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氐人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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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木在祭出那方木匣裏的天網將妙可可困住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朝下方發鳩掠去,不願再耽擱片刻。
    上方,妙可可惱恨一拳重重砸在天網之上,又一陣漣漪蕩漾,下一刻撇過目光,見藍萱此刻將張世成和宮煜帶回,目光一沉,不再猶豫,開始集中精神打算先破開眼前困境。
    此時發鳩已經從三重海下上浮至海平麵上,由上縱眼望去,發鳩全貌極為奇異。除去島上中部地界範圍廣闊,在其各處淺灘皆呈菱角形狀,共有三處,乍眼一看,猶如一個巨大無比的海星一般。
    就在玄木一馬當先順著自己某種感應飛去之時,隻見一道青光從底下爆射而出,玄木蹙眉,正有所察覺之際,那青光已是來到自己身前。
    待得光芒消散,玄木微微一愣,繼而開口說道“氐人一族可有遇見?”
    來者正是白歌白離二人,此時白離已經陷入昏迷,白歌將其背負在後,自己同樣臉色虛弱蒼白。
    在聽見玄木所問,白歌隻是緩緩點了點頭,道“先前我已經在她們身上一人留有我派符印,你順著符印所指就能找到方位。”
    確定心中答案,玄木臉色難得顯現幾分欣喜,忽有所覺,見白歌兩人似乎受了不少重傷,當下不解問道“是被仙界幾人所傷還是不敵發鳩之人?”
    白歌心中一凜,垂下頭不語。
    “當初既然是我主動告知於你氐人一族的秘辛,就不怕你心生計量,你想邀功入那神殿林也好,或者想獨得氐人血脈也罷,可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你得手又能如何,其中玄秘所在,若沒有我親自出手,你白歌當真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玄木緩緩說道。
    聞言,白歌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一陣煞白,表情此刻滿是驚慌錯亂之色,顫抖道“師叔,是師父他......”
    然而在白歌還未說完之際,那玄木已是輕蔑一笑,自顧朝下落去,耳邊隻餘玄木平淡寡冷的話語“將白離帶回去讓晗潤好生看護,另知會李文軒,若發鳩有所異樣,即刻動身支援。”
    白歌失魂落魄,心中兀然湧現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先前玄木所言,乃是他心中一個極為重要的秘密。數百年來,他替神訣殿出生入死無數,深入仙界刺敵,皆是他為了自己所願,如今被玄木輕描淡寫揭開,一時竟是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然而更讓自己害怕的是先前所言,神訣殿殿主酒吞老祖。白歌惘然,在一陣思緒下,徑直朝妖界所在方向掠去。
    獨自欺身而下的玄木嘴角噙有一絲笑意“酒吞老祖?一個活了數萬年的酒囊飯袋而已,當年你以為殿主之位是誰讓你坐上去的?不知天高地厚啊。”
    無人可聽聞玄木自語,卻道出其中天大奇聞,連活了數萬年的酒吞在玄木眼裏當真如此?
    玄木自顧而行,借著白歌彌留下的符印,玄木很快就覺察到島上某處氣息所在。當下加速而行,不消一會,已是臨近目的所在。
    在入目的那一刻,連玄木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見自己的身前,一片滿目蒼涼,不論地麵或是地底,皆是道道縱橫溝壑,深淺不一。其中地表更是隱隱約約有火苗蔓延,一路不絕。
    玄木一眼便瞧出這是天虹穀玄火,依這火焰色度來看,應是那靈陶陶所施無疑,難不成仙界此行也是知曉氐人秘辛?玄木微微斂眸,當下顧不得其他,再次動身朝感應所在方向追去。
    片刻,當玄木按照符印所指的方向到達目的之後,卻是發現在一片密林之中不見任何一人。可符印在自己腦中所形成的畫麵一直閃爍在此,玄木來回勘察數遍,仍舊毫無所獲。
    此方密林高聳入雲,灌木巨大,不知存活了多少年。此時站在底部的玄木抬首怔怔望去,隻餘零散陽光點點灑落。
    玄木忽有所感,先前從上俯瞰之際,那發鳩不過一眼而已,如今身處當下,又覺自身如滄海一粒,渺小似蟻。
    玄木所感,自顧喃喃,道“人生天地間,白駒過隙,當真不值一提啊,隻是芥子浩瀚,同樣自成宇宙一方,世人嗤笑蜉蝣撼樹一說,不過是自我認知的不自量力罷了。”
    玄木佝僂著腦袋,負手而立,又恢複原來一副其貌不揚的樣子。在說完之後,隻見四麵八方猛然間從灌木後飛出數道攻擊朝玄木包裹而來。玄木一聲冷哼,大袖一揮,將來襲盡數化解,可接踵而至又是四道矩形方陣朝下方玄木鎮壓落下。
    矩形方陣由四道光線連接而成,分別由白,紅,灰,青四種光色銜接朝玄木籠罩而去。
    玄木定睛望去,不禁詫異道“想不到你們氐人一族如今的屬性純度,已經修煉到如此境界,當真了不起。”語畢,那玄木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任憑那四道光線組成的矩形方陣將自己圍困,可玄木臉上絲毫沒有異樣,仿佛再等待什麽。
    方陣定住玄木之後,緊接著在陣法當中開始湧現水流,火焰,岩石以及長木四種屬性法術滲透其中,不消一會,玄木所在的空間已是變得擁擠雜亂。
    而身處當中的玄木,不知何時身上已是披有一件袈裟,那袈裟陣陣金光閃動,不論那四種法術如何碾壓,在碰見袈裟外的金光紛紛華為霧氣,消失殆盡。
    玄木閉目不予理會,任憑周遭肆意瘋狂。
    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一道綠光破空襲來,玄木很快察覺異樣,此刻抬頭睜眼死死盯著頭頂上方。隻見玄木高舉一手,其指間有一枚銅戒脫手而出,在綠光觸碰到方陣邊緣直接沒入其中,恰好打在了銅戒之上。
    然而卻沒有想象那般的碰撞劇烈,相反兩者隻是一個照麵便朝著各自而來的方向又退了回去,仿佛一切從未發生。矩形方陣無端消失,玄木望著眼前一幕,溫和笑道“不愧是上古神兵天蟒碧拐,連我這青龍戒都無法攝入其中。”
    語畢,隻見四方有幾人緩緩走出,三男一女,人人神情戒備,虎視眈眈注視著場中那一個瘦小老頭。
    玄木微笑抬首望著上方,似乎那裏才是自己目的所在。
    半響,上方灌木一陣晃動,樹葉紛紛,有一人蟒袍華服從空而來,身後跟著一個白發老者。兩人禦空而下,直至站在玄木身前,幾人相互對視,眼裏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