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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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巳節後,京都各大世家,私下瘋狂傳著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這個消息,簡直讓人措手不及,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人人都在心底猜測著因果,也在私底下四處打探消息。
    更有人上朝時也是心不在焉的,悄悄觀察皇帝的神色。
    試圖從他臉上發現些蛛絲馬跡,以證實那個消息的真假。
    且不說顧青媛那邊,就連裴家,這些日子也時不時有人上門,曲裏拐彎的,就想問問裴家三公子如何。
    據說,不知何故,裴家三公子觸怒了皇帝,皇帝龍顏大怒,革除他的職務,發往北疆戍邊,以示懲戒。
    至於內情如何,已經多日過去,皇帝並未公開示眾,更不曾明發旨意。
    有人猜測是刺殺之事的後續,裴三公子當街毆打朝臣,皇帝為了臣子的臉麵,懲戒裴三這個元凶。
    也有人猜測是裴三公子做了違法犯忌的事,讓皇帝不悅……
    可是裴三公子若真做了什麽犯法之事,作為朝廷大臣,若真有罪,也該是衙門審理後,再行發配。
    有人私底下隱晦地探過皇帝的口風,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至此,朝堂上,人人對裴瑾廷的事三緘其口。
    也因此私底下,到處問消息問得更加瘋狂。
    原本眾人都將目光放在榮陽公主即將出嫁的事上,這會通通把目光放到裴家,鎮國公府上。
    鎮國公府因為顧紹在京都,顧青媛作為外嫁女不在府中居住,故而眾人想要打探消息也不得。
    隻能通通往裴家去。
    裴家,承恩公這段時間有點煩惱。
    年前,裴瑾廷在身世上頂撞皇帝,被皇帝關了禁閉。
    那時裴家就在眾人的目光中,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翻了個年,事兒也翻篇了。沒想到,還沒等人好好喘口氣,裴瑾廷又出事了。
    「怎麽樣?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因為當街毆打官員,被陛下懲罰?」
    承恩公夫人見到承恩公回府,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
    這些日子,承恩公夫人也是坐立不安,原本富態的臉也瘦了許多。
    她實在是害怕裴瑾廷牽連到自己的兩個兒子。
    到時候雷霆大怒,把全家都流放怎麽辦?
    裴瑾廷從小到大,除去通敵賣國,什麽事沒做過?
    想到臨江仙刺殺的那些人,聽說是南疆來的,興許裴瑾廷連通敵賣國這樣捅破天的大事也做了?
    否則皇帝才剛剛和這個兒子相認,怎麽就把人給貶到北疆去做戍邊的士兵?
    承恩公見妻子催問自己,解開領上的扣子,疲累地坐在椅子上,「你要問,自己去問景珩媳婦,老催我做什麽?」
    養子的嘴比蚌殼還要硬,怎麽都撬不開,隻讓他不要管。
    可他怎麽能不管?裴瑾廷姓裴,是他的兒子,不論如何,他都要上書辯解。
    可偏偏什麽內情都不知道,讓他想要辯解都無從下手。
    承恩公夫人沒好氣地哼一聲,「皇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把他送到北疆,到底是怪罪,還是不怪罪?」
    「他也是真的能耐了,竟然敢當街打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這事做的,不罰他罰誰?」
    「可別牽連早咱們家才好。」
    承恩公夫人一肚子氣,劈劈啪啪地數落個不停。
    既然丈夫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承恩公夫人不得已,隻能是帶著人,乘著馬車去了別院。
    別院裏,顧青媛換了件衣裳,帶著霜蕪和兩個丫環去見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很是h憋屈,沒想到來自己兒子的別院,還要人到處稟報。
    顧青媛來時,承恩公夫人正揉著額頭,見到她,沒有立即起身,有些虛弱的說了一聲,「阿媛啊,你來了。」新
    顧青媛當然是知道承恩公夫人來做什麽的,她垂眸看著承恩公夫人,問道,「您怎麽來了?身體好嗎?」
    承恩公夫人輕輕歎了口氣,對顧青媛說道,「沒事,養兩天就好的。景珩呢?他可在府中?」
    「說起來,景珩這些日子住在別院,可還好?和以前一樣時常進宮和皇帝見麵嗎?」
    「這些日子他肯定很累吧?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
    顧青媛哦了一聲,隨意地在椅子上坐下,「夫人可還有旁的事要問?」
    那態度仿佛承恩公夫人若是沒事,就趕緊歸家去。
    承恩公夫人心頭一哽,秦氏教養的孩子,可真是夠沒禮貌的。
    這麽不按套路出牌。
    她要問的是什麽,顧青媛會不知道嗎?
    可是看她這個態度,那就真的是沒戲了。
    承恩公夫人隻能開門見山道,「聽說前些日子,景珩在宮中和陛下爭吵了。」
    顧青媛隨口答道,「是啊。怎麽了?」
    她的態度這般隨意,倒是讓為這件事著急上火的承恩公夫人心裏生出幾分尷尬來。
    隻是,有些話必須要問個明白,她道,「那陛下那裏,可是要讓景珩出京去?」
    「是的。怎麽?夫人要跟著去嗎?」顧青媛倒了盞茶,隨口問道。
    承恩公夫人聽到這話,感覺自己的胸口了一箭,事情是真的,的確被罰著去邊疆了。
    讓她跟著,這還是牽連到全家了嗎?
    承恩公夫人有些不高興,抬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問顧青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剛才說的什麽意思?」
    「有啊。」顧青媛點頭,「你不就是想問景珩的事到底有沒牽連到裴家嗎?」
    她看著承恩公夫人一張期盼答案的臉,笑了笑,「夫人,你猜?」
    承恩公夫人覺著自己在京都當家主母裏頭算是脾氣好的,這會隻能按著自己突突跳動的太陽穴,雙手都有些發抖。
    顧青媛扯了扯嘴角,裴家害怕裴瑾廷牽連到他們,忙不迭地過來問消息。
    原本,承恩公雖說是奉命,但對裴瑾廷也的確是好過的。
    隻是承恩公夫人,嗬,顧青媛還沒好好的收拾過她呢。
    「夫人,您是不是想著景珩被貶去北疆,就是給家裏招禍了?又或者是被陛下放棄了?」
    「可要真的禍事像夫人想得那樣,就不該戍邊,該砍腦袋了呀。」
    「我勸您還是緩著些,若今日上門你是好好的來,關心著景珩的,那我也會好好同你說話。」
    承恩公夫人硬是給顧青媛一頓連消帶打氣得不輕。
    剛想要找回場子,就聽外頭,說是皇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