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劍池中有金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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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大海風平浪靜,破軍一往無前,幾人悠哉愜意。
船艙之下,墨故淵盤腿曲坐,閉目修行。
自此番滄海一行,墨故淵大大小小曆經數戰,甚至好幾次都危及生命,也正是在這些實戰之中,墨故淵加強了自己的戰鬥經驗,以及修為的鞏固。
腰間之下,九龍琉璃玉順著墨故淵每一次呼吸調理,一道道柔光悄無聲息朝著他體內蔓延進入。
墨故淵臉色紅潤,周邊隱有陣陣光芒浮動,仿若天人。
“這九龍琉璃玉當真是奇效無比,不僅每次生死關頭能贈我一絲生機,連尋常修行打坐都能為我增持輔助。”墨故淵心中感慨不已。
琉璃玉的異樣,在他修行過程中自然有所察覺,也正是因為如此,墨故淵不免覺得自己在修行途中事半功倍。
隻是墨故淵不知,九龍琉璃玉貴為當年龍神隨身之物,其功效特異又何止僅僅是讓自己修行通暢。他數次瀕臨死亡之際,皆是琉璃玉暗中穩固他的神魄,且將其中蘊含的能量,用來支撐墨故淵身體創傷的恢複,生骨血,釀精氣。
他不曾發現,此刻在他的丹田之中,那早已蘇醒的九龍脈紋已將他全身經脈掌控,中心點就在丹田內九龍脈紋下。正是如此,九龍琉璃玉才能暢通無阻將其中之力貫通至墨故淵全身。
墨故淵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正欲退出修行,忽而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再次沉穩呼吸,調轉意識,自視心海之中。
劍光湧蕩,滔滔不絕,每一柄劍皆在他的心海之上懸浮遊動。墨故淵瞧的心血澎湃,望著眼前奔川不息的劍流,一時不免有些豪情萬丈。
“自當初與檮杌一戰入此心海,方才得見那位前輩的不世劍法,想不到這裏的劍氣竟都是那位前輩所留,那位前輩又該是何等風範?”墨故淵癡癡想道。
劍流列陣,飛流直下,浩瀚追逐,卻有序得彰。
有一方劍氣呈球狀形朝墨故淵身前掠來,劍氣森森,如流星墜來。
墨故淵飛身躍起,朝那方劍陣迎麵而去,隻見那劍氣纏繞的球形在墨故淵眼前生生停下,下一秒紛紛四散飛掠開,隻餘當中數道青色劍氣。
墨故淵目光一愣,有些詫異,眼前數道劍氣,竟是當初在發鳩之內遇見的曹青衣所留。
“奇怪,當初不是被羿前輩隨手打散了麽,為何眼下仍有數道劍氣殘留在此?”墨故淵不禁疑惑。
墨故淵一念此處,即刻搜索心海,意識蔓延,不一會功夫,就將那柄神弓所在的位置確定,當下心隨意動,朝那裏趕去。
“後羿射日神弓!”
巔峰之頂,劍崖之畔,那是墨故淵從前在心海中看見那位前輩所站在的位置,自從滄海一戰之後,此地再也不見那位前輩的身影。
此刻,他亦是步步走了上來。身邊,劍氣越發密集,隱有匯聚成水之勢。
“這裏......”墨故淵看著此方異樣,心底震撼,越是往上,其劍氣濃縮的密度幾乎成了水流之狀,當中,比起下方之地,簡直天囊之別!
頂峰,浩瀚雲煙,奔騰翻卷,墨故淵呆呆望著盡頭的一處漩渦,瞳孔顫抖。
那是一方水池,陣陣漣漪,水池清澈透明,卻又濃鬱渾厚。
一眼之下,便覺其中蘊含了極為恐怖的力量。
身旁,有清風浮動,朝前掠去。
“這裏的劍氣竟然匯聚成池了!這...”墨故淵困惑呆滯。
看了半響,忽而腦中念頭一閃,似乎想起什麽,他緊張轉頭朝後看去,緊接著又朝著下方愣愣望去,一時不知所措。
底下,劍氣化成的劍影仍然閃爍更迭,飛舞旋轉,在墨故淵的心海之上來回遊繞,磅礴不已。
可是墨故淵這會站在高處,隻觀察了片刻,便已發現其中玄秘。底下劍氣竟是在心海內運行一個軌跡,便會朝此方山巔匯聚,而後盡數沒入那方劍池之中。
墨故淵過往從不曾發覺,此刻望著身前不遠處的那方池潭,有些呆滯。究竟需要多少的劍氣才能釀成這一方劍池,其中竟然全是劍氣,墨故淵不敢想象。
射日神功在池潭正上方漂浮而立,弓身周遭有金光散發,神聖無比。
墨故淵朝前走去,待來至盡頭,微微欠身低頭朝神弓致意,可低頭那一瞬間,墨故淵刹那怔住身形,動彈不得!
視線正下方,是那方劍池,水流清澈,作漩渦之勢緩緩湧動。
居中,有一條小小遊物暢遊其中,極為愜意。
遊物頭生雙腳,渾身呈金色,鱗甲可見,四蹄生風,在池中隨著池水的方向逆遊而行。
墨故淵隻一眼就看出遊物之樣。
“是龍......”墨故淵喃喃癡語。
墨故淵死死握住拳頭,不論如何他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在心海之中會有一條金龍盤旋在此,更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在這方劍池之內。
“是九龍脈紋麽...可這劍氣是那位前輩所留,為何匯聚成池,會將這金龍圈養在內?”墨故淵絞盡腦汁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難不成早些年作為軒轅劍上的劍穗,琉璃玉和它彼此之間產生了某種聯係麽?這裏的劍氣,既是那位前輩從軒轅劍中激發至此,兩者難不成早已混為一體?”墨故淵腦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看著眼前異樣,墨故淵再次來回勘察數遍,皆是毫無所獲。所幸那尾金龍並未有其它異樣,隻是一直逆著劍池的水流方向不停遊曳,孜孜不倦,循環不息。
墨故淵想不明白,隻是見此刻無恙,便也稍安。再次抬頭朝上看去,那射日神功靜靜盤旋,如心海天地中的太陽,耀眼璀璨。
墨故淵心意微動,隻見一股劍氣疾速而來,將先前那幾道曹青衣贈與的劍氣攜來。墨故淵斂眸吸氣,心識內斂,開始將身前劍氣緩緩煉化。
雲卷雲舒,劍風追影,墨故淵單薄的身軀盤腿漂浮在山巔之上,任憑周遭過往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