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石是大家的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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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拎著刀,身軀搖晃。
    據點正麵大半損壞,搜集而來的寶貝化作塵土之下的碎渣。
    仆人們聚集在大廳,眼眸閃躲,如饑餓的狼群麵對猛虎,在畏懼和渴望之中轉換。
    他們恨柳生月影,又怕,怕到她路都走不穩,一個眼神,還是能嚇得他們低頭。
    “母親。”
    柳生一郎是主動迎上來的人,他對於這位母親,要說不恨是假的,可在恨意之外,依舊是有那麽一層親情在。
    他不會忘記,小時候是誰幫他實現每一個願望。
    “一郎,這是我的障目,拿著它,快走,走。”
    柳生月影靠在他的肩膀,低聲呢喃,將斬魄刀塞到他手裏。
    這是最後能做的事情。
    “你們誰都走不了。”
    輕柔的語氣從身後傳來,她回頭,看見一位戴著眼鏡的死神站在那裏,純白的隊長羽織披在死霸裝之外。
    藍染手握住刀柄,緩緩拔出斬魄刀。
    “咳咳,”柳生月影想推開自己的兒子,手一抬,立刻咳嗽起來,不行,傷得太重。
    沒立刻死亡,已經是幸運。
    柳生一郎輕輕放下她,直麵藍染,拔出斬魄刀。
    “一郎,不行,你快走。”
    “抱歉啊,母親,就算到最後,我還是那個不聽你話的不孝子。”
    明知母親是罪有應得,明知她活不了多久,為什麽還要站在前麵,對死神的隊長刀刃相向?
    柳生一郎搞不懂,人生有太多的疑問,得不到答桉就無法行動嗎?
    應該不是這樣。
    他這樣想,手握緊刀柄,向前衝鋒。
    藍染麵上沒有往日偽裝的笑容,也沒有開口,無聲地揮出一刀。
    僅僅是簡單的一刀。
    天地都被刀光映照成雪白色。
    萬物在白光之中消融。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聲響裏,柳生一郎察覺到身體的極速毀滅,就像台風之中的沙堡,消散在風中。
    藍染轉過身,收刀,身後再也沒有山的痕跡,也沒有人。
    人證物證都毀滅。
    綱彌代家的失物也將永遠消失。
    鏡片下的眼眸很冷漠,在匯合卯之花烈前,冷漠化為溫和,“真是沒想到,柳生月影最後還殘留那種程度的力量。”
    卯之花烈抱著白石,並沒有太多的懷疑道“辛苦你了,藍染隊長。”
    “不,我隻是撿漏而已,真正的功勞是白石隊長所有。”
    藍染笑了笑,手習慣性地推了推鏡框,問道“他沒事吧?”
    “饑餓造成靈壓不足,還強行卍解,對身體造成的負擔很重,需要盡快回綜合救護所進行治療。”
    卯之花烈這次是真的無法迅速治愈,靈壓過度消耗不同於受傷,回道隻能穩定傷勢,想要治愈的話,需要草藥慢慢調理。
    藍染點頭,視線望向朽木白哉,“碎蜂隊長怎麽樣?”
    “餓暈了。”朽木白哉簡短地回答,黑發染上塵土,模樣看起來很狼狽。
    “那我們回靜靈廷吧。”
    …………
    滴、滴。
    有什麽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白石意識從朦朧蘇醒,眼皮子顫了顫,緩緩睜開,屋內光線有些刺眼。
    他又眯起眼,才能看清楚,白色牆壁和天花板。
    側頭,他看見右手邊有一台很大的儀器。
    滴滴的聲音就是從儀器發出。
    在儀器前麵,站著一個很高的背影。
    “勇音。”他開口,發現自己的嗓音很沙啞,似乎很久沒說過話。
    虎徹勇音轉身,滿臉驚喜道“白石,你終於醒了。”
    “現在是三年後嗎?”
    “怎麽可能,今天是十三號,你才睡了兩天左右,想要正常行動,起碼要再過兩三天。”
    虎徹勇音說著,伸手抓向床尾的袋子,“我給你換一下尿袋。”
    “……”
    白石覺得很尷尬,想要動一下,也不行,四肢被牢牢固定在床上,連十指都不能動,僅有脖頸能轉動。
    這是什麽酷刑啊。
    他心裏吐槽一句,問道“碎蜂怎麽樣?”
    “碎蜂隊長就是餓暈了,沒什麽大事,已經在工作。”
    虎徹勇音幫忙換下尿袋,忽然想起來,碎蜂有交代,白石醒來第一時間通知。
    她放下尿袋,拿起傳令神機,迅速給碎蜂發個訊息,又挨個給音夢,亂菊姐發消息。
    傳令神機沒有群發功能,一個個通知還真是麻煩。
    她心裏想著,手收回傳令神機,道“我幫你倒掉尿袋,有事的話,大聲喊一下,會有人過來幫你解決。”
    “嗯,辛苦你了。”
    白石對於她幫忙換尿袋一事,無法釋懷。
    也不習慣這種被綁在床上的感覺,好想趕緊出院啊。
    他心裏想著,側頭望向窗戶外的藍天,煩躁的心情逐漸消散。
    微熱的風卷起白色窗簾,輕輕撫過他臉頰,樹上的蟬鳴聲如奏響的催眠曲,聽得人想要睡著。
    “白石!”
    溫柔的嗓音流露出焦急。
    讓他從朦朧睡意回過神,看向門口,涅音夢邁入病房內,一身黑白女仆裝扮,脖頸還是戴著紅色項圈,汗珠從額頭流向頸部,“你沒事吧?”
    “拋開不能動外,我覺得一切都好。”
    白石笑著回答。
    涅音夢鬆口氣,小步到床邊,將食盒擺在床頭櫃,麵上擠不出太高興的表情,隻能用熱切語氣表達內心想法,“我給你做了營養餐,你要不要嚐嚐?”
    “嗯。”
    白石一口答應。
    窗外風更大,熟悉的靈壓出現在窗框。
    他扭頭,看見碎蜂從窗框躍下,走到病床邊,精致的巴掌臉板著,“涅副隊長,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和白石隊長說。”
    涅音夢不認為這個時候還有公事,語氣溫柔而堅決道“碎蜂隊長,非公事之外我沒必要聽你的命令,而且,我做的營養餐絕對不會輸給你的便當。”
    她看穿碎蜂背在後麵的手裏拿著便當,居然想要獨占白石,碎蜂隊長真是太霸道了。
    白石是大家的白石。
    碎蜂看一眼她挺起的胸膛,又看了看自己,肉包的大小在蜜瓜麵前,說是營養不良也沒問題。
    一張巴掌臉頓時黑了,眼眸冷冽道“涅副隊長,這是你和隊長說話的語氣嗎?”
    涅音夢麵無表情道“工作之外,隊長和副隊長沒什麽區別。”
    “……”
    我該怎麽辦?
    白石默默咽了咽口水,視線在左右晃動,總覺得氣氛很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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