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感情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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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顧安敘帶著墨可兒離開後,坐在沙發上的葉菱起身,擦掉眼邊的淚,立馬換成了一副冷毅的表情。

    她走到了商無恙身後,道:“無恙,暮煙對我也毫無反應。”

    男人的目光隨著顧安敘的背影逐漸失焦,“嗯。”

    一個多小時後,顧安敘回了家。

    蘇暮煙頭裹幹發帽,雙手緊握手機,滿眼擔心地望著歸家的男人:“安敘,墨可兒被救了嗎?”

    等男人把外套脫掉的功夫,她又麵露難色道,“安敘,不是我不求情,是我被商無恙的話給嚇了一跳,把手機掉水裏了,他真的好可怕,我現在心都跳的好快,不信你聽聽……”

    顧安敘走過來,沒有像別的情侶那般,女人釋放信號就會貼上去親熱。

    而是彎了彎唇,歎謂,“商無恙的行為作風的確張狂,怕他也正常,但好在他也不敢做太過分,之後就把可兒放了。”

    蘇暮煙彎了彎唇,然後又遞上了這部進水的手機,“手機死活開不了了,你幫我修修吧。”

    手機其實已經壞了。

    她隔著水等視頻掛掉後,撈出來擦都沒擦就關了機,並拿出充電寶給充上了電。

    然後在聞到焦味,手機有爆炸的可能之前她及時拔掉了充電器,於是這部手機便徹底報廢。

    而一部用了四年的手機換墨可兒那個女人得到教訓,是很值得的呀。

    顧安敘瞧著女人剪水的眼睛,還有那副依賴他的神情,他的表情逐漸溫柔,也認真看了看手機。

    確定壞了之後,他隨手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這手機沒修的必要,該換了。”

    蘇暮煙掃了一眼落在垃圾桶裏的手機。

    雖說是壞了,但顧安敘扔的也太過幹脆。

    假如,她的失憶症好不了,又或者在某一天“壞”的更嚴重了,他對她是否也會如此決絕。

    但眼下她打消了這消極的想法,嗅到他身上隱隱有酒的味道,想來他應該吃晚飯的時候與人喝了幾杯。

    如此她給他倒了杯喝的,“他沒有為難你吧?”

    顧安敘點頭,“他雖瘋,但心底門兒清,知道還和我有生意要做。”

    “那就好。”

    顧安敘喝了一口,不是白開水,是把渣滓濾的幹幹淨淨的檸檬水,酸甜正好,溫度適中。

    她會給他調這種喝的,想來是嗅到他身上有酒氣,讓他來解酒。

    他很喜歡蘇暮煙這種不著痕跡的體貼。

    而體貼的絕色美人兒,自古到今,都是男人們追求的寶藏。

    顧安敘忖度片刻,道,“對了,商無恙對我說,之前碰見你了。”

    “是呢。”蘇暮煙波瀾不驚,帶著輕輕的笑意,“但我記得你的話。”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但是表達了她的態度。

    她不是察覺不到,商無恙今晚非要她去求情其中有些微妙。

    顧安敘性子霸道,她不能讓他對她多疑。

    但是她不知道顧安敘知道多少,隻能先試探一下。

    而顧安敘什麽都不知道,他把這話當即就理解成她躲著走了。

    “嗯,記住,和商無恙若有什麽糾纏,很難收拾。”

    “記住了。”

    說過她起身,“我給你放洗澡水,順便吹頭發。”

    “好。”

    ……

    蘇暮煙吹了沒幾分鍾,換了睡衣的顧安敘,站在了她身後。

    他從她手裏接過吹風機,手指穿過了她的長發。

    數千塊的吹風機吹出的熱氣是溫柔的。

    蘇暮煙的心一點一點的柔軟了,她的靈魂深處不知是懷念這種關愛,還是生命裏太缺愛,總是抗拒不了這種示好與溫柔。

    而貪圖這種安逸的時候,蘇暮煙內心有了個沒出息的想法,如果不多問顧安敘和其他女人的關係,就這樣和他做情侶是不是也挺好?

    不一會兒,頭發吹好了。

    顧安敘把她輕輕轉過來,替她捋了一下兩邊的發。

    蘇暮煙緩緩眨動她的眸子,捕捉顧安敘每一個神色的變化。

    顧安敘被她這副模樣看的心裏躁動,他的手掠過她的臉頰,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落在了她的嘴上。

    突然間,商無恙之前說的那句話,縈繞在他的腦海。

    ——那張小嘴被我發狠的吻著。

    男人了解男人,能說出這句話,必然是真這麽想。

    他的手指往上,摸了摸她的唇瓣。

    蘇暮煙感覺到他想幹什麽了,她微微把臉一抬,秀眸半闔。

    胸腔內也心猿意馬了起來,喜歡上顧安敘後,她也希望能和他親密。

    當下顧安敘察覺到蘇暮煙的神色變化時,他喉結蠕動,頭輕輕俯下了。

    在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唇時,他突然僵住了。

    經過數秒的反應,他閉上眼,把蘇暮煙抱在了懷裏。

    他沒有吻下去。

    這樣的情況,四年間,發生了無數次。

    蘇暮煙雖覺得遺憾,但也沒沒有因此失落。

    她回抱住他,把頭枕在他的肩上,貪慕著男人身上令她安心的雄性氣息。

    能讓她記得的事情不多,但四年前的不少事她卻記得尤為清晰。

    她當初被顧安敘救了以後,精神處於崩潰狀態,在南方的療養院住了半年才逐漸恢複正常。

    後來她出院後,顧安敘手捧一大束玫瑰,問她能不能做他的女朋友。

    即便顧安敘救了她,但當初他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男人。

    不過在療養院與顧安敘相處了半年以後,讓她對這位有錢有勢還把她從地獄救出的男人生出了感情。

    幾乎是所有的物種,都容易在絕境時對一個如神兵天降的靈魂生出情愫,而她對顧安敘有這樣的情愫以外,還感動他日日夜夜的陪伴。

    於此她便水到渠成的答應了。

    但是有一天,顧安敘想吻她,她卻條件反射的躲開了他。

    當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躲,她思考了良久,得出了一個結論,可能是被那群惡棍給嚇的還存在心理陰影。

    她把這樣的想法對顧安敘如實交代後,他就再沒有過如此的要求。

    而就在她有次喝了點小酒,又看顧安敘實在好看,萌生了與他親密的念頭,他卻不想動她了。

    還會像現在這樣,他突然情動想吻她,也會突然停止。

    人總是複雜至極,她想,顧安敘是天子驕子,喜歡他的女人多入牛毛,她最初對他的抗拒,怕也是讓他的自尊心受挫了吧。

    不做就不做,有些事兒等感情徹底磨合好了,或是結了婚以後再做也不遲。

    隻是,顧安敘與她的想法卻完全不同。

    蘇暮煙抱住他的表情很放鬆,可他的神情卻隱有痛苦。

    不與蘇暮煙親密,其實是他的原因。

    他有很強的感情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