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無人敢於之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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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佺麵色緩下來不少在看著武徐時半是警告半是提醒的說:“他們問起來我會幫你隱瞞,但去的時間不要太久不然家裏麵的人我可不會幫你照顧。”
武徐對著張佺抱拳轉身匆匆離開,這時候張佺才留意到武徐是騎著馬帶著劍過來的,走的時候也是騎著馬帶著劍走的。
這副打扮不像是來訓他的,倒像是……
張佺看著武徐的背影有些不安,但在看著手裏麵的信封時覺得自己多慮了。
轉身正想要回屋的張佺無意識的捏了一下信封,薄薄的觸感讓張佺愣了一瞬也是這一刻張佺忽然想要問一個剛才忘記問了的問題。
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見成周國的郡主說?
又是什麽事情一定要和成周國的郡主說?
武徐是韓上國人更是韓上國中的大臣,家族乃至是妻子都在韓上國中……
不安和不可能之間來回搖擺張佺麵色都顯露出來了掙紮,手中緊緊捏著的信封就像是想要知道裏麵的到底有什麽東西一樣。
“張兄。”
張佺回神轉頭看到新進來的這一趟同行之人下意識的將信封收入了衣袖中。
“張兄,你可有見到武兄?”來人視線從張佺手中的信封上移到了張佺的臉上,“我聽別人說剛才武徐兄是來了你這裏。”
張佺一同藏在袖中的手將信封取了出來直接遞給了來人,“武徐兄奉命離開,你可要查?”
信封背麵向上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張佺話中的意思已經在指向其他地方。
“自然不是,張兄說笑了我今日來隻是想要詢問張兄晚上可要喝酒?”
……
京都皇宮。
茶盞被輕柔的放置在桌子上,窗外清風帶入陣陣桃花香。
軒語燕將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看滿盤的繁雜。
“想不到你能有如此嫻雅的一麵。”軒端雅未施粉黛一身素衣被宮女扶著緩慢走進了宮殿中。
軒語燕看了過去。
來人不知道比曾經瘦了多少,沒有出宮前的一身精氣神此時也沒有了,瞧著倒是平白漲了一輪。
“你進宮做什麽?”
軒語燕曾經很討厭白果的那副淡然模樣,可今日她才知道淡然之下包含了,又壓抑了多少。
軒端雅沒有回答,借著宮女的扶托坐在椅子上才輕輕歎了一口氣,“你我都是從宮裏麵長大的,怎麽如今反而對我這樣滿含敵意?”
軒語燕並沒有在這不一樣的稱呼不一樣的語氣中懷念起什麽,反而滿是諷刺,“本宮和你之間不一直是這樣的!”
她們從小到大爭衣服爭首飾爭場麵爭探花無一不爭,說是生死仇敵不至於,但要是說這些都是過眼煙雲那也不可能。
“太子哥哥死的前半個月母後母家的人進了一趟宮,我很好奇母後和他們說了什麽。”軒端雅在軒語燕緊繃的臉色和視線中將被碰過的茶盞拿起,可下一瞬茶盞脫手砸落在桌子上,茶水四溢。
軒語燕穩坐不動,宮女迅速上前收拾水漬。
滾動的茶盞中軒端雅看著軒語燕繼續了剛才的話,“可你看我如今這副模樣,就算是知道了我又能做什麽呢?更何況……父皇是想要保護你的。”
軒端雅將軒語燕瞧了個仔細,她其實說的這句話自己也很是不明白。
為什麽父皇喜歡她會比自己多?
明明最聰明的是她,最漂亮的是她,有能拿的出手的也是她。
可在這件事中父皇甚至放棄了自己一直維護著的康樂郡主轉而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就是不為了讓這件事影響到了她成周國嫡五公主——軒語燕。
軒端雅記得自己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足足半響才會過神。
康樂郡主在外麵漂泊了幾年,上了數次前線,接近了數場危險,在百姓甚至是軍隊中都頗有威望,為成周國做出了一件又一件的大事。
可這些,可四年的時間還是沒有讓她父皇懲戒了罪魁禍首。
軒端雅都不知道是因為軒語燕是他的親女還是說……因為她就是軒語燕。
一個什麽都不做就可以完勝了什麽都做了的康樂郡主。
“你若是真如此想就不會走出你的府邸進宮了。”軒語燕並不理會軒端雅的不解嫉妒,隻是看著宮女緩步退下。
“是啊……”軒端雅一句話未說完就咳嗽了起來,不算是多麽厲害但在這個季節又是在如此消瘦的體軀下無端給人心驚膽戰的感覺。
就是軒語燕都不由得看了過去。
身後的宮女將新的茶盞送了上來,軒端雅止住了咳嗽將裏麵黑色的湯藥喝下才緩過來了一口氣。
如此一套動作軒語燕看的直皺眉頭,“你又想要搞什麽?父皇最近沒有時間處理本宮和你的小打小鬧。”
軒端雅在軒語燕的話語中停頓了一瞬,又意味不明的重複了那句:“小打小鬧啊……”
軒語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起身就想要離軒端雅遠一些,卻是這個時候才看到桌子上那被擦過水漬的地方同樣是黑色的!
“你……”
軒語燕臉色有些發白,下一瞬果然見到軒端雅開始向著桌子上倒去,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她給她喂了藥一樣!
“嗬嗬嗬……嗬嗬嗬嗬……”趴在桌子上的軒端雅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能做到她白果的境界,可你看看你……”
軒端雅眼神語氣在這一刻由原本的狂笑迅速轉變為了憎恨,“你有什麽能讓父皇對你如此與眾不同?!又憑什麽讓父皇都護著你?!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
軒語燕沒有料到軒端雅轉變的如此快速一時間驚在了原地。
“憑什麽我成了成周國的笑話你卻還能被眾人敬仰?!憑什麽我過得生不如死你卻還能富貴依舊?!我們同為公主同在宮中長大我甚至處處比你優秀就是駙馬你都搶不過我,可你為何如今卻又處處比我優越?!”
軒端雅滿含不甘滿含怨氣滿含失智。
軒語燕在這一刻猛然回神。
此時軒端雅的模樣就像是她的母後。
就像是她的親嫂嫂!
就像是恭王禮王安王靜王!
“我要讓你變成我這樣,我要你體會我的不易!”軒端雅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這原本就是你該受的,那駙馬原本就應該是你……”
“所以你想要做什麽?”
可能是見過了太多這樣的場麵,可能是知道此時的軒端雅什麽都做不了,此時軒語燕反而再一次的平靜了下來。
“你非嫡非長,沒有皇兄沒有實力,你沒有辦法將本宮從中宮中拉下來,沒有辦法在父皇的庇佑中讓本宮變得和你一樣。”
軒語燕將最現實的一麵也是她如今最無能的一麵講給軒端雅聽。
“你現在隻不過是能在本宮這裏嚎叫幾聲咒罵幾聲,可你回去以後依然要過現在的日子,你依舊會是京都是天下人的笑料。”
軒語燕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也可以讓軒端雅氣的火冒三丈。
一切都改變了。
這一刻軒語燕覺得自己沒有想通的事情也似乎不重要了。
“我會緊緊的盯著你,將你拉下來。”軒端雅又開始咳嗽,咳嗽的比剛才激烈多了,但同時話也比剛才重多了,“皇後殺康樂郡主卻反刺死了儲君太子這件事父皇能壓的了一日還能壓的了新皇登記以後?!我會讓這件事天下盡知,我會讓你也……”
“為什麽要拉本宮?”軒語燕俯視咳得縮成了一團的軒端雅,“白果現在是白監督,是成周國建立以來第一個女官,所做之事耀眼奪目極具場麵。她手下人盡皆知的易大東家、赤忠將軍在自己領域為佼佼者,各具輝煌無人與之爭鋒敢與之爭鋒。
其次那屹立了多年最近才揚名的司東家,在外城府多年的白家二房,重現當年英勇的倪家,再次在眾人眼前顯露的華家,朝堂之上眾官員心知肚明為康樂郡主人的十五州狀元昌自明,和她有著利益牽扯的定西王,於死水中救出的十三……新太子,你說你為什麽不記恨她,不想要將她拉下來呢?”
軒語燕聲音清晰,“因為你自知做不到,你看著和你同輩的本宮、康樂郡主如此耀眼你卻如此的落魄你心生不甘,可你現在就如同你的境地,你什麽都沒有,你隻有你現在的一副病體,你手中握著的隻有這個把柄,你不是恨本宮,你隻是看不得本宮如此耀眼。”
就如同她的母後看不得康樂郡主耀眼到那副田地,看不得原本還能被控製的康樂郡主已經站在了她所不能控製的地步,更不能接受一個女子比她還要被百姓擁護崇敬。
她更怕的是自己兒子還沒有登基權勢就已經被這個女子所掌握分走一半,所以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之時,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時候這位後宮之主對女子下了殺手……也是這樣的決定變成了她對自己的親子下了殺手。
成周國的儲君死於這一場意外。
那個被百官信服,那個被百官信賴,那個壓的無人敢於之爭鋒的太子就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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