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白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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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之不武,得不到尊重,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膽小怕死之人可能還會投降,但藺桓將軍明顯不是,所以現在的場麵就成了定西王舍不得這樣的人物就這般死了,可藺桓將軍若是現在答應投靠到成周國這邊,定西王也是不敢用的。
    說到底,是成周國理虧……也是康樂郡主照成的現在這般局麵……
    玉蘭看著落子沒有絲毫猶豫的白果,眼中存疑。
    所以現在有什麽能比這件事更讓她……
    “但世間的事總是讓人琢磨不透,也許自以為山窮水盡了,其實是絕處逢生近在眼前。”
    白果將黑子在落,棋盤上即將陷入死局的局麵瞬間活了!
    玉蘭激動不已,“活了活了郡主!這盤棋活了!您解了這麽久終於解出來了!”
    白果愣住,手裏麵捏著的白棋掉落,將一盤棋局攪的亂如麻。
    玉蘭以為白果是看不到所以不清楚自己解出來了死局,四處轉著就要拿紙筆過來,“郡主不要擔心,奴婢記著呢,奴婢給郡主畫幅圖,等過些天郡主的眼睛能看清了再看!”
    “不用!”白果的聲音急而沉,玉蘭停住不敢動了,隻是一雙眼睛還是茫然的看著白果。
    白果將半空中僵著的手收回,聲線又恢複了往常的淡然,“不用了。”
    玉蘭擔憂的看著白果。
    明明之前費盡心思,怎麽現在解出來了反而失了最初的在意?
    “收拾了吧。”白果將手邊的黑子往前推了推,是明顯抗拒的動作,玉蘭隻能上前將所有的棋子都一顆一顆的放回了棋甕裏麵。
    軟塌上白果半倚著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動靜,玉蘭動作放輕了一些,卻是在這時候又聽到那明亮清脆的聲音說:“明日去給藺桓將軍賠罪,找一身適合的衣服來。”
    玉蘭看向了一雙眼眸被遮掩起來了的白果。
    沒有那雙張揚到極致的狐狸眼,這張臉溫婉也恬靜了起來,現在說著放下身段的話,竟然也沒有一絲的違和了。
    “是。”這一聲應的有多複雜隻有玉蘭自己知道。
    天亮,白果身著素衣頭挽一根素釵未施粉黛的到了關押藺桓將軍的院落中,看守的李將軍對白布條遮眼的白果恭敬行禮,“末將見過康樂郡主。”
    白果頷首,“我要同藺桓將軍說一些事情,還請李將軍應允。”
    李將軍忙不甚的讓後麵守著的兵將退開,自己也向著旁邊讓開了倆步,恭聲道:“康樂郡主莫要打趣末將,末將會下令不讓其他人靠近房間,隻是康樂郡主還是要多加小心。”
    說這話的時候李將軍看的是白果後麵的暗通和玉蘭。
    康樂郡主可以粗心,但是保護她的人可不能,這話是提醒他們不要小看了現在落為階下囚的藺桓。
    “自然。”白果應下了,隨後讓玉蘭扶著往前走。
    李將軍視線在白果身上的衣著看了一眼,對著其他滿眼敬佩的將士下令道:“仔細著些,如果聽到房間中的聲音不對,立刻救康樂郡主!”
    “是!”眾將士無不應者。
    這邊白果到了藺桓將軍的房屋門前讓玉蘭敲門,房間中傳出來藺桓的聲音,是用成周國的話說的。
    “在戰場上無所不用,現在倒是裝的人模狗樣了。”
    將士們聲音本就大,給白果問安時更是恨不得將一腔的激動都喊出來,所以藺桓知道敲門的是白果等人也不奇怪。
    白果靜默並沒有反駁,也沒有讓玉蘭推開門,隻是站在門檻下安靜的等著。
    約莫幾息時間過去房間中在沒有聲音傳出來,玉蘭不忍心見這樣的白果,又敲了敲房門,但顧忌這件事的影響,玉蘭也不敢敲的太重,怕刺激到這位藺桓將軍將十二所做的事情當著這些將士說出來。
    到底藺桓在戰場上有著不一般的影響力。
    裏麵藺桓傳出一聲冷哼就沒了其他的話,玉蘭收手為難的看向下邊站著的白果,隨後又第一時間意識到白果現在看不見。
    但她卻是看到了麵容始終恬靜的白果。
    玉蘭釋然了。
    早在做下這個決定之前,郡主就必定明白了自己會受到這些的。
    日頭緩慢升起,早已經步下台階站在白果身後的玉蘭看到白果的身形開始搖晃。
    即便已經躺了倆日了,可到底身體還在反抗上一次的行為。
    玉蘭上前一步讓白果可以依著她,卻是突然聽到了房間中傳出藺桓帶著冷意的聲音,“康樂郡主在本將院子裏麵待這麽長時間,就不怕影響自己的名譽嗎?!”
    這話音落,藺桓打開房門,毫無意外的是看到了素衣的白果,意外的是看到了一副病態的白果。
    藺桓頓時不等白果回話就嘲諷著再開口:“康樂郡主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前麵有多不擇手段,現在就有多會裝柔順羸弱!”
    白果微微垂了一些頭,像是被說的羞愧一般,可這個角度讓站在門口的藺桓更是能清晰的看到她消瘦的身軀以及眼睛上那條顯眼的白布條。
    藺桓征戰數年戰場上罵陣就沒有輸過更沒有用過別人,可這個時候卻是生生咽下了所有難聽的話,然後自己憋了一肚子氣的再次冷冷一哼。
    白果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藺桓難聽的話是咽下了,但嘲諷依舊出了口,“康樂郡主莫不是遭了報應瞎了啞了?!還是覺得自己在這裏屈才了要上那台子唱幾出了!”
    白果頭又垂了一些,玉蘭看得心疼不已,眼睛都紅了。
    她家郡主是用了十幾年養出來的高門貴女,怎麽能被人用戲子比較?!
    前麵那話就更是難聽!
    藺桓所有的諷刺都抵不過對方此時一副弱女子的姿態,藺桓看著年歲和自己孫女差不多的白果到底沒有繼續嘲諷下去,但也不想和白果在聊什麽,所以直接下逐客令:“康樂郡主還是回吧,別在本將這裏出了什麽事再讓本將擔個欺負弱女子的名頭!”
    白果在藺桓這話中輕輕動了動脖子,隨後抬起頭‘看’向藺桓的方向,說了倆人見麵的第一句話,“讓藺桓將軍見笑了,康樂昨日沒有休息好有些失枕,正好聽藺桓將軍興致不錯,這才沒有出言打擾。”
    一如既往的聲線讓玉蘭發紅的眼睛都睜大了。
    藺桓就更是詭異,看著明明溫婉的人卻說出如此張揚的話。
    白果卻像是感受不到這片刻的寂靜,手指勾住了白布條輕輕一挑,白布條瞬間墜地,一雙上揚著狹長眼尾的狐狸眼抬起‘看’向藺桓。
    藺桓猶如再一次被那箭羽直擊而中一般的僵了身體,同時瞳孔劇震。
    這是他第一次距離白果如此近,也是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白果那身輕鬆壓製別人的的氣場。
    那種藐視,天地都失了存在。
    “不過藺桓將軍好像對康樂的裝扮有些不滿,既如此康樂也隻好先摘了這布條了。”
    白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沒有任何的動靜,藺桓這時候才從那莫名的自餒中回神,這讓藺桓比認知到白果的張揚更讓他駭然。
    他……怎麽可能?!
    戰場上這麽多年拚下來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
    “康樂的誠意如何?藺桓將軍可給康樂一些時間?”
    誠意包括靜心等候,包括罵不還口的誠心,也包括此時主動的示弱。
    藺桓卻並沒有回答白果的話,而是反問:“康樂郡主可是有什麽意外的經曆?”
    他不信一個人能不凡到如此!
    白果微挑眉。
    這是重生之後第二次有人能如此精準的察覺到她的不對。
    藺桓在白果的挑眉間確認了答案,臉色鄭重起來,“這經曆是讓康樂郡主獲得了什麽超凡的能力?或是讓康樂郡主有了什麽能對抗九國的實力?”
    白果的張揚是有底氣又有信心的張揚,不是虛張聲勢,所以藺桓才會重視。
    白果在這個問題中認真的想了想,隨後回答說:“給了我可以做所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時間。”
    藺桓目光也沉了一些,問:“那康樂郡主是想要做什麽?”
    白果在藺桓的視線中輕輕的笑了一聲,反問藺桓,“藺桓將軍問這些又想要做什麽?”
    倆人立場不同,有些事情就沒有必要告知了。
    藺桓嗤笑一聲,“康樂郡主膽子倒是小,本將人都在你們手中了,還能飛出去不成?”
    “藺桓將軍沒有說的時候康樂不敢想,但現在真要讓將士們留意了。”白果聽完後卻是分外的在意,甚至對著身邊的玉蘭吩咐說:“告訴李將軍,將上麵也監視了。”
    藺桓不可理喻的看了白果一眼,轉身不想在和白果糾纏,卻是突然頓住,回頭再問白果,“康樂郡主可是經曆過這麽離譜的事情?”
    白果‘看’向藺桓,略有些惆悵的頷首,卻說:“比這更離譜。”
    藺桓改了之前氣憤的態度,冷靜下來,“康樂郡主想要進這門就要和本將喝酒。”
    明晃晃的在告訴白果今日他是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了。
    白果好笑的搖頭,“康樂喝不過將軍的,況且喝多了康樂也不會說醉話,倒不如將軍直接些用自己知道的消息和康樂換。”
    藺桓在白果話音沒落就再次嗤笑出聲,“康樂郡主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之前所做是多麽無恥嗎?!”
    白果搖頭,“賠罪是賠罪,但現在將軍聊的是另一件事情,不可混為一談。”
    藺桓在這話中問白果,“讓死侍上戰場的可是康樂郡主?”
    白果點頭。
    藺桓又問:“現在本將想要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康樂郡主的?”
    白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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