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還要看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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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西王臉都黑了,轉身怒走。
    暗衛和死侍同一時間將府邸護了起來,隔絕了眾多往這邊打量的視線。
    龐陽起身跪在了白果麵前,垂頭說:“龐陽在城中留了人並不是用來監視三小姐的,隻是擔心城中遇到危險龐陽不能及時趕回來,無法確認三小姐安危。”
    “嗯。”白果問的是另一個問題,“沙國給李將軍開的條件是什麽?”
    龐陽愣了一下,沒想到白果留他不是質問留人手這件事,但本能迅速回答,“封侯,不在上戰場。”
    白果疑惑。
    封侯可以理解,不在上戰場是什麽條件?
    龐陽微抿了抿唇開口說:“李將軍的妻子不想要李將軍在上戰場,但李將軍若是不上戰場家中便沒有銀錢。”
    白果微皺了皺眉,“武將的俸祿應該是比較高的,怎麽會……”
    “李將軍入軍之前欠了賭坊一筆錢,這麽多年來一直在還債,家中也就自然沒有能拿得出手的銀錢。”
    白果忽的有些明白這些年李將軍為何‘心思縝密’、‘沒有過錯’了,說的直白一點是謹小慎微。
    因為太清楚過錯意味著什麽,所以多年來不敢行錯一步。
    “這麽多年都沒有還完,當年賭的是什麽?”白果看向龐陽。
    “是李將軍現在的妻子,黃金八十兩,開三場賭局,三場都勝才能用八十萬兩將人帶走。”
    三場都勝,可見李將軍確實智商超高,隻是黃金八十兩,利滾利這麽多年還不知道要成什麽樣的。
    “什麽身份值得這麽多錢?”
    民間白銀都不見得有見過十兩的,現在黃金八十兩可不像是普通的平民。
    “是留守邊境一將軍的侄女,聽說當時有人是想要將她送給朝堂上的人,所以才開到了這個數。”說到這裏龐陽看了白果一眼才繼續說:“當時在賭局中作證的人是盍星闌父親,在去年人不在之後盍星闌就和恭王暗中頻繁聯係李將軍,隻是到目前為止恭王手下的勢力中仍然沒有李將軍,且李將軍從未主動聯係過任意一位皇子。”
    當年李將軍隻是一個平民,想要讓那些人放棄送禮的念頭怎麽可能空口白話的黃金八十兩,現在再看當時盍星闌的父親應該是出了不少的力,這也就怪不得盍星闌和恭王會如此頻繁的聯係了。
    現在李將軍的職位以及軍中影響力可都不低,恭王若是真能靠著這段‘恩義’勸動李將軍將李將軍拉入陣營,那實力上可就強悍了一分,絕不會在如現在這樣被架在火上烤。
    隻是李將軍這麽多年都沒有答應,也不主動聯係其他皇子殿下破局,不知該說是‘無情無義’,還是忠誠信仰。
    “我明白了。”白果點了點頭,隨後對著龐陽說道:“龐陽哥去做事吧。”
    這一次龐陽的視線在白果身上停留的久了一些,應的聲音緩慢了一些,“好。”
    龐陽=的身影和逐漸升起的日光是完全背馳,白果目送那道高大身軀的背影離開才收回眼神。
    玉蘭看著白果拿起了書籍,又仔細看了白果臉色,猶豫著說:“赤忠將軍怎麽會知道這些?”
    她都還沒有查出來,暗衛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可在這時候卻是已經有人了解的如此透徹?!
    還有之前赤忠將軍說的“留在城中的人、監視三小姐”,這些……
    玉蘭看著白果完全沒有意思到這位問題嚴重一般的神色,沒有直接選擇問這個問題。
    “李將軍是軍隊中的人,這麽些年總有些什麽是軍隊中知道的,要比我們這些外人了解事情更輕鬆一些。”白果話是這樣說,可手中的書卻是很長時間都沒有翻頁。
    玉蘭以為白果沒有表麵上如此不在意就不敢再問,但過了倆息她忽然聽到白果問:“定西王是什麽意思?”
    “啊?”玉蘭不知道這問題是怎麽從赤忠將軍身上換到定西王上的,一時間腦中還沒有反應過來。
    “無事。”白果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可眉目之間一直是皺著的。
    倆城中接連查出來大量火油,守城的將士一個個嚴陣以待,手中的兵器緊握好像隨時都能出手成功阻止什麽一般。
    不同於以往的氣氛影響到了大夫們,不少大夫開始分神留意外麵的動靜,也有不少的大夫心中怎麽都無法平靜下來。
    傅太醫給白果診完脈之後將這件事說了,又問:“郡主可要去露一麵?不管這件事是大是小,總不能因為這些就偏移了心神。”
    白果正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外麵白茫茫一片的天地,那雙走神的眼眸這時候才有了些回神,但有片刻停頓像是在回想剛才傅太醫說了什麽,然後才開口,“是不能因為這些影響了心神。”
    白果將思緒放在了這件事上,隨後問:“最近傷患恢複的如何了?”
    之前的傷患很多已經好了,但也有長時間無法恢複過來的,以及截肢了的。
    “能恢複的都恢複了,沒辦法恢複的也確實盡力了。”傅大夫歎了一口氣,又怕白果多想轉移了話說:“倒是最近天寒地凍的,不少將士們都來討薑湯。”
    是擔心自己發熱了不能在上戰場,也擔心這時候突然出了什麽事情自己無力幫忙。
    白果神色微微動容,一雙眼睛落在了傅大夫的藥箱上,毫無預兆說:“既然大家都比較擔心,那就多研究研究醫術,也好在之後的混亂中用上。”
    傅大夫點頭,是這個道理。
    總不能因為現在就亂了自己的本分,該做什麽還是要做什麽的。
    “我讓玉蘭走一趟,明天開始所有大夫開始接觸重傷未痊愈的傷者,找最新的治愈辦法。”白果收回手,“隻要有效果,白銀二十兩作為獎勵,效果越是好,銀子就越多。”
    傅大夫連連點頭,又在銀錢這裏停下,擔憂道:“這樣莫不是會滋長他們貪婪……”
    白果搖了搖頭,“這是用自己的能力換的,若是真的才能出眾,便是給黃金也值當。”
    隻要有辦法,就能教給其他大夫,到時候就能救治更多的將士。
    戰爭不會隻有這麽一場,往後數場,往後數年,救治的人會越來越多,即便隻是小小的一點進步。
    傅大夫點了點頭。
    這時候暗通突的聲音突然傳進來,帶著明顯的奇異,“主子,定西王來了。”
    定西王又來了。
    這一次傅大夫的神色都有些異樣,但看到白果皺著的眉就明白了什麽,隨後行禮告退。
    定西王最近來的太過於勤快了一些,更何況這城中四處都有將士看守,人多眼雜,長久下來白果怕有些閑話傳出去。
    白果索性起身披上了鬥篷,旁邊玉蘭給白果整了整衣服跟在了白果身後。
    倆人剛走出去幾步就正好看到了進來的定西王,白果先一步流露出意外的神色行禮喚了句:“定西王。”
    定西王神色之間也有些意外,看著白果問:“康樂郡主這是要出去?”
    現在已經晚上了,從白果到這前線少有出去的時候,更別說晚上出去的。
    白果笑了笑說:“想出去看看雪。”
    定西王幾乎是在白果的話音中點頭,“正好本王也想去看看,康樂郡主請。”
    站在白果身後的玉蘭努力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下一瞬,她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勉強的聲音從康樂郡主的嗓子中傳了出來,“定西王請。”
    定西王未有任何察覺,踩在沒有清理的雪上向著前麵先一步走了出去,白果聽著那‘吱吱吱’被踩發出的雪聲,就猶如在聽自己的心聲。
    ——都在罵定西王。
    夜空落雪,孤獨又滿是悲涼。
    龐陽站在陰影中看著那一前一後宛若一對麗人的倆道身影,良久不肯離開,身側,緊握成拳的手掌滴落下猩紅的血珠,在雪地裏麵綻放。
    城中街道上,白果腳步微頓。
    定西王看向白果,“可是冷了?”
    話落,已經將身上的鬥笠解下要給白果披上,玉蘭直接上前一步擋下,雙眼看著白果裝作沒有看到定西王的動作,隨後給白果輕輕的揉眼睛,“可是有砂石進眼睛了郡主?”
    白果側頭看向遠處不見光的黑暗中,那裏平靜的不見一絲異常。
    定西王順著白果的視線看過去,想到了什麽一樣忽的皺眉,出聲嗬斥,“誰在哪裏?!”
    一名兵將尷尬走出,“屬下放水落了隊伍,不是有意在此處……”
    定西王眯著眼睛看了兵將好幾眼才收回了眼神,兵將迅速跑了。
    白果收回了視線,開口說:“他身上有酒味。”
    這幾日城裏城外的事情早讓將士們明白怕是有大事發生,一個個盛食厲兵、陳而待敵,這樣喝酒的可是從來沒有。
    更何況城中發現火油已經是一件大事,酒水早已經全部收了起來,這個時候還有酒喝的要麽是沒有聽軍令將酒上交的,要麽就是自己給偷出來的。
    定西王頓時正色起來,“本王還以為他是看到了本王嚇得,本王這就去審。”
    說著,定西王轉身就向著腳印的方向也消失了身影。
    畢竟在這個特殊時期私藏酒實在是太過於敏感了,若是大意,難保不會釀成大禍。
    白果微轉頭看向了之前看過的位置,問:“還要看多長時間?”
    玉蘭愣了愣也看了過去,可那裏卻是一片平靜,在看皺了眉的白果,玉蘭幾個大跨步走了過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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