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
    錢嘉佳點點頭，說道：“當然有了。”
    “哦？有什麽區別？”
    “如果你是錢多多，那你就還是我弟弟，既然是我弟弟，那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也是錢氏集團的事兒，我會想辦法幫你擺平一切麻煩的。”
    “哦？是嗎？為什麽？是因為愧疚？還是為了補償？”
    說這話的時候，錢多多嘴角上揚，麵露譏諷。
    錢嘉佳的臉色不變，看著錢多多的眼睛，說道：“老頭子可能會因為當年的事兒愧疚，從而對你進行補償，但我不會，畢竟當年的事兒我可沒參與，我沒什麽好愧疚的，也無需補償你什麽。”
    “那你......”
    “因為你還是個人，而不是怪物。”
    從錢嘉佳進來，錢多多的情緒起伏雖然大，但並不劇烈，可當錢嘉佳提到怪物兩個字的時候，他猛地轉過頭，一雙眼睛血紅無比的看著錢嘉佳，冷聲道：“是人也好，是怪物也罷，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如果說我是怪物，那也是你們製造出來的怪物。”
    對於錢多多的話，錢嘉佳並沒有反駁，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剛剛還無比憤怒，處於暴走邊緣的錢多多，在被錢嘉佳的注視下，怒火逐漸平息。
    轉過頭，繼續看向外麵，聲音低沉道：“你們應該感謝那個瘋子，如果不是他，你，錢誌強，還有錢氏集團早就不複存在了。”
    錢嘉佳點頭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錢多多轉過頭，看了一眼錢嘉佳，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困擾我很多年，直到遇到他，他告訴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成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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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成為什麽呢？”
    “我從那個地方回來，起初的目的是為了複仇和報複，將曾經傷害我的人全都拉到地獄去，讓你們經曆我所經曆的一切，讓你們也品嚐一下我曾經的痛苦、恐懼和絕望，可後來我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
    錢多多點點頭道：“對，沒意思。”
    “如果我要報複，把你們拉到地獄，我就得重新回到那個地方去，可我不想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錢多多的身體在顫抖，似乎是想到什麽很可怕的事情。
    錢嘉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邊，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別怕，姐姐在呢。”
    錢多多轉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眼神複雜。
    良久之後。
    “許午當初答應了你什麽，居然讓你做出如此大的改變？”
    錢多多搖搖頭，說道：“他什麽都沒有答應我，你應該很了解他，他這樣的人不會做出任何承諾的，即便有承諾，你敢相信嗎？”
    錢嘉佳搖搖頭，隨即疑惑道：“既然沒有承諾，那你......”
    “有句話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瘋子，可也正是因為這個瘋子，很多既定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也改變了很多人，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麽，你們不都相信他嘛，或者說你們不得不相信他。”
    錢嘉佳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當然，他改變了很多人，可也刺激到了很多人，激怒了很多人，使得那些本就瘋狂的家夥，變得更加瘋狂，有時候，我就在想，他做的那些事兒，到底是好事兒呢，還是壞事兒呢。”
    “你居然還會思考這些？”
    錢多多轉過頭，看著錢嘉佳，反問道：“很奇怪嗎？”
    錢嘉佳點點頭，隨即她想到什麽，又搖搖頭。
    對於錢嘉佳的反應，錢多多並不感到意外，笑了笑，語重心長道：“你們最應該感謝他的，不是他讓我變成一個人，而是讓那小子成為一個人，不然的話......”
    錢多多沒有繼續說下去，錢嘉佳卻知道他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