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一夫當關,萬劍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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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墨故淵已是提劍而去,白離癡癡相望,耳邊仍是他盤旋的話語。
“你和那小子什麽時候認識的?”不知過了多久,身旁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白離這才恢複意識,緊張朝一旁看去,臉色略帶驚喜道“哥,你醒了!”
白歌此刻臉色仍舊蒼白,隻是在先前那一擊重創之下稍有好轉,見白離目光充滿擔憂,白歌示意其將自己扶起,並輕聲說道“劍呢?”
白離一愣,繼而緩緩從隨身咫尺物當中取出放到白歌麵前,白歌細細看著那把質樸無奇的古劍,直至目光停留在劍柄之上,那裏赫然刻有“長留”二字。
“哥,依先前那氣息所見,和當初我在彩雲澗外,被長留雁山所施法困住的氣息一模一樣,想必是那人故意隱藏在暗處借機偷襲。”白離道出心中答案。
“長留雁山......”白歌輕吟一聲,對於此人自己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作為長留山掌門的關門弟子,一向以驕橫跋扈,目中無人行事。不過傳聞其道法稀爛,根基虛浮,不過是命好入了長留,才讓他有了囂張的資本。
隻是白歌眼下不這麽認為,能當長留掌門的關門弟子,會是平庸泛泛之輩?當日滄海一遇,自己加毒崆峒派孫大同,當時可就是雁山一劍將其右臂斬下,不然那孫大同要是再耽擱片刻功夫,恐怕毒素就會蔓延全身了,可見那雁山心性之狠。
隻是另白歌極為費解的是,倘若那人真是雁山,為何他也會這蝕骨雲煙?且自己修習至今一直都以青灰色現行,那雁山卻是一種詭異的猩紅色,其中煞氣濃鬱,隻聞氣息便讓人心生暈眩,作嘔反感,究竟那小子是從何習來?
莫非這蝕骨雲煙之勢不隻一種形態?一想到此處,白歌忽然一頓,腦中仿佛想起什麽,緊接著目光一亮,有些快意的舔了舔嘴唇,輕輕一笑,順手將那把古劍收入自身。
白離見白歌眨眼就換了一副模樣,心中有些擔憂,正欲問道,那白歌已是朝自己笑著說來“先前問你話,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他怎麽認識的?”
白離轉首看了看天邊,此刻正和靈陶陶交戰的墨故淵,又垂首默然道“初入發鳩,他在仙界幾人手中救過我一次,後來為了找尋乾坤塔一路有所交集,所以認得。”
白歌眼見自己的妹妹低著頭,隻言片語交代了大致,也並未再追問,隻是抬首看了看上方兩人相鬥的如火如荼,一時有些詫異。
半空之上,距離上一次和靈陶陶滄海之戰已過去十數日,從墨故淵入得發鳩之後,在青師府中得曹青衣劍氣饋贈,又將其細心敲打煉化,後又在比翼鳥所棲息的湖底得到上古大神羿的指點,加上其每日不斷刻苦修煉,是以今日的墨故淵再戰靈陶陶已是比起上次更加有所經驗。
天虹穀焚心玄火決,乃是天虹穀第一代穀主從九幽玄火鑒當中悟得的心法,此後仗著玄火威力,開山立派,一路延續至今。
焚心玄火決共分四層境界,其中以玄火團數可觀境界高低,分別是九重,二十七重,五十四重,以及神人之境八十一重。傳聞若是真能勘破那最後九九八十一重,便可成為這世間真正的神明,法力無邊,呼風喚雨。
如今那靈陶陶已是步入第二層境界,可演化二十七重,此人如今不過百歲左右,可見天資。
發鳩之上,虛空劍影更迭無數,隨著墨故淵手中軒轅而起,那劍花仿若天幕,層層籠罩包裹靈陶陶而去,讓人眼花繚亂。
若真以為隻是純粹的好看那便是小巧了軒轅劍的威力,作為上古神兵,又是一柄煞氣極為厚重的神兵,靈陶陶每一次接下都要耗費自己不少心力,其劍氣鋒芒淩厲,更能攪碎他周邊的護體真氣,隱隱約約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絲腐蝕之力。
靈陶陶蹙眉不解,究竟此人是何來路,明明一身正氣凜然,可手中利器卻又這般凶狠。在墨故淵的手中,那把劍仿佛就是一件趁手的兵器而已,而他並未被那把古劍反噬,難不成他的修為已經可以駕馭此等神兵?
靈陶陶雖有疑惑,可眼下大戰自己豈可掉以輕心,九幽玄火鑒在手,一次次揚起橫掃而下,將身前劍氣盡數攪碎。
墨故淵揮劍驅使,招式不斷,打得酣暢琳琳,心中無端生出一絲快感,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體內微妙變化。此刻的他隻想一直戰鬥下去,隻想一直打下去,無關勝負,乃至生死。
墨故淵的狀態同樣讓靈陶陶有所察覺,見其神色冷冽,且一身劍氣不斷攀升,靈陶陶自知墨故淵或許是把自己當作對手有意磨煉自己的劍氣。
當下不甘落後,氣沉丹田猛喝一聲,雙手高舉而起,手中九幽玄火鑒兀然脫手而出,在其頭頂急速旋轉。下一刻,靈陶陶整個氣勢猛然間飛漲而上,身上火焰湧動不絕,其身後虛空開始出現陣陣漣漪波動,仿若有數個漩渦在後緩緩形成。
當初滄海一役,靈陶陶不過是修為道法使然,以他可以演化出二十七重玄火的實力,九重玄火使出自然輕而易舉。
隻不過如今靈陶陶並未直接祭出二十七重玄火,而是此刻借助九幽玄火鑒的威力,將身後九重玄火催發到極致,漩渦當中的火苗之勢,隱約已有陣陣白光,連著周圍空間都漸漸扭曲。同樣來自上古神兵的九幽玄火鑒,再加持玄火威力之後,又會是如何恐怖。
墨故淵眼見那靈陶陶終於肯使出看家手段,臉色莫名一陣興奮,雙目泛紅,卻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反而有著陣陣期待和刺激的異樣。
一向冰冷堅硬的軒轅劍此時竟是從手心傳來絲絲溫熱,墨故淵低頭望去,見軒轅劍體表流光湧動,本是一把黑的出奇的鐵劍,此刻分外的耀眼奪目,仿佛披上一件戰袍,熠熠生輝。
“你也想和我痛痛快快打上一場麽?”墨故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