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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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是幾點了,關靜起床想去樓下倒杯牛奶喝,臨走到父母房間門口時,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裏麵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關靜走近一點,貼在們邊上,細耳聽去,原來是父母壓低著聲音在爭吵。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條項鏈的事,店員都給我打過電話了,你定製了兩條,請問你另一條是送給你哪位太太呢?”母親聲音沙啞著說道,明顯是哭過了的。
    “你就愛聽別人說三道到四,你忘了,馬上到我姐姐的生日了,我是想送她一條,得,就被你想多了。”父親沉重的帶著男人磁性的聲音說道。
    母親聽完突然發起地大怒來,“你自己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撒的謊要有多蹩腳就有多蹩腳。今天我隻是當著女兒的麵不跟你吵,這不代表我懦弱好欺負。”母親說道最後幾句,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她肯定想到她生的是女兒了。
    父親一時也來了脾氣,“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等下吵醒她們了,我看你怎麽說!”
    母親抽泣了幾聲,傷心欲絕道:“早知道你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當初就不該跟了你,你不就是嫌棄我生的是女兒麽,你那麽想要兒子,結果了,嗬嗬,真是報應啊。”
    “我害的你們,淩紅,你說句實話,這麽多年了我對你怎麽樣,天地可鑒,隻是男人上了一定的年齡,很容易一不小心犯點錯誤,這都是情有可原的。”父親見淩紅低著頭,沒有說話,於是又接著說,“你想想,這麽多年我們患難與共,你要知道,當年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和你那個要死的男人估計都遲早完完。我以為娶了你,你能給我傳宗接代,沒想到還是個女兒。關鍵是你也沒那能力啊,她也不是你生的,別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關靜捂住嘴巴,蹲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是他,那麽會是誰了?母親也從來沒有說起過。父母爭吵變得遙遠而陌生。
    關靜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拿過身邊的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眼淚溢出來。在自己的印象中,父親對她雖然很好,也很寵愛,但是一直都有一種深深的隔閡擋在兩人之間。
    一種叫做血和水的東西。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一陣寒風夾雜著一股熱氣從門縫裏擠了進來。明明是很燥熱的天氣,卻感覺一股寒氣自腳底傳遍全身,關靜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從什麽時候開始回家也成了一種麻木呢?從什麽時候開始看到父母那張本應該慈祥的麵孔變得冷漠陌生的呢?從什麽時候開始妹妹那張可愛的臉龐也變得那麽可怕?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原本溫馨的家庭變得這麽不和諧?
    腦袋裏亂成一團,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客廳,映入眼簾的是父親坐在沙發的一頭看著報紙,母親則坐在那看著一本不知名的雜誌,小狗狗乖巧的依偎在母親邊上像人一樣盯著電視看著最新出的台灣偶像劇。客廳安靜的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世界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關靜疲憊的翻了個身,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每次在這個時候,她都會莫名的想起曉芸來,一個非親非故的女生,但卻情比金堅的感情。還有他,一個自己深愛的男生,額,不,現在應該是一個男人了吧!關靜想到這,心情稍微好了點,眼睛眨巴眨巴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早,關靜就被一聲刺耳的喇叭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看了下時間,才七點一刻。真是要人命,頭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昨晚是什麽時候才睡著的。她揉了揉太陽穴,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到父親的車子正揚長而去,母親又隨後跟了出了門。
    昨晚偷聽到的對話現在還曆曆在目,看著母親拖著疲憊的身軀轉進車裏,她實在不忍心去問這些盤旋在腦袋裏的東西。她知道,一旦有人要捅破這最後一張薄膜,就會像一根導火線一般,綿綿不斷,走向毀滅。
    關靜站在窗前歎了口氣,她不敢去問,也不敢去想,她怕麵對那一切,甚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當然她所指的不是物質上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隻是不想看到母親陷入婚姻的圈子裏無法自拔,該怎麽辦才好了?眼前一片混亂。
    關靜掛掉電話,精心梳洗了一番,又對著鏡子看了一眼有些紅腫的雙眼,心裏很是壓抑。於是想出門走走。
    七八月的太陽是最毒辣的時候,走在街道上的人們一個個臉上身上都積滿了汗珠,滾燙滾燙的滴落到地麵上,又瞬間被蒸發掉了。
    關靜將車裏的空調溫度跳到最低,看到外麵陸陸續續奔走的勞動人民,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悸動。
    這麽大熱天的,大家都在辛勤勞作,而自己前麵的路還沒有規劃好,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本來是有想去林風待的那個國家繼續深造,最後他又回來了,那麽自己在過去也沒什麽意思了。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後視鏡裏一個乞丐。
    她腿腳似乎有些不方便,懷裏抱著一個嬰兒,衣衫破爛,嘴唇幹裂,頭發淩亂,眼神空洞無力,光著腳丫正努力的向周邊來來往往的人們伸出一雙幹涸粗糙的手,目光呆滯。現在的社會這種騙子有很多,一條路上都遇上十幾個,所以從那個乞丐身邊走過的人們無一不是目不斜視,專心走自己的路,似乎那個可憐的乞丐壓根不存在一樣。
    怎麽來說呢?女人就像迷一樣,尤其是雙魚座又是雙子日出生的女孩,多重性格中帶有一些古怪的愛好。比如潔癖率有33%之多,戀足癖也有20%以上的幾率。反正是各種神秘的、未知的、牛13的。
    雙魚座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心軟。
    關靜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她放慢了車速,靠在路邊,因為她注意到這個女乞丐不一樣的地方,行乞望著路邊行人的時候眼神是空洞無力的,但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的時候,眼角周圍聚齊一輪皺紋,嘴角輕輕裂開,她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溫柔和慈愛。
    女乞丐望著自己的孩子露出慈愛的笑容,
    這種慈愛的眼光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了,父親母親還有小軒,一家人有多久沒有真正的聚在一起了,似乎有很長時間了。父母親每天都在忙,就連從小玩到大的朱辰也離自己漸行漸遠,昨晚聽到的事情讓自己頭腦一片混亂,內心像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燒,加上這燥熱的天氣,快要窘息了。
    關靜搖下車窗,外麵的熱氣立馬席卷而來,車裏的冷空氣顯得那麽懦弱無能,勢單力薄。她不管外麵燥熱的天氣,靜靜的坐在車子裏看著千麵拐角的那個女乞丐,眼睛濕濕的。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前麵那個女乞丐依然鍥而不舍的向路過的每一個行人伸出那雙粗糙有些脫皮的手,行人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匆匆而過。關靜打*門走了過去,拿出錢包裏的所有現金遞給那個女乞丐,女乞丐先是看到一遝子錢兀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接著一愣住,順著一雙幹淨的手看上去,看到一張幹淨漂亮的年輕麵孔。
    女孩眼中沒有一絲不屑,反而是一種濃厚的感情,女乞丐在這一路上行乞了有一段日子了,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給她那麽多錢,而且還是一個漂亮姑娘。女乞丐不敢伸手去接錢,而是注視著麵前的漂亮姑娘。關靜蹲下來看了眼女乞丐懷裏的小孩,小孩睡得很安逸,臉上露出很純真的表情。她看的有些出了神。
    “姑娘,你………”
    女乞丐的聲音顫顫抖抖的響起,將關靜的思維拉回了現實,她定定的看著她。在自己剛出事走投無路的時候,隻能到路邊來行乞,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數人眼神裏都裝滿了不屑、歧視,更多的人則是抱著無視的態度,隻有少數人偶爾會稍微走近一點,但也僅限於走近一點,那一點的距離也離得有半米多的距離,捂著鼻子扔下一兩塊錢就轉身逃也似的跑開了,路上的行人都認為自己是騙子,不過現在的社會確實很容易讓別人對自己也產生那樣觀念。
    隻見眼前的女生蹲在離自己很近很近的距離,愣愣的出神。
    關靜回過神來,拉過女乞丐的手,將手裏的錢塞到女乞丐手裏,不好意思的對著女乞丐笑了笑,說道:“我包裏就隻有這些錢了,你先拿著買張回家的車票,別餓著孩子。”
    女乞丐下意識的縮回手,她知道自己衣衫破爛,身上也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而眼前的姑娘皮膚細膩,笑容甜美,穿著幹淨,舉止優雅。她甚至有點不想弄髒眼前像天使一眼過的女孩。
    “哦,不…。”
    女乞丐由於太過緊張,語無倫次的半天也沒擠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