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滾滾揚起，覆蓋方圓數裏地，白沙如雨落下，發出嘩嘩的聲音。
    妮莉艾露站在灰塵之外，伸出手，些許白沙在風的裹挾下掉落在掌間，被她握住，化作粉末消散。
    探查神經張開。
    以她為中心，開始搜尋現場殘留的靈壓。
    藍染的命令就是尋找強大的虛加入十刃，能造成這麽大動靜的虛，自然有資格成為十刃。
    她找了找，嘴裏發出咦的聲音，灰褐色眼眸閃過一絲疑惑，這麽大的動靜，現場居然沒有發現一絲靈壓殘留。
    落敗者能夠解釋，徹底被勝者的靈壓碾碎。
    可勝者的靈壓居然能瞞過她的探查神經。
    這樣的情況，連排名在她之上的一、二刃都做不到。
    妮莉艾露的興趣更濃，擴大探查神經的範圍，一直擴張，在西方十幾裏外察覺到一絲詭異而微弱的靈壓殘留。
    多虧她的探查神經敏銳，才能發現那一絲異樣。
    沒有虛的那種空洞，更像是……死神？！
    咚。
    妮莉艾露響轉到察覺死神靈壓的位置，探查神經再次鋪開，一條清晰的前進路線浮現在腦海，是往北方去了。
    她眼眸微眯，拋開藍染大人之外，其他的死神對虛都沒有什麽好感。
    妮莉艾露還記得，以前在大虛之森遇到一群追殺虛到虛圈的死神小隊。
    帶頭的人叫狩能什麽來著，她忘記了，反正是一群熱衷於戰鬥的家夥。
    一上來就打，被她全滅。
    剛才那個動靜是這個死神造成？不太像。
    誤入虛圈的死神嗎？
    或許是。
    總之先找到死神，看情況是排除還是送回去。
    她鎖定死神靈壓離去的方向，兩條大長腿仿佛車軲轆一樣轉起來，卷起一陣沙塵，飛奔向前。
    沒有用響轉是遠距離的響轉，前後產生的空白時間會比麵對麵響轉多一毫秒。
    一般人把握不住，被追蹤的死神就不好說，對方絕對不是弱者。
    妮莉艾露不想貪圖那個速度，從而將自己暴露在危險的環境之下。
    用奔跑的速度追上去，遇到危險或者是其他情況，都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還可以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
    就如她看得一本人類書籍所說，排名第一的賽跑選手發現第二名正在迫近，那種來自於背後的壓迫感，會讓第一覺得焦慮、煩躁。
    她努力追著前麵的死神。
    視線還是看不見人影，探查神經已經摸到尾部，讓她確信，繼續追下去，就能找到那名死神。
    忽地，路線斷了，死神的靈壓很突然消失。
    妮莉艾露心裏一驚，顧不得是否有危險，響轉到靈壓消失的地方。
    這裏依舊是白沙之海的荒蕪景色。
    殘月的月輝灑落，沙海的腳印逐漸消失，黑腔的痕跡也在消散，妮莉艾露蹲下身，看著地麵的六個腳印。
    兩個是人類，一個看起來是虛。
    她眉頭微微皺起，開啟黑腔是虛的能力，但黑腔的靈壓，依舊是來自於死神，而不是虛。
    這是怎麽回事？
    而且，多出的一人一虛的靈壓，她完全無法察覺，除非那名死神有六隻腳？
    也不對啊，能留下這種畸形腳印的身軀在虛之中，都不常見。
    妮莉艾露心裏疑惑越來越多，探查神經擴大範圍，忽略來時路上的微弱靈壓，其餘地方沒有反應。
    真得離開虛圈，回屍魂界？
    妮莉艾露表情嚴肅起來，覺得十刃內部出現叛徒，勾結其他死神，意圖顛覆藍染大人的王座？
    一刃不像是惹事的虛，二刃嫌疑最大，原本就是自封的虛圈之王，後被藍染大人擊敗，收為手下。
    那股野心一直沒有消退。
    二刃的從屬官也是十刃從屬官最強的一批。
    且二刃存在的歲月悠久，指不定有些小手段在。
    妮莉艾露想了想，放棄探查周圍，使用遠距離的響轉，直接出現在虛夜宮門前。
    這是整個虛圈最大，也是唯一能稱得上是建築物的宮殿。
    屋頂呈半圓形，有幾分西方的建築風格，通體是白色。
    建造虛夜宮的石材來自於大虛之森底部，從亞丘卡斯到基力安、巨型虛，足足有億萬頭虛在藍染的驅使下，日夜不停，耗時三年，才竣工。
    外形不用說，相當宏偉。
    妮莉艾露第一次看見，就覺得這才是虛之王該住的地方，比原先二刃那種連天頂都沒有，光是立幾根柱子，搭個台子的宮殿強太多。
    她邁入正門，沒直接去找二刃，反而到達虛夜宮的監控室。
    這裏占地很寬敞，沒有燈，大大小小的屏幕釋放出微弱藍光，控製台上的鍵不光能調取監控畫麵，還具備隨意改變內部迷宮的功能。
    “路德本。”妮莉艾露朝裏麵喊一聲。
    啪啪的腳步聲響起，昏暗的監控室出現一頭仿破麵。
    它腦袋是牛頭骨麵具，一身得體的白色戰鬥服，背後有十根樹枝掛著白色骷髏頭，腳下和腰間延伸出白色的樹根，走路速度很慢。
    “妮莉艾露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路德本的語氣滿是恭敬。
    妮莉艾露命令道“調出二刃宮殿的監控，我想看看，那家夥最近在幹什麽。”
    “這……”
    路德本陷入短暫的遲疑，它並不忠於妮莉艾露，隻是覺得十刃是更接近藍染大人的存在，所以偉大。
    它對十刃的忠誠度是一模一樣，不存在偏幫誰。
    妮莉艾露開口道“我懷疑二刃有背叛藍染大人的行為。”
    “我知道，我馬上調監控。”
    路德本沒有慢吞吞走，一個響轉到操控台，白色根部如手一樣敲打在上麵，幾下過後，二刃所在的宮殿監控曝光。
    妮莉艾露走過來道“沒看見他的人。”
    “請稍等，”路德本繼續敲打，快速調過當天各時間段的畫麵，沒人，又從昨天開始倒調監控畫麵，沒人。
    前天，大前天。
    一直到六月二十四號下午四點三十分，監控畫麵才出現一道身影，那就是被逐出十刃行列的薩爾阿波羅。
    不知談了什麽，下午四點五十二分，他和二刃、從屬官一起離開宮殿。
    “他們怎麽會湊到一起？”
    妮莉艾露陷入沉思。
    路德本看著日期，忽然想起來道“我記得那天上午六點，有個黑腔從屍魂界到大虛之森，靈波檢測儀發現有不弱的死神靈壓，薩爾阿波羅說他會處理。”
    妮莉艾露聞言，愈發覺得二刃可疑。
    看著監控的路德本發現一件奇怪事情，“妮莉艾露大人，又有從屍魂界到這裏的黑腔張開，真奇怪，沒有檢測到任何靈壓。
    剛才那個還有微弱的虛反應，這個靈波檢測儀器是不是出問題了？”
    妮莉艾露回過神，問道“黑腔在哪裏？”
    路德本看一眼坐標，“就在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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