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女巫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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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政宗回憶了一下,幽幽地開口:“我們的破冰船在航行途中,發生了異變。那枚古龍胚胎通過精神力影響了我們,所有人都開始出現了幻覺,開始疑神疑鬼,自相殘殺。”
    他眼裏流露出驚恐的神情,可以看出來,這件事過了二十多年仍然在折磨著他。
    “很快,船上的人就都被胚胎影響了,他們的血統不夠優秀,人越死越多,我因為家族的血統才得以保持清醒。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慶幸,更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什麽事情?”源稚生問。
    “備胎,被人從密閉容器了解放出來了,並且上麵長出了肉芽和血管,與破冰船連接在了一起,我那一刻明白了,龍的力量不是人類所能染指的,我想消滅他,卻無濟於事,普通的炸藥和槍支無法對他造成傷害,很快它便愈合了,想要徹底消滅它,就必須連同破冰船一起毀掉,我們全都會死。”
    “後來呢?”
    “後來破冰船也逐漸變成了肉瘤,出現了巨大的青色血統,被胚胎給同化了。我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於是在船上的安裝了定時炸彈,把你們三兄妹帶到了救生艇上,然後引爆炸彈,將整艘船沉入了大海裏麵。”
    “你殺了船上的其他人?”
    “是的,他們全都被胚胎給感染了,所以我隻能把他們給殺死。”橘政宗點了點頭,“雖然我知道自己罪無可恕,但我不能這樣放著你們三個孩子不管,所以我決定將你們撫養長大,以此來緩解自己內心的罪惡感。”
    “但事情並沒有我想象得那麽簡單,加入執行局後,我們需要對付的死侍由少數變得越來越多,我從死侍的屍體裏麵提取出了純化血統的藥劑,通過比對發現,和赫爾左格的研究資料裏麵提到的‘天鵝血’一致。”
    “基因藥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
    “是的,‘天鵝血’的出現令我毛骨悚然,在無名港的那場爆炸中,我們並不是唯一的辛存者,還有人活下來了,而知道這些資料的人,除了我隻有一個人,赫爾左格博士。”
    “你是說他沒有死?”源稚生問。
    “我確實用子彈貫穿了他的心髒,按理說他應該死透了才對,除非他早就被龍血汙染了,獲得了非人的生命力,並且靠著基因藥活著。”橘政宗說,“而當時猛鬼眾正好出現了一個新的領袖,我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潛入了他們位於大阪的總部一探究竟。”
    “結果你查到了什麽?那個是誰?”
    “我不知道。那個人坐在大廳盡頭,帶著一張能劇麵具,讓人看不到他的臉。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向他投擲了特殊的燃燒彈,它能夠在瞬間產生幾千度的高溫,就算是鋼筋也會被融化。但那個人毫發無傷地走出了火場,他身上的衣物和麵具都已經化為了灰盡,取而代之的是尖銳的骨刺和灰黑的鱗片,這已經完全不是人類,而是一頭怪物!”
    “你的猜想被驗證了。”
    “是啊,那個怪物裂開牙齒如荊棘密布的嘴,對我微笑,似乎是認識我一樣。”橘政宗微微顫栗,“那微笑非常熟悉,僅僅是一眼我就認出了他是誰,赫爾左格,他沒有死!”
    “所以他才不斷地研究進化藥,就是為了讓自己進化成為真正的龍類。”源稚生說。
    “是的,他抵抗住了龍血的侵蝕,但他知道自己是不完美的,隻是一個半進化種,所以才會不斷地研究進化藥。”橘政宗點頭。
    “那你是怎麽從他手上逃脫的?”
    “我在潛入之前提前在大樓裏安裝好了炸彈,我將炸彈引爆,然後跳窗而逃,他被埋在了十二層高的廢墟裏麵。”橘政宗說道。
    “他死了麽?”源稚生問。
    “毫無疑問沒有,因為進化藥還不斷地在猛鬼眾裏麵流傳,這種程度的傷害遠遠要不了一個半進化種的命,他恐怕擁有著次代種的力量和生命力。”橘政宗非常肯定地說。
    “雖然對方的實力很恐怖,但還是無法正麵對抗整個執行局,於是我振作精神,等待著你們三兄妹長大,擁有對抗赫爾左格的力量,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在你和稚女這件事情上赫爾左格騙了我,稚女體內蘊含著龍族裏最嗜血的暴虐因子,所以他才會突然變成了鬼,抑製血清對他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原來是這樣……難怪後來我的弟弟變了,變得連我都感到陌生。”源稚生低聲說。
    他直到現在還會回想起,自己的弟弟那張布滿鱗片的猙獰的臉龐,赤金色的童孔。
    “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活著的目的就是剿滅猛鬼眾,找到赫爾左格,將他徹底送回地獄。”橘政宗表情肅然。
    “難怪你在對猛鬼眾的態度上一反常態的強硬,讓我都感到陌生。”源稚生低聲說。
    “現在將埋藏在心底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我反而感到渾身輕鬆,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如今又再一次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後果,是時候接受審判了,你們也長大了,殺死王將,赫爾左格的使命就交付給你了。”
    “我會的。”源稚生點頭。
    “至於繪梨衣,她是你的親妹妹,希望你能盡快找到她,將她保護起來,抑製她血統的藥劑還有剩下一些,要不要繼續研究抑製藥劑,全由你自己來做決定。”橘政宗說。
    “我會保護好她的。”源稚生表情堅定。
    他一直都把繪梨衣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沒想到繪梨衣真的是自己的親妹妹,這讓他感到非常的複雜,既高興,又悲傷。
    高興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孤身一人,還有一個流著同樣血統的妹妹活著。
    悲傷自己的妹妹的血統不穩定,隨時存在著變成鬼的危險,和自己的親弟弟一樣。
    有時候命運還真是喜歡作弄人啊。
    “後事交代完了,我們開始吧”橘政宗雙手握緊手中的懷刀,刀刃朝著自己的腹部。
    源稚生提刀來到橘政宗背後,將手中的禦神刀高高舉起,刀身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橘政宗閉上眼睛,把懷刀猛地朝自己的小腹左側紮去,準備結束自己罪惡的一生。
    “噗嗤!”
    一道刀芒亮起,隨著一聲輕響,鮮血四濺,橘政宗倒在了地上,身體痛苦地顫抖。
    懷刀掉落在地,並且沒有紮進他的腹部,他握刀的右手五指被斬斷,鮮血淋漓。
    源稚生蹲下身子,割下一塊白布,係在橘政宗斷指的根部,纏緊止住了噴湧的血。
    “為什麽,不殺我?”橘政宗聲音顫抖。
    “你曾經犯下的罪孽不該我來審判,你如今犯下的罪孽也非你所願,這隻是一個意外,罪不至死,我們查到,是有人潛入了你的養殖場,將死侍放了出來。”源稚生說道。
    “赫爾左格!”橘政宗恍然大悟。
    “老爹你應該也已經猜到了,他恐怕就是想以此讓我們起內訌,削弱我們蛇歧八家的力量。所以殺了你的話,不僅沒有任何意義,還會正中他的下懷,你就好好活著,見證我親手殺死赫爾左格。”源稚生澹澹地說。
    “稚生……你長大了。”橘政宗輕聲說。
    霓虹閃爍的東京街頭。
    一個彷佛與世隔絕的小巷子裏。
    “你說你是最後一個皇?”昂熱問。
    “是的,因為每一個皇誕下另一個皇的幾率非常之低,絕大部分出生的嬰兒都因為龍血比例極高,且不穩定而變成死侍。我老爹是皇,他的弟弟卻是死侍,一出生就把他媽媽的肚子給撕破了。”拉麵師傅澹澹地說,“然後他憤怒地提刀親手把親弟弟給砍了。”
    “你爹還真是個狠人。”昂熱說。
    “不,我老爹是一個文弱書生,隻對下棋感興趣,因為這件事,他拒絕和女人生孩子,直到他遇見了我媽媽,在我媽媽的堅持下,我才得以順利出生,被取名為上杉越。”
    “你還真得感謝你媽。”
    “生下我之後,我老爹想要帶著我媽媽逃跑,卻被家族追捕,為了我和媽媽,他自願留在家族裏當種馬,但再也沒有生下過孩子,我沒有兄弟姐妹,我也沒有留下過子女,所以說,我是最後一個皇。”上杉越說。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自己是在法國長大的,那後來你是怎麽回到蛇歧八家的?”
    “我成年後血統覺醒了,被家族的忍者發現,於是他們把我接回來了。”上杉越說。
    “原來如此。”昂熱點頭。
    他們兩個老夥計又一邊喝著燒酒一邊聊了許久,直到一大壺燒酒全都喝幹飲盡。
    “該交代的我都跟你交代了,酒也喝完了,趕緊滾,我該收攤了。”上杉越擺擺手。
    “給你帶的小禮物,法國產的巧克力,你家鄉的味道。”昂熱把一個盒子放在桌上。
    他起身撐開傘,悠悠地走向瑪莎拉蒂。回頭一看,上杉越也在看著他,擺了擺手。
    第二天一大早。
    繪梨衣早早地起床穿好了衣服,認認真真地刷牙洗臉,然後敲響了莫時房間的門。
    “繪梨衣啊,有什麽事,想要回家了麽?”莫時盯著濃厚的黑眼圈,打開了房門。
    繪梨衣舉起本本:“帶我出去逛街。”
    “可以是可以,警察和蛇歧八家的人都在外麵瘋狂地找我們,你得先換一身衣服,穿成這樣實在太顯眼了。”莫時看著繪梨衣。
    她還穿著那一身逃跑時穿的紅白相間的巫女服,要是走在大街上,確實非常引人注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cos桔梗呢。
    “我沒帶衣服出來。”繪梨衣說。
    “你不是帶了一個大行李箱出來麽?裏麵沒有一套換洗衣服?”莫時有些疑惑地問。
    “隻有玩具、內衣、內褲和巫女服。”繪梨衣繼續寫道,“帶我出去逛街,買小裙子。”
    “好吧,等等。”莫時撥通了一個電話。
    “莫時先生,有什麽事情麽?”真問。
    “給我帶一套女員工的套裙上來。”莫時說著打量了繪梨衣一眼,“身高一米七二。”
    雖然真有些不解莫時要女士的衣服幹嘛,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請稍等。”
    莫時掛斷電話沒多久,客廳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打開門一看,是真,她懷裏抱著一套全新的女員工製服套裙,走進了房間。
    楚子航和路明非都不在客廳裏。
    她看到繪梨衣後愣了一下。
    她覺得眼前的紅發女孩好像是從動漫裏麵走出來的一樣,美得一點都不真實。
    她明白了莫時要女生的衣服幹嘛了,心中有些暗然,自己完全比不過眼前的女生。
    但很快她又釋然了,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配不上莫時先生,能得到他的幫助就已經是三生有幸,不應該再有非分之想。
    “好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啊,請問她是莫時先生的女朋友麽?”真強行擠出一個微笑。
    “朋友的妹妹,我暫時幫他照顧著。”莫時說著看向繪梨衣,“你自己會穿衣服吧?”
    “嗯嗯!”繪梨衣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一想到換好衣服就能出去逛街,她表現出了非常高的積極性,就像是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