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誰說半分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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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浩瀚無垠,蘊含的天數更是千變萬化。
墨故淵在聽完帝俊所言後,將當初自己在弱水河底所遇見的一幕如實道出,隻是關於玄冥星雲當時倒映的一些異象他沒有說出口,畢竟其中很多畫麵是來自三千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其中具體,到現在都沒有答案。
白離麵露詫色,想不到現如今的玄冥星雲法陣已經墜入弱水河底,傳聞弱水可是連鴻毛都無法漂浮,而玄冥星雲沉入河底,豈不是永無天見之日了。
“照此說來,你手中的那把軒轅劍就是玄冥星雲陣法中的基石,可方才前輩不是說這四座古陣是伴隨星辰誕生一同演變形成的麽,而軒轅劍是上古十大神劍之首,它怎會是玄冥星雲中的陣法基石呢?”白離好奇問道。
墨故淵搖了搖頭,亦是不知其中關係,隨後兩人齊齊將目光投向帝俊,大有詢問之意。
帝俊思索了一會,道“關於軒轅劍為何是玄冥星雲中的基石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想來應該和神器本身有關,要知道玄冥星雲是通往巨引源化外天魔之地,其中深藏的煞氣應是和那一地有些淵源,所以才能讓軒轅劍成為其中的基石所在。此外,包括其它三座古陣在內亦是需要對等屬性氣息的神器方才能成為基石。”
“敢問前輩,可知其它三座古陣中的基石是為何物?”墨故淵忽而問道。
帝俊點了點頭,道“西山經另一處雷遁星雲的陣法基石是伏羲圖,北山經的聖輝星雲和驚魂星雲則是蚩尤塚和女媧池了,這些都是上古大神的心血煉化之物,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才能對接這個世間的奇妙所在吧。”
墨故淵聽得倏然一驚,臉上逐漸顯現出一絲驚恐的神色。
白離見狀,擔憂問道“你怎麽了?”
墨故淵臉色慘白,苦笑一聲,道“實不相瞞,前輩所說的三件神器正是當年龍神用來封印人界的封印之物,這四件神器被置放在人界的四口古泉當中,當年我就是偶然得到軒轅劍才手持封印之物能順利越界而來。”
帝俊皺著眉頭問道“即是如此,那如今古泉當中的封印之物不複,豈不是會影響三界平衡?”
墨故淵搖了搖頭,道“具體我也不知道,當年神仙爺爺留在人界善後,不知他有沒有辦法可以暫緩封印鬆動的跡象,隻是四口古泉的結界都被玄木破壞,連帶著其餘三件神器一並去往了妖界,不知後來具體情況如何。”
帝俊臉色一變,驚呼道“什麽!除了軒轅劍封印的古泉其它三口古泉中的封印之物都被人帶走了?”
墨故淵如實點頭,不知帝俊怎的突然變得如此。
“前輩,可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白離輕輕問道。
帝俊沉默不語,直至察覺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他才反應過來,沙啞說道“這四件神器是古泉的封印之物,如今軒轅劍在小友你的手中,隻要玄冥星雲無法運轉,那群天魔想要入侵我山海大地也就沒那麽容易。可其餘三座古陣的基石就不好說了,一旦落入別有居心之人手裏,萬一打開其它古陣的陣法傳送,誰也不知究竟通向何方,更不知會引來什麽未知存在,難道你們不覺得比起化外天魔,那樣的結果更加令人恐慌嗎?”
白離和墨故淵皆是一窒,如帝俊所言,的確是不得不防,已知對手的存在哪怕實力懸殊至少也有個了解,而未知的天外宇宙才是真正恐怖。
“既然你說三件神器都在玄木手中,等這次回去我見到師父將此事稟明,希望閣主知道後能告訴帝尊,以免後果不堪設想。”白離冷靜說道。
墨故淵點了點頭,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也會和魚姑娘道明其中厲害,下次再見淩九泉,我們也會讓他盡可能從玄木手中拿回那三件神器,畢竟玄木如今是妖界神訣殿的長老,隻要淩九泉同意,應該問題不大。”
聽得此言,帝俊緊張的神色也漸漸鬆緩了下來。
“山海五經,浮雲朝露,至混沌鴻蒙天地初開後,這四座古陣就已經存在,也正是有這四座古陣的存在,才將整個宇宙的無垠和廣闊緊密相連,我們生活在此,以為宇宙的盡頭遙不可及,殊不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道定數,萬物規律皆在天地之間,如此往複,循環不息。”
望著帝俊的姿態,兩人心中無端泛起一股心酸,如帝俊這般開拓先河的大能者,曆經萬古,開創天庭,擊退天魔,終有一日,同樣也在天道周而複始的年輪下,成為塵埃中的一束星光。
“時間之下,萬物所有,都逃不出最後一刻的凋零。”這是墨故淵此時此刻的念頭。
一念至此,墨故淵似乎想起什麽,下意識開口問道“前輩,天道運轉誕生兩位秩序半神,時光和輪回,敢問這兩位半神前輩可知他們的來曆?”
帝俊一愣,帶有幾分猶豫狐疑之色看向墨故淵,道“你問這個作甚?”
墨故淵撓了撓頭,道“晚輩曾在大荒遇見時光半神,隻是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他在我麵前自散一身修為,沒了記憶,這不想著能幫他找回記憶看看對以後有什麽幫助。”
帝俊沉吟了一會後,道“時間和輪回的確是天道演變下誕生的兩種秩序,不過這兩種秩序並非是絕對的,隻是人們口中的一種說法而已,要知道在上古時期,即便有了生靈也並不知曉時間的所在,是靈智生物的覺醒將其定義,這才有了時間和輪回一說。而覺醒的根本就是當年我得到的那本河圖洛書,世間因為有了文字才有了時間,輪回則是因為靈智生物有了信仰和思想才逐漸形成。”
墨故淵一愣,關於河圖洛書他有幾分印象,目前應是在落葵手中,隻是不知帝俊所說的時間來自書中又是什麽意義。
帝俊見墨故淵仍有不解,言簡意賅說道“時間隻是一個說法,一個定義上的形式而已。是河圖洛書誕生文字,讓靈長類生物覺醒學習,這才使得古人可以根據書中跡象推測萬物作息規律,從而將這些一切的一切命名為時間或者時光,換句來說,就是有個代表性說詞,方便口訴表達。”
“時間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隻是我們意識裏的一個概念而已,隻是他被人定義出來那刻就有了他的意義所在,說不定這本身也是天道演變下的一個必然結果,誰也無法解釋。隨著年月累積,時光在世人口中有了身份有了說法,慢慢的就具備一定的神靈和意識,從一個虛無的存在到了能看見的存在,不過他們本身實質還是虛無飄渺的,畢竟隻是天道下的兩種規則而已,存在隻是為了這個維護這個世道秩序,一切都在命理之中循環不息。”帝俊緩緩解釋道。
“那依前輩所言,我遇見的時光之司為何要自我抹去記憶呢?現如今他就和我在一塊,看上去似乎和常人無樣。”
“時間是法則,他包括從前現在和未來三個大方向,如果他選擇自散修為和記憶,隻能說明時間出了問題,又或者說時光在他看到的這條時間線上看到了不願接受的結果,隻能通過某些途徑改變已經產生的結果,畢竟結果的存在是過程因素的導致。”
“至於你說的時光成了常人,這也沒什麽奇怪的,畢竟以他的本事想要做到這些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既然是他自己的選擇,說不定自有用意呢,這一點你也無需操心,隨著時間流逝,所有的一切都會慢慢回到正軌上,而他本身也終將會回歸到時間本身。”帝俊如實說道。
墨故淵默然,如帝俊所言似乎隻能聽天由命,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若真是如此,羽涅自散修為,失去所有記憶,當真是為了改變某些已知的結果?
既然他是從河圖洛書中誕生而出,他和落葵之間究竟又有什麽關聯和宿命?兩人的關係從始至終看上去都沒那麽簡單,好像牽扯了很久很久。
思緒萬千下,忽然腳下一陣晃動,再次抬頭看去,帝俊的身影已經懸浮在海中半空,他身體透明,隻餘一個模糊的輪廓。
“當生則生,當死則死,吾輩生於此間,來去自如,誰說半分不由己?”帝俊笑言而道。
白離和墨故淵齊齊欠身抱拳行禮,後者朗聲說道“前輩大愛無疆,晚輩自當標杆立榜。”
帝俊撫須欣慰,再次看了一眼墨故淵後,隨即在兩人深深目光的注視下,他的身體化作微光一縷一縷消散在兩人眼前。
“修行以行治性,悟道以性施行,修行者律治心,覺者由心生律,是為天道也。”
這是帝俊彌留的最後一句話,經久不散,回繞在耳。
不知過了多久,墨故淵似乎還未從帝俊離去的事實中走出,他困惑迷惘,悲傷淒楚,又有堅定和執著,種種情緒都在眼中一一浮現。
直至白離伸出手抓住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才讓他微微驚醒。
“白離姑娘......”
“出口就在海中這棵先天星辰樹上,我們也走吧。”
墨故淵眨了眨眼,看著眼前傾城絕色的女子無端多了幾分彷徨,可當他將視線看向星辰樹上的漩渦時,那個出口仿佛醞釀了什麽魔力一般,讓墨故淵生出一種驚慌和猶豫。
隻是異樣來得快去得也快,反應過來後他便隨著白離一起走入其中,直至先天星辰樹化作一道藍光散去。
此地,再無任何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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