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輕薄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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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懊惱,又有些羞怯,燙手一樣鬆開裴瑾廷的手。
過了好久,臥榻上蒼白麵色中夾著紅暈的男子突然開口。
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逝。
臉色也比之前要好了點。眉骨清雋。
行凶完畢,她笑著輕輕地說了一句,“甜甜的。”
房中靜靜地隻有藥香流轉。
顧青媛拉著裴瑾廷的手,握在掌心裏,他的掌心不像剛回來時那麽涼了。
顧青媛不得不開了口,驚詫地瞪了他一眼,嗓音壓緊了一些,
“你都病這麽重了,怎麽還能再不知節製?”
說完,她的臉紅如血,從床邊起身,去窗台邊東摸摸西摸摸。
裴瑾廷想要攔她一下,也沒有攔住,隻得哼笑一聲,還真是病的不是時候呀。
倒是顧青媛想到了什麽,一麵端來湯藥,一麵說了句,
“聽餘夫人說,你這病偶爾會發作。是這樣嗎?”
“因為小時那次落水的原因?”
她岔開了原本的話題。
若是偶爾會發作,總要知道緣由,往後才能盡量避免。
“不用聽阿姐胡說,隻是隔一段時間會有一次,你不必在意。”
裴謹廷淡淡地點了點頭,麵上神色不變,隻是也沒有過多解釋的打算。
他這般說,顧青媛知道,想來是個不能根治的頑疾,不由得手下緊握著藥湯碗。
裴謹廷看了一眼她發白的指節,又伸出蜷起的食指,輕滑過她的鼻尖,眼神灼灼地盯著她,
“顧圓圓。你在擔心我嗎?”
他的嗓音極其輕柔,好似被春風拂到一般,一陣春暖花開。
顧青媛一把按住他的手,
“藥湯正好喝,快些喝藥。”
她的語速極快,裴謹廷又愣了一下,手下順手反過來握住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裏,輕言在她耳畔,止不住勾起唇,
“我聽夫人的。”
與其同時,鎮國公府,阮氏快要嚇瘋了。
發現顧芸娘被蟲子咬傷了,在府裏大發雷霆,一直到早上都還沒消停,一時間府裏上下人人自危。
看著顧芸娘臉上的疤痕,還有那說不出聲的嗓子。
阮氏咬緊了牙關,心中涼意蔓延,隻覺得今年是個多事之秋。
找過來的大夫隻說讓吃藥,擦藥膏,其他的一個準話都沒有。
這都還不算什麽,等到顧致遠回府更是晴天霹靂。
顧致遠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開口就是責罵,
“阿媛那裏,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他不過是出了一趟公差,短短幾日,世界就變了個樣。
雖說是已經過繼出去,不算他的女兒,到底帶著他的骨血。
顧致遠越想越生氣,
“說,不說清楚,我就休了你。”
顧青媛的身世,阮氏本是想要打算瞞一輩子的,可是她送到秦氏那裏後,心越來越向著那邊。
哪怕秦氏死得都透透的了,顧青媛還隻當秦氏是親娘。
若是她但凡聽話點,把靖毅侯這門親事讓給芸娘,她也會讓顧青媛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偏偏她不,竟然還敢威脅芸娘。
正好顧青媛的身世也被芸娘發現了,既然大家都得不到好,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顧致遠聽得是臉色泛白,問,“你說阿媛是你陪房撿來的,這麽些年沒人來尋孩子嗎?”
“附近有沒有沒了孩子的人家。”
阮氏搖頭。
她唯恐顧致遠休妻,不敢撒潑,小聲說,
“我那陪房說撿來的時候沒看到什麽物件……被撿的時候帶了病,整夜整夜的哭。”
被拋棄的女嬰很多,何況顧青媛當時是個得病的孤嬰兒。
要麽是她爹娘嫌棄她是累贅,狠心不要她了。
要麽是以為她病死了,幹脆隨手一扔不管了。
“老爺。當初我也迫不得已啊,明明生下來還是好好的孩子,可偏偏就沒氣了。”
“老太太當時眼巴巴的看著我們這一房,指望過繼個女兒過去幫著大房帶煙火。”
“總不能把我們唯一的女兒過繼出去吧?上天就是看我們為難,這才把阿媛送到咱們身邊來的。”
“否則,這麽多年,咱們怎麽能在鎮國公府當家做主?”
顧致遠幾乎就要氣炸了,
“還當家做主?眼看國公府都要倒了,你還做什麽主?”
阮氏傻了眼,“為什麽啊?”
難不成前線的大伯真的投敵賣國,做了逆賊了?
顧致遠大怒,
“為什麽?還能是為什麽?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這個時候,你把阿媛趕出去,你是嫌死得慢嗎?。”
“去。你去把阿媛接回來。族譜裏她可還沒有除名,那她就是顧家的姑娘。”
“有什麽事讓她去頂。”
阮氏啪啪幾聲,連抽自己幾巴掌,扯著嗓子大哭,
“老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當年那個孩子一落地就沒了。我這不是怕咱們自己的骨肉被抱走嗎?”
顧致遠冷笑了下,“行了。你什麽樣,我還不知道嗎用不著哄我。”
“無論用什麽法子,就是跪著求,你也得把阿媛給我求回來。”
“要辦得不好,我馬上就休了你。”
他訓斥完就走了,徒留阮氏膽戰心驚。
阮氏怕顧致遠休她,可也怕自己的臉麵被丟光,畢竟當時上門揭穿顧青媛的身份是大張旗鼓的。
就連官府的人都帶上了。
沒想到顧青媛命好,全須全尾地被裴家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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