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夏日的第一隻蟬(日萬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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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會?
    這是日番穀冬獅郎未曾想過的辦法,原因是不好操辦。
    他對下的親和力是零。
    或許是冰輪丸的緣故,他身上總是會有讓一般人退避三舍的寒意。
    由他出麵操辦,十番隊的隊士們是不會太積極響應。
    而且,隊上不可能停一天工作就是為歡迎白石出院,那樣的話,誰來巡邏?誰來處理有可能遇到的突發桉件?
    但若是真辦成,也是能增加白石歸屬感的好事情。
    日番穀冬獅郎腦海轉動許多念頭,小臉的眉頭逐漸皺起來,類似於發愁的中年人。
    常年和老奶奶待在一起的緣故,讓他的生活習慣偏向於老年人。
    雛森桃最見不得他年紀輕輕,就是一副皺眉的模樣,抬手狠狠彈一下他眉心,“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
    “聚集人有些困難啊,大家不可能在當天放假。”“那還不簡單嘛,抽空在中午布置。”“可白石隊長未必會在中午出院。”“讓勇音安排一下,白石隊長總不會不聽醫生的話。”
    雛森桃總是能很快給出回答,她在籌備這種事情,往往會迸發出極大熱情。
    這一點和以前沒什麽變化。
    日番穀冬獅郎有些發愣。
    雛森桃眨了眨眼,雙手叉腰道“日番穀,你又走神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看著少女因生氣鼓起的臉頰,日番穀冬獅郎搖頭道“沒事,就按你說的做,十番隊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嗯,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拚了。”
    “一個月都不休息一次,你沒資格說我。”
    “當然有,誰讓我比你高。”
    雛森桃手比了比,笑容從彎彎的眉眼、勾起的嘴角,向外溢出,恰如七月的陽光,明媚耀眼。
    日番穀冬獅郎心裏莫名一顫,急忙轉過身,嘴裏發出重重的哼聲,掩蓋異常的心思。
    都怪鬆本在那裏說些奇怪的話,害得他也變得有些奇怪。
    “我回去了。”他又說一句,沒等回答,向外走去。
    別看他的腿短,走起來還是一點不慢。
    “再見,有什麽事情,隨時可以過來找我幫忙。”
    雛森桃揮手,高聲喊了一句。
    少年走的更快。
    她笑了笑,真是不坦率啊。
    這麽多年過去,個頭和性格都沒什麽變化,她記得第一次和日番穀玩的遊戲是捉迷藏。
    她在那個僻靜的樹林一遍遍尋找、喊著日番穀的名字。
    其實心裏早已知道,日番穀違背兩人的約定,偷偷跑出樹林外麵。
    但她從沒有戳破過,還是堅持在樹林尋找。
    那個時候,她給自己打賭,賭日番穀是一個好孩子,那麽她在樹林就一定能找到他。
    雖然花了很長時間,回去被父母臭罵一頓,順便吃了竹筍炒肉,導致第二天連坐都不能坐。
    結果還是好的。
    銀發少年最後出現在月下的樹林。
    被她逮住。
    雛森桃想起往事,臉上又浮現出笑容,和日番穀說的話,大概會得到我已經忘記,沒有想到你還記得的話。
    她搖搖頭,沒有想那些,返回餐桌繼續用餐。
    …………
    “真難吃。”
    白石快要吐了,這什麽狗屁草藥,苦的舌頭都麻掉,一張臉快要皺成一團,“就不能放點糖嗎?”
    “不能,放糖的話,會減弱藥性,你張開嘴,忍一忍,我會盡快結束。”
    虎徹勇音用哄小孩的語氣,想要哄他張嘴。
    白石看著碗裏麵的墨綠色藥汁,嫌棄之色溢於言表,還想抗爭一二,“我就不能自己恢複嗎?”
    “那樣會很慢,隻有吃藥才能盡快好,乖,張嘴,我保證會很快結束。”
    “……”白石一咬牙,閉上眼,張大嘴巴。
    虎徹勇音吹了吹藥汁,喂一湯匙,墨綠色藥汁非常苦,又具有那種強烈的清新,彷佛草木在口中瘋狂生長。
    白石勉強咽下,又是一口接著來。
    痛苦的喝藥時間持續長達五分鍾,一碗草藥總算是下肚。
    他擺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側頭望向窗外的藍天,好想化作一隻鳥,飛出病房之外。
    沒受傷前,他真想不到,散步居然都是那麽奢侈的事情。
    虎徹勇音放好碗,並沒有從這裏離開,草藥下肚,很可能會產生一些副作用。
    按規矩,她必須在旁邊盯著,半個小時後,確認沒有問題才能走。
    對於這類盯梢的工作,她不是第一次做,也早已經習慣和病人之間產生的靜謐空間。
    白石不習慣這種寂靜,舌頭稍微不那麽麻,他開口道“外麵的蟬鳴聲好大。”
    ?虎徹勇音被冷不丁的一句話搞蒙了,這是嫌棄蟬鳴聲太吵?
    不對啊。
    這種程度的蟬鳴聲不至於吵到人。
    她看著床上的白石。
    白石盯著窗外。
    風卷過純白的窗簾,陽光細心鋪在窗框,他端正的五官上流露出一絲懷念。
    虎徹勇音心裏一動,腦海浮現出一幕幕畫麵。
    身穿白衣的少女坐在窗框,晃悠著腳丫子,樹外蟬鳴聲不斷。
    她開心述說往日舊事。
    少年在旁邊聆聽,用溫柔神情注視。
    然後,少女因疾病而亡,獨留下少年一人,在未來的某天,他聽著蟬鳴聲,思緒回到那年那天的夏日。
    太感人了。
    虎徹勇音忽然想要落淚。
    白石扭過頭道“勇音,你幫我把外麵的蟬抓過來烤了吧,我好久沒吃蟬的肉,上次想要。”
    卡卡,虎徹勇音腦補的故事碎成一地,“噗哈哈。”
    白石的話被打斷,表情有點懵,吃個蟬至於反應這麽大嗎?
    “哈哈,抱歉。”
    虎徹勇音想起妹妹清音的話,讓她少動點腦子,別總想稀奇古怪的事情。
    可這個毛病似乎改不掉了。
    她止住笑容,擼起袖子道“你在這裏等著,抓蟬的事情我有經驗,小時候沒少給清音抓,她最喜歡吃蟬的肉。
    可惜,大了就沒提過抓蟬吃。”
    說話間,虎徹勇音抬腳踩在窗框。
    就是在這個時候,白石才發現她腳上沒穿分趾足袋,棕黃草繩捆在白皙纖細的腳脖子,露出的腳踝如打磨過的玉石。
    很好看。
    沒等他多看幾眼,虎徹勇音往外一躍,躍向樹上的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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