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抬起頭！仰起臉！”諾諾在路明非腰間一捅。
    路明非機械地點點頭，順從地往外走去，諾諾熟稔地挽著他的胳膊。莫時也跟了上去，兩人站在路明非的左右，都比他高了一截，就像接弟弟放學回家的哥哥姐姐。
    克萊恩，是她給自己隨口編的英文名吧……這個諾諾還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每個人都能聽清她的話。
    “各位同學晚上好，李嘉圖和克萊恩一會兒還有活動，我們先走了，祝大家玩得開心。”諾諾對路明非和莫時的同學們微微欠身，不失禮數的同時又十分疏離。
    “李嘉圖？克萊恩？”趙孟華問。
    “李嘉圖，非常抱歉打擾了你愉快的暴力時間，可是我們時間不夠了，還要繼續嗎？”諾諾走到路明非麵前，用一種清晰冰洌的聲音說。
    車速驟降，法拉利拐下高架路，駛入了一條不見人跡的小道。在發動機熄火前停在了一間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前，隻有零星的燈火。
    “見鬼，忘記加油了。”諾諾在方向盤上猛拍了一掌，“下車等等吧，等他們再派車來接我們。”
    說完諾諾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我們可以走幾步去打車。”路明非建議。
    “嗯。”莫時點頭。
    “我不，我不想走路，我穿了高跟鞋。”諾諾十分任性地拒絕道。
    “誰讓你換上這一身行頭的。”莫時疑惑。
    “我這不是想著演一出戲幫你們解圍嗎。”諾諾說。
    “那就等著吧。”路明非無奈地說。他一屁股坐在了馬路牙子上，雙手環抱著膝蓋，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諾諾整理好套裙，絲毫不在意地在路明非身邊坐下，掏出手機發短信。
    “你們幹嘛要對我那麽好？”路明非問。
    “做大哥的對小弟好還需要理由嗎？”莫時微笑著反問。
    “算我還你一個人情，你買了冰淇淋請我吃不是麽？”諾諾說。
    路明非看著兩人，心裏暖暖的，他感動得有點想哭，不過還是忍住了。因為莫時哥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路明非問諾諾。
    “還能怎麽知道，熊貓眼說你同意入學，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接你們的。”諾諾誇張地說，“為了這件事我一路上闖了好幾個紅燈，差點被交警攔下。”
    “別亂給我起外號行嗎？”莫時有些無奈，“雖然我黑眼圈確實重，但我也不想啊。”
    “好啦好啦！下次不這麽叫你行了吧。”諾諾連聲答應。
    路明非看著吵鬧的兩人，感動得無以複加，終究還是繃不住了，眼淚無聲滑落，在水泥地麵上綻開。
    “已經沒事了。”莫時蹲下身子，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輕聲說道。
    “也不算什麽啦，你要是答應入學，就是我的師弟了，師姐要對你夠義氣。”諾諾低聲說。
    “好，我自願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非抬起頭來，眼神堅定。
    “這就對了嘛，反正陳雯雯也不喜歡你，被我猜中的了吧。”諾諾拍拍路明非的肩膀，促狹地笑著。
    “別老揭人傷疤好不好？”路明非把頭扭過去，“你們全都看得透徹，就我一個傻子還在幻想。”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莫時拍拍路明非的肩膀，微笑著說。
    “嗯……”路明非點頭，看向諾諾，“我要怎麽做？”
    “很簡單，打個電話給古德裏安教授，親自和他說就好了。”諾諾說。
    “好。”路明非拿出手機，撥打了古德裏安教授的號碼。
    “明非我在BJ，你想好了麽？”古德裏安教授緊張的聲音傳來。
    “我想好了，我同意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非眼神堅定。
    諾諾在小街的石板上跳格子，莫時則是掏出手機玩起了小遊戲，沒有人打擾他們的對話。
    “確認麽？”古德裏安教授欣喜若狂。
    “確認。”路明非果斷地答道。
    “驗證通過，選項開啟。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7月7日，性別男，編號A.D.0013，階級‘S’，列入卡塞爾學院名單……”一個沉穩的女音響起在電話中。
    “明非，聲紋簽字完成了。你們待在原地不要動，我立刻就派交通工具去接你們。還有幾份紙麵文件要你們親自簽。”古德裏安教授吩咐道。
    電話掛斷，路明非加入了玩手機小遊戲的行列。
    ……
    突然，直升機轟鳴的聲音響起，他們的頭發也被強烈的風吹亂。
    “不會吧？”路明非抬起頭，喃喃道。
    “排場還挺大。”莫時笑了。
    “老家夥那麽著急來接你們啊？”諾諾仰起頭，“直升飛機都派過來。”
    ……
    如巨鳥一般的直升機承載著三名少年少女，在南方的小城上空飛過。
    隱藏於曆史陰影中的戰爭即將拉開序幕。
    兩人上了車，坐穩後諾諾發動了引擎，法拉利咆哮著，如脫韁的野馬般躥出。
    “我可真沒想到自己能碰上這種事。”路明非喃喃。
    “什麽事？被人耍後當著暗戀女孩的麵把她的準男友錘成像後麵那位一樣的熊貓眼？”諾諾瞟了後座的莫時一眼。
    出了門，莫時看到影院門口停著一輛車，紅得像是火焰的法拉利599GTBFiorano，價值500多萬。
    本來是兩座的它經過改裝，變成了四個座位。
    他手指托著下巴，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搞一輛豪車耍耍？
    至於路明非，則是有些畏縮。
    “上車咯，自然一點，他們跟在後麵看著你呢。”諾諾掐了一把路明非，“你不想露餡的吧。”
    三人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走出了放映廳。
    “李嘉圖·M·路和克萊恩·L·莫，我們都這麽叫他們。”諾諾解釋道。
    “是說在同學麵前被一個開法拉利的辣妹接走啦。”路明非解釋道。
    “奶奶的，可是開法拉利的辣妹沒油了。”諾諾低罵一聲。
    她本來打算讓身後的店員給路明非換一身衣服的，但現在沒必要了。
    “是莫時哥……”路明非望了一眼在台下微笑著的莫時。
    “哦，我……”激情褪去，路明非這才發現自己到底幹了什麽事，他成了萬眾的焦點，這讓他手足無措，說話磕巴。
    “衣服不錯，誰幫你買的？”諾諾有些驚訝地給路明非整理了一下衣領，這讓她的準備沒了用武之地。
    “原來是克萊恩，你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諾諾笑著說。
    “多謝誇獎。”莫時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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