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戳到了白果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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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潁心中還是感慨的,若是他能早生幾年就好了,那時候他必定會努力讀書,遇到的也會是這樣的皇上。
    “學生聽白監督的,但學生要不了這麽多,學生隻要一間在京都的宅子。”
    徐潁說:“家中雖然富裕,但有些地方的宅子卻不是有銀子就可以買下的。”
    這種地方在京都中不算少,但有一處地方為最。
    “嚴家祖宅和葉侯爺的宅子為東西倆頭,嚴家祖宅處於鬧事取靜,出門的這條街和同住著幾位朝中官員大臣的街道不相連,平常走動比其他地方近一些,若是不想要走動在宅子周邊走動半個多月也不少有碰上,即便是之前幾位皇子相續謀反有時間抓的也就是這些大臣,而住的深的嚴家卻安全得很,所以嚴家周邊的幾處宅子位置是極好的。
    但葉侯爺的位置是出入皇宮必經過的地方,那一條街現在被三家占據,還沒有人能將他們擠走,隻是後麵那一條街的宅子卻一直沒有人敢住,對應的也正好是西麵嚴家祖宅,位置可以說比嚴家祖宅好,更清淨,上朝方便,也少有人會上門來,就算是屠城也沒有人會屠到這倆條街上,比皇宮都要更安全。”
    白果笑了一下,問:“徐公子說的是哪一邊?”
    徐潁眼神有細微的變化,像是在掩蓋什麽,“白監督說這些之前學生未敢想這倆個地方。”
    白果點了點頭,“那徐公子看上的是那一塊地方?”
    徐潁反而說不出來了。
    若是想要宅子那白果說的這倆個地方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學生想要……”徐潁猶豫了一下,“白家祖宅旁邊的那處宅子。”
    白家的祖宅是處於京都中外圍,可以說和白家之前的身份匹配,但白家的宅子是京都中少有的大,這也就讓周邊的幾家宅子擁擠了一些。
    隻是白家祖宅的位置並不好,處於進出京都南城門前兩條街的位置,這倆邊多是小官員、富商、和一些靠著京都裏麵親戚的人,魚龍混雜,這也就讓周邊的百姓也異常的多。
    白家為醫者在這樣的位置開一個醫館倒是有益於生意,隻是一但發生了攻城那白家首當其衝。
    白果神情間也有一些異色,“白家旁邊?”
    “對。”
    徐潁肯定地道:“學生想要這裏的宅子。”
    白果一時間笑了,“這裏的宅子可是能隨意買賣的。”
    也就用不到來交換。
    “其他位置的也許能買到,但和白家隔了三堵牆的那間房契在白家中,這不論是到哪裏都買不到的。”
    白家的宅子大,放在京都中是已經逾越了,但其實往前幾十年白家的宅子更大,那是建立起成周國的第一位君主賜給白家的,因為地方大用來處理藥材的位置才夠。
    隻是隨著後麵登基的幾位帝王白家的宅子就隔了幾個出來宅子出去,隻是房契一直在白家手中。
    這事情之前徐潁並不在意,隻是會試落榜之後的那段清淨日子讓他想起來小時候給家中長輩過壽時老一輩感歎的話——‘白家前有聰明人選了個好地方,後有聰明子孫守住了這地方’。
    碰巧想起來的那段時間是白監督風頭正茂的時候,也是那時候他看清了很多東西。
    和嚴家僅存嚴夫人和嚴任倆位嚴姓的將軍府到在京都中不理瑣事的葉侯爺和同一時期一起存活下來的幾家之一,其中白家可以說是最沒有權勢的存在,而且是活在最危險的太醫院中,可每一代的白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活下來。
    這一點甚至嚴家都沒有做到,就是前幾代的葉侯爺都早早的被排除在朝堂之外。
    可白家即便不是大富大貴錦衣玉食但每一代人都能活的不愁吃穿。
    在這京都中倒是少見。
    但真正讓老一輩人注意到的是白家人的祖宅位置,通南門卻不直接相連。
    倆條街直接將白家隔開,魚龍混雜卻消息靈通。
    可以說真要是京都發生了什麽大事那白家定然是第一個就能得到消息並且能比京都中所有人離開的都快。
    南門一出繼續走就是宜寧州,宜寧州通水路到時候天大地大白家人一手醫術還不隨意?
    最重要的是現在新皇登基,可現在朝堂中看似平靜但也古怪。
    定西王還活著,這位的安排出來了但沒有人真正能放下心,隻要這位還在一日那京都一日就有可能會被破城,甚至這位的能力遠超之前四位加起來。
    再有如今的龐大都督,曾經這位一直有皇上和白監督壓著,但是從皇上駕崩之後龐大都督未曾和新皇請辭就離開可見囂張可見他根本沒有見新皇放在眼裏,可偏偏皇上還讓白監督也和這位產生了矛盾。
    若是發生了什麽,徐潁覺得白家祖先的智慧可以救一命,再有白監督和定西王以及龐大都督之間的交情可以救一命,比起葉小侯爺和嚴家的安全更多了幾條生路。
    “我倒是覺得葉侯爺後麵那條巷子更適合徐公子。”白果早已經從紙張的喜悅中回神,此時控製自己的神情輕而易舉,“還是說徐公子一定要白家旁邊的宅子?”
    白果是笑著的,徐潁覺得如果自己說是那白果也一定會給他,但就此之後這交易就真的是交易完了,往後他行錯一步,這京都一定再無他這個人,到時候白家的宅子就還是白家的。
    這麽多年都守住的位置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就給出去。
    但徐潁堅持說:“白家旁邊的宅子。”
    “學生不是故意不知好歹,隻是學生對如今的局勢看不破,不敢輕易下賭注,這才……”
    “不敢下堵住倒是敢直接上賭場。”
    京都外的那方天地是徐潁想要退出京都的證明,但現在在回來再尋她可就是還想要入京都。
    徐潁頓了頓,“可若是不入賭局,又怎麽得到自己想要的。”
    徐潁道:“學生手中有白監督想要的東西,白監督為此可以將手裏有的都給學生,但學生有一樣最想要的東西白監督這裏並沒有。”
    白果點了點頭,“明日讓梁鈺凝帶徐公子去公主府,一晚上的時間,徐公子可以再考慮考慮。”
    留在京都中最久的一次卻收獲到了她在外行走多年都尋不到的東西,白果沒有直接回公主府,而是牽著馬繩走在京郊無人處。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四周都靜的沒有人氣。
    白果忍不住的時候就仰頭控製著想要落下的淚,可還是太想要哭了。
    她尋到方法了。
    就差了幾個月的時間……
    之前的安慰再是相信可這一刻還是忍不住。
    她想要將這份喜悅分出去的。
    她想要告訴她祖母,告訴她祖母為嫻必定天下揚名!不差樂平!
    她也想要和祖母在一起……
    即便是無人之處白果也沒有真的哭出聲音,隻是淚水一直落著,將眼前所有景色暈染在一起述說傷懷。
    祖母不在了,誰還會將她看做一個小孩?
    白果這麽長時間控製下來的情緒在思念堆積起來的這一刻徹底崩塌,眼淚落了好長時間才像是將那份委屈述說完。
    馬匹在白果身邊供著白果,來回踏步,又看著遠處的方向。
    白果不想自己的模樣被尋常人看到,最重要的是不想要尋常人看到此時在這裏哭的人是白監督,所以白果轉身上馬夾著馬腹示意回城。
    哭完之後最明顯的就是白果又能控製情緒了,不至於控製的太過也不至於讓人看出來,甚至幾次被太皇太後召入宮中用膳白果也表現的一如尋常。
    每一次軒元思都在,因為軒元思記得白果喜歡禦膳房的食物。
    曾經白果就最是喜歡幾道禦膳,隻要他父皇留她吃飯那桌子上必定會有那幾道菜。
    隻是從他父皇之後禦膳房中的人也換了一批,這幾道菜上了桌卻隻見宮女布菜不見白果用幾口。
    “可是味道不好?”軒元思還是問了心中的疑問。
    白果搖頭,“最近用藥,就吃的少了些。”
    是吃的少了一些,原本就吃的不多,現在更是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太皇太後看了軒元思一眼,心中冷哼了一聲。
    這幾日都是借著她的名義將人請到宮中來,但也不說什麽事情,這麽看來不就是情竇初開的模樣嗎?
    但可惜了,一個有情一個無意。
    軒元思立刻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一些補藥。”白果落筷子之後軒元思緊跟著就落了,太皇太後沒有心思吃也放下了,宮女們小心的上前將東西都撤了下去。
    白果也如同往日想要起身告辭,就聽軒元思道:“這幾日總是有大臣到朕麵前說要小心白監督,朕不知該如何處理他們。”
    軒元思用‘朕’這個字沒有他父皇的霸氣以及那身唯吾獨尊的氣概。
    但此時他的‘朕’也比在朝堂上少了幾分威嚴和城府。
    太皇太後就看著白果。
    朝堂上當然會有人提醒軒元思小心白果,就像是提醒軒元思小心龐陽和定西王是一樣的。
    這話可以說是一句試探。
    白果輕笑了一下,可能是真的覺得好笑,可能是覺得似曾相識怒極反笑,“讓皇上小心臣什麽?”
    軒元思看到白果笑了起來就跟著笑了下,“讓朕小心白監督的一萬軍隊,最好是收回,手下的那些商人也最好是都打散了。”
    那一萬軍隊不提,但將樂平打散了這句話是戳到了白果的痛處。
    若是說這些年樂平沒有為國效力也就算了,可現在樂平還在往前線運輸物質的時候身後就已經有人捅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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