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定製酒壇,再提酒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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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客人的夥計向東家嘀咕著今早發生的一幕。
“你們說四海酒樓的來福被七彩閣的李二給打了?”琉璃坊老板曹旺問道。
他原本想著七彩閣是一帶最好的瓷器店鋪,訂做上一批精美酒壇能將醉生夢死賣得更貴一些,現在隻能另尋他家咯。
七彩閣的東家陸老板聽到動靜從內屋走了出來。
“除了七彩閣外,隻有琉璃坊的工藝能夠生產出這種成色的酒壇,來福……罷了,你留在店裏,我親自去看看。”朱厭說著拿起天香玉液酒壇殘片快步離開酒樓。
…………
見來福氣呼呼跑了,臉上吃了一拳的李二郎頓感舒坦。
“朱厭?”曹旺說道。
“先去奉茶,我稍後就來。”曹旺安排道。
四海酒樓的夥計早上和七彩閣起了衝突,下午又到我這裏來?
難道是來鬧事的?但我和他也沒什麽過節,曹旺弄不清朱厭因何而來。
朱厭端坐在大堂,品著香茗,“你們東家什麽時候過來?我有大買賣談。”
奉茶的夥計聽是大買賣,眼珠子發亮,“老板馬上就到,讓小的招呼好朱老板,您說的大買賣是?”
夥計話裏話外都在奉承朱厭,想要從他口中打聽到到底是什麽大買賣,但朱厭知道小夥計拿不了事兒,還是見主家說話的好。
見朱厭沒有開口的意思,小夥計悻悻退了下去。
“東家,我剛問了,朱老板隻說是有大生意談。”
曹旺點了點頭,心裏盤算著如何應對。
“朱老板前來,我們琉璃坊真是蓬蓽生輝。”曹旺拱手道。
“曹老板生意興隆,今天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想在貴坊訂上一千個這種樣式的酒壇。”朱厭說著從衣袖內掏出一張畫紙。
曹旺接過畫紙看了眼,“樣式不難,但要用琉璃燒製這種酒壇,耗費極大。”
“錢不是問題。”朱厭說著掏出一張銀票拍在八仙桌上。
曹旺心裏嘀咕朱厭這是要幹什麽?但他卻沒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口,“朱老板客氣了,琉璃燒製工藝複雜,朱老板要一千個,三日之後我派夥計送到貴酒樓。”
曹旺爽快,朱厭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有這酒杯,要兩千個。”
朱厭掏出另一張畫紙鋪在桌上。
“三天之後交貨,定錢朱老板就不用再付了,曹某人信得過你。”曹旺客氣道。
“琉璃雕花酒壇每個百文,琉璃酒杯一對三十文,再饒上十兩,統共一百二十兩,不知道這價格朱老板可滿意?”曹旺試探著問道。
大明皇朝一兩白銀可兌換一貫銅錢,一貫銅錢便是一千文。
朱厭聞言起身,“可以,三天後見。”
朱厭走了,毫不拖泥帶水。
“東家,這朱老板辦事淩厲,這就走了?”夥計感歎道。
“這才是幹大事兒的,和他談生意爽快,希望朱老板的新酒大賣。”曹旺隨口道。
曹旺心中已然斷定,四海酒樓的夥計來福,今早肯定是衝著訂酒壇去的,還好李二郎不長眼自己攪黃了生意。
“新酒大賣?您可知道四海酒樓的新酒售價幾何?”夥計問道。
“別賣關子,再怎麽貴也不會超過一貫吧?”曹旺問道。
“一貫?東家,一貫錢恐怕隻能站得老遠聞聞酒香,朱家的新酒名曰醉生夢死,隻是一壇便要五十兩紋銀。”夥計大聲說道。
“五……五十兩?朱老板……要搶錢啦?五十兩白銀,便是王爺公主想要喝上一口也需好好斟酌。”曹旺說道。
“如此看來這次是一錘子買賣,我原本還想借著朱老板的風帆壓七彩閣一頭,沒戲咯……”曹旺歎氣道。
“東家,要不然這次我們出貨快點?三天改兩天。”夥計建議道。
三天燒製和兩天燒製出的琉璃酒壇相差巨大,但隻要不是燒製琉璃的行家根本看不出問題,卻能大大節省工期和耗費。
“記住,哪怕朱老板隻要一個酒壇,我們應下了便要盡全力去做。”曹旺白了夥計一眼,嚴厲叮囑道。
“小的明白……”夥計尷尬地笑了笑。
…………
朱厭回到酒樓後找到來福,“從明天起,醉生夢死售價每壇一百兩。”
一百兩?五十兩都賣不出去,東家是不是以為搭上了寧王這條線就可以不過日子了?
不過醉生夢死確實比市麵上其他酒水強上不少。
來福喝慣了沒摻水的醉生夢死,以為自家的酒水也是稀鬆平常,頂多比其他酒水好上一丁點。
“這是昨日林公子帶來的天香玉液,你嚐嚐。”朱厭將斟滿酒水的瓷杯遞給來福。
“謝東家。”來福雙手接過酒杯。
這輩子還沒喝過貢酒呢,來福心想著一飲而盡。
而後……
“呸呸呸!”
來福急忙將苦澀的天香玉液從口中吐了出來,“東家,這是貢酒?”
這些年曹旺老板一直在琢磨這如何才能翻身,將七彩閣壓倒。
曹旺端起茶杯抿了口,扳倒七彩閣是他的心病,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就在他感慨時,看到剛才離開的夥計去而複歸。
“他們因何起了爭執?”曹旺問道。
“這……小的倒沒有細問。”夥計低頭說道。
“下去吧,以後聽這種事兒,別光看熱鬧,多打聽打聽細節。”曹旺叮囑了句,夥計應聲離開。
琉璃坊原本與七彩閣皆是長安城內出名的陶藝瓷器工坊,可後來琉璃坊出了叛徒,將燒製瓷器的先進技藝賣給了七彩閣。
雙方為此大打出手,可官府拉偏架,琉璃坊自此之後比七彩閣低了一頭。
“可不是嗎?那來福也是狠人,沒讓李二撈到半點好處。”夥計說道。
琉璃坊,店裏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瓶、陶罐。
“怎麽打聽到其他事情了?”曹旺問道。
“這個……東家,四海酒樓的老板朱厭過來了,現在就在大堂。”夥計說道。
陸老板懶得計較,“快收拾了,朱厭是個怪人,不要招惹他。”
朱厭開酒樓卻不好好做生意,在陸老板眼中自然是個怪人。
他指著地上的酒壇碎片問道,“怎麽回事兒?”
李二郎悻悻解釋道,“四海酒樓的來福過來找事兒,剛被我打跑了。”
一場鬧劇就這麽悄無聲息地過去,七彩閣的夥計是安生了。
但朱厭這頭聽了來福的描述,臉色陰沉下來,“別跪在地上,起來吧,左右不過是一個酒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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