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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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的空隙,蘇荔看著鏡子裏的人有些苦惱,原本的眼皮腫了一大圈,風情的瑞鳳眼瞬間變成了腫眼泡小眼睛,以後還是得注意一點健康用眼才行。
洗漱完,取了點去黑眼圈消腫的眼霜,輕輕揉了揉眼周,化了個淡妝,貼個雙眼皮勉強將呆滯的腫眼泡恢複靈動。
那溫潤的嗓音,聽得他自己一愣。
蘇荔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她慢慢蹲下,抱住膝蓋,甕聲甕氣地呢喃:“喬容深......我好怕......”
後來床上的女人止住了哭泣,他那猶如被頑石堵住的心髒才恢複正常。
等床上的人陷入沉睡,喬容深才抽回手,自己找個沙發躺下這一動作已經駕輕就熟。
霧越來越大,大到蘇荔連自己的身影都看不清了,暗處似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無邊的恐懼將她淹沒。
蘇荔看了眼他旁邊正盯著監視器的喬容深,喬容深也聞聲抬頭,眼神意味不明,至少蘇荔看不懂他眸中的情緒。
她收回眼神,脆生生應了聲:“這就來。”
劇組其他人正收拾設備準備轉場,蘇荔湊近才發現他看的是剛剛那場戲的回放。
蘇荔靜默地站在張導身後跟著看,旁邊冷不丁傳來男人微涼的聲音:“眼睛腫了?”
蘇荔摸了摸眼角:“你怎麽知道?”
她自認化妝技術算不得多好,但是遮個水腫還是夠用的吧。
喬容深幾不可聞地冷哼了聲,沒有回答她的話。
蘇荔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話頭不是他拋出來的嗎,怎麽還傲嬌起來了,陰晴不定的......蘇荔默默劃掉“臭”字,帥男人。
張導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樂嗬嗬地指著喬容深那個利落的投球動作問蘇荔:“怎麽樣,有沒有很帥?”
蘇荔頂著著喬容深打量的視線,很想衝著他那個冷臉,昧著良心說一句不帥。
然而男人的一舉一動,皆是賞心悅目,就連拉起球衣擦汗的動作,都是如此帥氣利落。
蘇荔克製地抿抿唇,那個一閃而逝的腹肌,好想摸……
接下來的拍攝轉到食堂進行。
這場戲講的是施樂瑤在食堂和人起了爭執,路洺站出來維護她。
場景很快搭建起來,張導拿起喇叭喊:“各單位注意,3—2—1開始!”
韓若音這場戲和另一個女生的爭執表現得怎麽都不對,一連
g了好幾次。
張導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拿起喇叭吼道:“你們是情敵,不是殺父仇人,若音眼神太凶了。”
韓若音保持著人前的優雅得體,姿態很好地道歉:“不好意思導演,辛苦各位了,我們再來一遍吧。”
開拍前,她看了眼蘇荔,眼神有些懊惱,她竟然下意識把對手演員當成了蘇荔,無名火又衝了上來。
最後這場戲還是
g了,張導直接沒脾氣了,眼看著馬上到學生們的下課時間,為了不影響他們用餐,揮了揮手:“先這樣吧,下午再繼續。”
這場戲喬容深在旁邊打醬油,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韓若音臉色陰沉地盯著坐在喬容深對麵,和導演有說有笑的蘇荔,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一向冷淡的喬容深嘴角都彎了下。
她冷哼一聲,扭頭回了保姆車上,一邊叮囑助理:“下午準備點甜點和飲品。”
上午
g了這麽多次,耽誤了時間,總得拿出態度來,韓若音在這上麵從不吝嗇。
助理忙不迭點頭。
另一邊,劇組為工作人員準備了盒飯,史逸凡貼心地為蘇荔拿了一份。
“張導,喬老師,該吃飯啦,別工作啦。”
說著,把手裏的另一份盒飯遞給蘇荔。
蘇荔抬頭,就見小男生大大咧咧地朝著她笑,她也不跟他客氣,接過道了聲謝。
“逸凡真體貼啊,知道給栗子拿一份。”張導笑嗬嗬地說。
喬容深臉上沒什麽表情,他站起身:“吃飯去。”
離開前,又用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蘇荔一眼。
蘇荔一頭霧水,瞅著他的背影,想不通他是什麽意思。
蘇荔望著驕陽下那道靈活的身影,彎了彎唇角。
陽光,帥氣,驕矜,這是她筆下的路洺。
耀眼,張揚,桀驁,這是喬容深演出來的路洺,他遠比她想的更加貼合這個角色。
《我暗戀你好多年》講述的是一段高中的校園暗戀,高一二班路洺喜歡高一二班施樂瑤全校皆知,高一二班的施樂瑤喜歡高一二班的路洺亦是,這是屬於路洺和施樂瑤轟轟烈烈的青春。
蘇荔抬眼望去,男生一個帥氣的假動作,成功糊弄住對手,然後抬手——“哐當”一聲,三分球!
場上響起個各種歡呼聲,有演出來的也有真情實感。
張導以為這個三分球的鏡頭得拆成幾步來拍,沒想到喬容深抬手即中,直接一步到位。
路洺進球後,和隊友挨個擊掌,隨手扯著球衣擦了把汗水,繼續加入戰鬥,這一舉動引起觀賽的女生陣陣驚呼。
今天的拍攝依舊在海城一中內取景,蘇荔憑著工作牌成功進入,到的時候劇組正在拍攝一場籃球賽的戲。
翌日,蘇荔一睜眼,便感覺眼睛一陣酸痛,以為是昨晚手機看多了導致的酸痛,便打算洗漱完找個眼藥水滴上。
又拍了幾個鏡頭,導演宣布這個景結束,演員們各自散開喝水休息。
張導一轉頭就見蘇荔站在不遠處,朝她招招手:“栗子來啦,這裏。”
“喬容深!”蘇荔眼睛一亮,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裏,“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喬容深靜靜坐在床邊,任由床上的女人將他的手當作枕頭,女人的臉上依稀可見未幹的淚痕。
話音落下片刻後,她感覺到有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他說:“別怕。”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天光破開濃霧,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他莫名奇妙又來到這裏,剛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聽見床上傳來哭聲,一邊哭一邊叫著他的名字,說好怕。
很奇怪,他似乎見不得她哭,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伸出去握住了她的手,溫聲安慰:“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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