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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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深幽偏僻的小穀內,除去穀底遍地雜草,周邊俱是參天大樹,此刻天色昏暗,隱有月光破海滲透,波瀾幻彩,如夢如畫。
一顆大樹背後,雁山背靠而立,胸膛起伏微微喘氣,不時朝身後探頭偷看了幾眼,見後方並無蹤跡,方才漸漸鬆了一口氣。
“該死,沒想到數日不見,那小子的劍氣又增長不少,那把劍究竟是何來頭,隻不過被其鋒芒擦傷,竟讓我這蝕骨雲煙都無法控製,難不成那劍氣可以絞碎我這法陣?”雁山低沉頭顱,看著當下自己的右手,那裏,一道劍痕曆曆在目。
蝕骨雲煙,乃是當初白歌初現滄海之際曾施展的手段,卻不知為何這雁山也會此等詭異道法,隻是先前觀其形態,兩者又天囊之別。
許久,當雁山再次抬起頭時,望著遠處蒼穹,見光色越發璀璨明亮,仿佛那天上月被拉進了水麵一般。細感之下,雁山心中已有大概,看來這發鳩之島很快就要脫海而上了。
“哼,一群不知所謂的白癡,就知道什麽乾坤塔,可知那彩雲澗內比乾坤塔更重要的寶貝是什麽麽?嘖嘖嘖,等我取得氐人一族的女媧血,融入我這蝕骨雲煙內,什麽神訣殿白歌,都將成為我陣法之中裏的養料。”雁山一聲輕笑,整理幾番,朝著彩雲澗飛奔而去。
月明星疏,滄海之上,此時仙妖兩界仍舊對峙佇立兩側。
居左一側的乃是仙界各派幾位領頭之人,桃花樓藍萱,天虹穀宮煜,崆峒派張世成以及長留山妙可可。在幾人身前的對麵,亦是妖界三門所在,神訣殿玄木,血魂門李文軒,還有落在兩人後方的水月閣晗潤。
兩界七人盤坐懸空而浮,自幾人身前或是手間,綻放出道道不同色彩的流光朝著海平麵湧去。那九天叱吒在眾人有意控製之下,始終維持開始那般大小結構,隻餘一方小小缺口,以防萬一。
妖界幾人呈三角之勢而坐,此刻後方的晗潤斂眸撇了撇仙界對麵幾人,眼神揶揄,臉色慵懶愜意。
仿佛有所察覺,仙界前方當首一人抬首望去,恰巧將晗潤的風情萬種盡收眼底。
晗潤嫣然一笑,眨了眨眼,向前方心聲傳音道“世成哥哥,奴家坐了這些天,甚是乏累酸痛,當真無趣的緊嘞。”
對麵,張世成隻一眼看過,就差點被這六尾狐的媚術弄的道心紊亂,心中無名一股邪火升起。
見那晗潤仍然死死盯著自己,臉色迷離,攝人心魄。張世成深吸一口氣,將雜念緩緩壓製,諷刺看向晗潤,傳音道“早些年便聽聞你愛慕那玄木不已,可惜人家對你愛理不理,怎麽?如今那人就在你身前,你求而不得便想用我刺激你那玄木不成?可惜啊,老子對你這騷狐狸不感興趣。”
晗潤聽聞,眸底不經意一陣寒光閃爍,隱蔽極好。
此刻她不為所動朝張世成媚眼相望,回道“世成哥哥這是哪裏話,隻是眼下無事,那九天叱吒哪怕少去你我二人加持同樣無甚大礙,不如你我就此尋一僻靜之地,雲翻覆雨一場,豈不快活,何必糟蹋這大好時光,世成哥哥你說是也不是呢?”
張世成見這狐媚女子越發來勁,不知為何,見她一副勾人奪目的神色,自己腦中竟是刹那產生片刻念頭,所幸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清脆婉轉之聲,正是那桃花樓藍萱,此刻微微詫異驚呼道“發鳩之島就要脫海而上了。”
眾人皆朝海底望去,憑借修為,幾人基本都可以看見,在海底深處有一極為龐大的陰影正緩緩朝上升起,比起之前的波瀾不驚,毫無異樣的海底,此刻陰影的輪廓極為醒目。
張世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不再理會那晗潤有意的目光,不禁回首看了看身旁藍萱,目光眷戀溫柔,仿佛先前就是她將自己從晗潤的媚術之中解救出來一般。
“原來如此。”晗潤垂過頭,張世成模樣皆被她看在眼中,當下悠悠一笑,不再搭理。
“晗潤妹子莫不是又有什麽好計量了?”一旁的玄木似有察覺,轉首微笑問道。
“一些小心思罷了,哪敢誤了玄木你的大計。”晗潤笑道。
玄木淺笑回首,又朝身旁李文軒說道“李道友這次替血魂門走了這趟發鳩,不論結果如何,都足以證明閣下的心意,若日後需要我在門主麵前說上一二,李道友莫要客氣。”
一旁李文軒為之一愣,不知這玄木為何突然如此言語,聽其口氣,分明是有意在幫助自己。
李文軒蹙眉不解,那玄木忽而又再次開口朝自己說道“血魂門下的不死之淵,若沒有一身功績在身,是很難走入其中的。”
李文軒忽而眼眶一紅,那不死之淵四字猶若晴天霹靂一般響徹在自己耳邊。
李文軒緊握雙拳,死死看向玄木,他究竟是從何得知,自己如此便是為了那血魂門的不死之淵?
叛逃天虹穀,為血魂門出生入死,不惜與昔年同門為敵,他李文軒皆不在乎,所求所圖便是為了那血魂門禁地的不死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