開始呼呼地刮了起來,天空中的烏雲已經散去,露出了一彎清冷的月牙。
    下了半個多月的小雨總算是停了下來,幹燥的北風一吹,濕漉漉的陰雨連綿的天氣也總算是過去了。
    他想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便獨自一人從霸劍城出發,來到了臥雲山的山腳下。
    北風有些大,但天空中卻是蔚藍一片,碧空如洗。
    下了那麽久的小雨,終於碰到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蕭楠站在山腳下,遙望雲霧飄渺的臥雲山上,眼神深邃。
    那裏曾經是他的家,但如今他卻是回不去了。
    蕭楠很快便找到了師父青山道長口中所說的那個小山村,蕭家村。
    因為在村口的路邊,有一棵很粗大的歪脖子老槐樹,怕是已經活了數百年,非常好找。
    當年,青山道長便是在老槐樹下的大樹洞裏,撿到了蕭楠,並帶回玄天派親自撫養長大,對他亦師亦父。
    蕭楠站在那個大樹洞前,看了一會兒,便坐進了樹洞裏。
    樹洞裏麵很寬敞,也很幹淨,周圍的樹皮光滑鋥亮,顯然是經年累月,經常被人撫摸的緣故。
    蕭楠坐在樹洞裏麵,心裏在想著,當年他的父母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把他丟在了這個樹洞裏麵。
    他想了好久,想到無數種可能,最後也隻得無奈地苦笑一聲。或許隻有找到當年的目擊者,或者他的父母才能明白了。
    然而,他的父母是否依然還活在世上,他也不得而知,心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蕭楠向遠處望去,旁邊的村莊裏炊煙嫋嫋,田地片片。但那些田地裏的作物在秋天的時候都已經收割了,現在看過去光禿禿的一片,沒有人影,顯得有些荒涼。
    太陽漸升漸高了。
    有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趕著一頭水牛,慢悠悠地從樹洞邊走過時,看到坐在樹洞裏麵的蕭楠,便跟他打招呼道:“年輕人,是打城裏來村中走親戚的嗎?”
    蕭楠笑了笑,回應道:“是啊,十多年沒有來了,連親戚的家門也找不到了,便在此地歇息一會兒。”
    老人說道:“十多年了啊,村子裏有不少人家都搬走了,怕其中便有你家親戚,是以如今才找不到了。不如先去我家裏坐一坐,再找人打聽打聽?順便陪我喝兩杯水酒,打發打發時間。”
    蕭楠從樹洞中起身,走了出來,應道:“好嘞!”
    兩人牽著牛,便慢慢往村莊裏走去了,很快便來到了老人的家裏。家裏隻有老人自己,沒有其他的家人了。
    老人和蕭楠在廚房裏忙活了一會兒,便擺上了一碟花生米,一碟煙熏臘肉,還有一碟青菜。
    老人又從自家的酒罐裏,打了兩斤自己泡製的果酒,和蕭楠一人拿著一個大碗就開喝了。
    蕭楠從沒像這樣,拿這麽大的碗喝酒,而且老人的果酒喝起來非常醇厚爽口,如此喝法倒也覺得很過癮。
    兩人邊喝酒,邊天南地北地東聊西扯,說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酒過三巡,蕭楠忽然問道:“老人家,十六年前在村裏有沒有發生過一些特別的事情,您仔細地想一想,可還有些印象?”
    老人眯起眼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要說別的事情,大概都忘記得差不多了,但有一件,卻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蕭楠一聽,不禁精神一振,便與老人碰了一下碗,喝了一口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老人也喝了一口酒,眯著眼睛繼續說道:“十六年前的一天,突然有許多仙人降臨到了村子裏,說是要來抓一隻千年狐妖!”
    蕭楠一愣,問道:“村子裏竟有千年狐妖作怪?”
    老人冷笑一聲,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裏有什麽千年狐妖作怪?不過是那些仙人要過來尋找寶物罷了!”
    蕭楠驚訝地問道:“村子裏看著很是平常,能有什麽寶物,竟引得許多仙人前來尋找?”
    老人一陣唏噓,說道:“這就不得不說到月姑和她剛出生的兒子了。”
    蕭楠聽到這裏,心裏不知為何,忽然有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他端起酒碗,和老人碰了一下,喝下一口酒,便問道:“老人家,月姑是村子裏的人嗎?”
    老人說道:“村裏有一戶蕭姓人家,家中隻有獨子一人,名叫蕭雲,自小父母就已去世,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月姑便是這蕭雲的妻子,長得美麗溫柔,待人也非常和善,村裏人人都喜歡她。”
    蕭楠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喃喃地自語道:“蕭雲,月姑……”
    老人的眼中露出了回憶之色,繼續說道:“蕭雲長大後,便外出遊學,多年之後才回來,還帶回了月姑,算是回來認個家門,然後夫妻二人便又出去了。待得月姑再次回村時,蕭雲卻沒有跟她一起回來,那時的她便已經有了身孕了。”
    蕭楠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他隱隱感覺到,他的身世之謎正在漸漸地揭開了一角。
    他連忙問道:“老人家,蕭雲去了哪裏,為何沒有和月姑一起回村?”
    老人歎了一口氣,說道:“蕭雲去了哪裏,月姑沒有跟別人說起過。每當別人問起,她便會沉默不語,傷心落淚,大家也就都不敢再問了。過了不久,她便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並取名蕭楠。”
    蕭楠心中震驚,他的父母應該就是蕭雲和月姑了,因為不可能那麽巧的又出現另一個蕭楠。
    老人又說了些什麽,蕭楠沒有注意到。他此刻隻想知道,他的父母去了哪裏,為什麽會拋棄了他?
    他回過神來,看著老人問道:“月姑和她剛出生的兒子,又怎麽會引得許多仙人前來尋找寶物?”
    老人說道:“聽說月姑生下兒子的時候,有九彩霞光衝天而起,異象紛呈。那些仙人們都誤以為是有寶物出世,紛紛前來尋找。後來他們還說月姑是千年狐妖,出來禍害人間,要將月姑除去。”
    老人有些氣惱,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虧得他們從天而降的時候,村裏人家家戶戶都對著他們拜伏在地,虔誠禱告,卻不想也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月姑美麗善良,從未做過半分壞事,他們竟也要喊打喊殺!”
    蕭楠已經至此確認無疑,他便是在這個村子裏出生的,出生時伴隨的九彩霞光,想必就是他身上的九彩圓珠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沒想到這裏真的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的父母便是村子裏的人!
    蕭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醉了,當他離開村子時,隻覺得精神一陣陣恍惚,分不清東南西北。
    天色昏暗下來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來到了一座破廟之中。
    蕭楠看著這座雜草叢生的破廟,感覺有些眼熟,這裏竟是他第一次遇見花落雪的地方!
    蕭楠走到了當時救起花落雪的那處爛房間門口,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發現裏麵的雜草都快長到屋頂了,實在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於是他便轉過身,沿著一條被雜草覆蓋、幾乎已經看不出來的碎石小道,往破廟的深處走去,打算找個可以容身的地方將就一晚。
    夜晚的破廟裏,非常安靜,隻有北風將幹枯的雜草吹的嘩嘩亂響。
    上次他來的時候也是晚上,那時還有各種蟲鳴,如今天氣冷了,各種夜裏的蟲子也都銷聲匿跡了。
    天空上,掛著一彎新月,清冷的月光灑下,落進了草叢裏,變得稀稀疏疏,破廟裏也顯得冷冷清清。
    忽然,蕭楠看到前方的草叢裏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閃而過,他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想莫非這種偏僻的鬼地方還能有人在?
    他加快腳步往前走去,雙腿碰到兩邊的草叢,沙沙作響,在這靜謐的夜裏,聲音可以傳出老遠。
    過了一會兒,蕭楠看到前麵有燈光傳來,走近一看,已是到了一座大殿門口,發出燈光的是門口上掛著的一個燈籠。
    當時,沒有見到人影,大殿的門也緊緊關著。大殿的屋頂之上,也長滿了雜草,這裏根本沒有人煙。
    蕭楠在大殿門口站了一會兒,也沒見到有人出來,便上前去拍了拍門,不一會兒,那門便自行打開了。
    蕭楠往大殿裏麵看去,看到一個身著白衣之人正跪伏在大殿中央的一個蒲團上,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
    在她的前方,大殿裏的神像高高端坐在上方,眼神漠然地俯視著大殿裏的人。
    蕭楠眼中精光一閃,抬腳邁步,故意發出聲響,走進了大殿,來到了那女子的身後。
    女子坐直身子,回頭看了看蕭楠,忽地嫣然一笑,輕聲說道:“孩子,你終於來了,我被關在這裏,已經等了你十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