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你手中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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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宮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先是司家的人後才是成周國的公主!本宮是司家的女兒而後才是這成周國的皇後!”
    司皎潔信誓旦旦,司皎潔異常堅決。
    軒語燕不解,軒語燕不懂,軒語燕不明白。
    這底下百萬的黎民百姓抵不過一個司家嗎?
    皇後……真的擔得起是皇後嗎?
    不知為何軒語燕想到了他父皇和她說過的慈母皇太後。
    說她心懷大義母儀天下,說她一心為了黎明百姓,說她不甘苦境堅韌挺拔的活著,說她的……
    舉世無雙。
    那時候軒語燕並不明白這些不是簡簡單單的嗎,可到了今日軒語燕才心覺原來長大隻是年齡在改變。
    那些很多人很多人知道的事情她母後不知道,那些很尋常的事情她母後同樣想不明白,或是心中清明,隻是不願意而已。
    司家司家,司家如何她母後心中能不清楚嗎。
    “母後,你可知皇後這個位置的責任?”
    軒語燕問的太過於悲,司皎潔原本就不敢看軒語燕此時竟然也不敢在聽,轉身想著內室正要走去卻又聽軒語燕說:“司家是司家,可也是成周國中的子民,你可以是司家女兒而後才是其他,可如此想又為什麽要坐落在這個位置上?”
    “你這個蠢貨!”
    司皎潔怒不可恕轉身對著軒語燕厲色相對那些想要訓斥出來的話卻是在軒語燕突然提高的聲音中又一次啞然。
    “兒臣是蠢貨!兒臣和那些甘願上戰場身先士卒甘願鎮守邊疆的戰士一樣都是蠢貨!兒臣和殉國的衛銳藻大將軍一樣是蠢貨!兒臣和那以身作則言傳身教的文官都是蠢貨!這整個成周國整個天下隻有你!隻有你司家是聰明人!”
    聲嘶力竭在此時都不足以來形容那堆積出來的失望,軒語燕一雙眼眸含淚落下又迅速擦拭掉,那張臉上悲意不曾消退卻布上了堅強。
    “母後不是說這些!你明明是可以選擇更輕鬆要一些的方式,母後……”
    “兒臣也想要輕鬆。”軒語燕止不住的落淚又一遍遍的擦拭,隻有現在才讓司皎潔覺得眼前的姑娘還是自己的孩子,心中微疼正想要語氣放軟時卻聽軒語燕繼續說:“可誰還會幫兒臣承擔這份責任?”
    “兒臣的皇兄沒有了,兒臣能靠的又有誰?”
    司皎潔心中刺疼。
    沒有的不止是太子,還有她皇後的威嚴儀仗,還有她司家的得體尊榮。
    全沒有了,才是此時軒語燕的悲苦。
    “可你還有你舅舅!你舅舅會保住你的!你舅舅他……”
    司皎潔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麽,想要給自己孩子一些安慰,卻是見到滿臉淚痕的女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保住?”軒語燕抬頭看司皎潔,“兒臣貴為嫡公主,有罪是父皇懲戒,那是一個小小的臣子能幹涉的?”
    司皎潔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猶如從未見過她一般!
    “靠他不若靠自己。”軒語燕仰頭止住了眼淚,止住的也不隻是眼淚,“母後早些休息吧,兒臣還有許多的書沒有看完,先……”
    “你不靠你舅舅自己又能做什麽?!你隻是一個公主!一個公主!你手中有何?!”
    司皎潔放輕了聲音勸導,“你不可以這麽說你舅舅,你舅舅……”
    軒語燕這一刻清晰的感覺到了皇宮給人帶來的限製。
    看似輝煌榮耀遙不可及的富貴,事實上卻是限製了一個人一生。
    原來這就是慈母皇太後怎麽都要出宮的原因,原來這就是慈母皇太後不喜皇宮的原因。
    在這裏,看到的皆是別人讓看到的,看到的都是別人不敢展現出來的。
    如今除了這皇宮中哪裏還會覺得女子不成事?哪裏還會覺得一個公主什麽都做不了?
    軒語燕這一刻感受到了司皎潔的悲意,感受到了被束縛在皇城中萬千女子的悲意。
    這一刻她明白了白果所做為何,她明白了她父皇所做為何。
    一切皆有可循,一切皆有因果。
    “兒臣是公主,是唯一的嫡公主,是那康樂郡主都不曾到達的位置,兒臣僅僅有前倆句能做的事情就不是一個臣子能想象得到的!母後你說兒臣能做什麽?”
    軒語燕輕吐息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兒臣,能讓成周看到兒臣。”
    ……
    韓上國和白果的見麵是在第二天的午後,白果邊境處將己身身上的鋒利物品留下,龐陽未配備刀劍跟隨白果,對麵張佺、武徐以及隨行其餘幾人卸衫脫靴示意身上毫無暗器才帶著十六個同樣未配備任何刀劍的將士出城行至倆城中間。
    在他們各自身後的城中兵將蓄勢待發,背後的箭筒滿滿當當,就是手中的弓箭刀劍都能在第一時間對上敵方。
    城外中間已經被倆城的人搭建出來了涼亭,對麵的張佺武徐先給白果行了禮喚的是:“白監督。”
    白果回了禮,目光在眾人身上落了一瞬準確的稱呼道:“張將軍、武將軍、孫大人。”
    韓上國眾人並沒有因為白果如此的‘用心’而有所高興,反而臉上的神色都鄭重起來了不少。
    張佺看了白果身後的龐陽一眼禮尚往來的稱呼:“赤忠將軍,久仰大名。”
    白果帶出來的隻有龐陽,可他們這邊數十人已經說明了對龐陽的重視,所以在還沒有正式開始談判的此時其實他們已經落了倆次敗局。
    孫大人以及武徐對視了一眼。
    前者眼神中含有不悅,後者隻是點頭並將原本溫和的方案否決了。
    接下來的談判他們若是在拿不出來氣勢那以後他們韓上國如何能在成周國麵前直起腰?!
    蒲團和小桌被放置在中央,但小桌上卻無任何的茶水以及糕點。
    在這方麵倆國心中都有數,其實一直盯著對方的何止隻有自己這邊,若是被其他國家參合進來下一些東西那他們此時的關係都要破裂不說往後怕是要被攻擊報複,再有他們可是知道對麵的白監督姓什麽。
    龐陽對著張佺點頭算是回應,但並沒有在他身上落幾瞬目光,更是沒有看向其他人。
    孫大人更是不滿了,自己才是這一次的權柄最大的人!
    成周的人眼瞎還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孫大人當下冷哼一聲開口,“傳說中的赤忠將軍原來也是一個狂妄之輩,不過也算不得什麽稀罕的事情,能在這小小年紀取得如此成績是難以保持平常心。”
    一句話便將龐陽放在了晚輩上不說同時諷刺了成周國任用如此心性不穩的少年做將軍是成周國無人了還是從前的戰績不過是吹噓出來的。
    在這場無任何兵馬的對決中言語是最關鍵的,弱者將永遠處於地位,所以在開口的那一刻己身的位置已經覺得了言語的犀利程度。
    這一場不是單單他們數人,在這種談判中關乎著的又何止是倆國皇室,千萬百姓往後的生計如何皆在這一刻。
    白果眼眸落在了此人身上,未等開口先聽身後的沉重的話音開口詢問:“你是何人?”
    赤忠將軍之名揚名於與夷豐一戰,揚名於獨留守城,揚名於攻伐沙國的速度,揚名於手刃沙國皇上……
    樁樁件件吸引的都是兵將,都是兵將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這些兵將不在局限在成周時也是龐陽的名號被眾國所提及所熟知。
    可並不是所有人的名號都能如此被廣泛知道,這也就是白果準確的認出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會慎重對待白果。
    孫大人臉色漲紅,“本官乃是……”
    “本官還是重病之身在外停留不得,各位若是這一次並沒有準備好不妨以後再談。”
    白果抬眸看向韓上國這邊。
    孫大人一哽那萬千種反駁之語被打斷無法訴出的憋屈這一刻充斥了他的身軀可頭腦卻是理智的可怕,但這種感覺還不如理智全無的直接對罵回去解氣呢!
    到底是能爬上這個位置的,孫大人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對著白果做了個請的動作。
    白果落座在蒲團上目光對視上這位同樣落座看著她的孫大人身上,正要出口忽的感受到了什麽看向了韓上國的城牆之上,哪裏在這一刻向著站在城牆之上的人行禮。
    白果的目光吸引了對麵的孫大人,回身看去後近乎狼狽的跪地向著那邊磕頭。
    “韓上國太子魯靖。”龐陽給了白果答案,“和沙國一樣老皇上已經到了年紀現在的權利都在太子身上,隻等著日子登基了。”
    白果看著城牆上一身不怒自威的年輕人愣了好一會兒。
    沙國的皇帝不行了,韓上國的皇帝也不行了,那還有多少等著新舊交替?
    成周國呢?
    白果回首總覺得自己印象中的皇上還是那個在她腦海中勾勒出來的鮮衣怒馬兵強馬壯的青年,可此時卻是聽到了和皇上同在位數年的其他國皇上已經到了如此的……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武徐等人同時行禮,這一場中竟然隻有白果和龐陽坐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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