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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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蕭沐凡還是多慮了,顧千渝方才動作很快,幾乎所有人都是被一刀封喉,根本沒有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機會。
“這門踹不開。”蕭沐凡後退幾步,插著腰喘氣,“主子和顧千渝不會是從這個小孔裏出來的吧?”
銀筆生坐在地上調息,“你現在最好還是省點力氣。”
“我們這次可是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了。”徐梅玉也點頭附和“要麽一起活,要麽一起死。”
銀筆生回頭看了地上躺著的女人一眼。
蕭沐凡:“……”
“本來我們幾個人都很難出去了,還要帶著一個拖油瓶。”
近年關了,外麵的天氣還是變化無常,一聲悶雷。
嚇得地上躺著裝死的女人一跳,她額頭上冒著汗,“阿郎。”
銀筆生剛要答話,就被蕭沐凡捂住了嘴。
蕭沐凡:“我在。”
他總覺得這女人怪怪的,既然意識都已經被蠱蟲腐蝕了,就不該還能想出“裝睡”這樣的高招來。
“阿郎?”
蕭沐凡:“我在。”
女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兩眼空洞,嘴唇還在囁嚅著,“阿郎……”
蕭沐凡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衝著那人揮了揮手,“我說,別裝了,有意思嗎?”
女人眼睫不可控製地眨了下。
蕭沐凡心下了然。
“敢問姑娘芳名?”他輕佻地挑起了女人的下巴,拿出了自己“閱人無數”的微笑,“在下心悅姑娘已久。”
那女人明顯愣了愣,銀筆生身邊的氣壓肉眼可見地降低了不少,徐梅玉打了個寒顫,怕兩人內戰,偏過一半身子,擋在了銀筆生前麵。
他現在也不知道蕭沐凡在搞些什麽名堂,也就不敢輕易開口,怕誤了事。
蕭沐凡勾唇一笑,他感覺到女人那越來越急促的呼吸。
還真是如他所料見一個愛一個。
蕭沐凡:“姑娘芳名?”
女人還是沒答話,欲說還休地看了蕭沐凡一眼。
“蕭沐凡!”銀筆生還是忍不住了,“你給老子住手!”
蕭沐凡輕輕鬆鬆接過了飛過來的軟劍,“銀筆生,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用劍你是比我不過我的。”
“那又怎麽樣!”
“江湖上誰人不知,你銀筆生最可怕的地方在於筆生花,如今利器離手,你根本接不住我一招!”
銀筆生眼眸凝了起來,有些奇怪地看著蕭沐凡。
“小女子姓何,單名一個巧字,公子可以叫我巧兒。”
很明顯,女人表明了她的立場。
“好,巧兒。”蕭沐凡上前一步,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就有點被惡心的不行。
因為他感覺到這女人竟然厚顏無恥地用那部分柔軟蹭自己,雖然心裏嫌惡,但是蕭沐凡麵上不顯。
依舊維持著淡笑的模樣,手裏把玩著銀筆生的軟劍,裝模作樣地往回走,經過銀筆生的時候,輕聲道:
“抱歉,剛我瞎說的,不要在意。”
“何巧嗎?”銀筆生臉色白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兒,捂著頭部,神情痛苦。
蕭沐凡:“……”這一幕就是說有點眼熟。
“老徐,你快去看看,不會……又失憶了?”
“你先把他固定住,要不然我抓不到他的手腕。”
蕭沐凡也不敢直接把人給拍暈,這要是待會侍從直接過來了,就憑他一個人,定然是沒有生還可能的。
好在銀筆生身體還算硬朗,並沒有什麽大病,隻是忽然有些頭疼。
徐梅玉簡單給他紮了幾針後,銀筆生就鎮定了起來,還有力氣拍開蕭沐凡的鹹豬手。
和之前的“戀愛腦”相比,他整個人冷靜了不少,拿著軟劍指著蕭沐凡身邊的女人,“何秀秀人呢?”
女人眼瞳中閃過一抹驚慌,但是下一秒,看到蕭沐凡淡然的眼神,她安心不少。
“你在說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何秀秀!”
徐梅玉一晃神,“誰?”
“何秀秀。”蕭沐凡繼續看熱鬧。
“是我以為的那個何秀秀嗎?”
蕭沐凡一臉震驚,“這個世界這麽小嗎?”
徐梅玉:“……”
之前還是過於保守了,蕭沐凡的反射弧明明可以圍著地球轉108圈。
銀筆生沒了一開始的心軟,直接一劍刺了下去,女人衣裳上瞬間沾染了血絲。
“不該啊,這何秀秀和何巧長的也不像……”
徐梅玉搖頭,看著眼前的家庭倫理劇,“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萬一這何秀秀為了自保,使了什麽法子換了張臉。”
按照顧千渝之前的推測,這何秀秀是習武之人,而且內力也不是一般的深厚,私底下搞點小動作也不是不可能。
“公子……”何巧看著蕭沐凡的眼神都快要拉絲了,“巧兒害怕……”
然而蕭沐凡卻走神了。
怎麽同樣都是這般自稱,主子的嬌俏可愛,在在的惹人疼惜,但從她嘴裏說出來,他耳朵都快要吐了。
還是在在可愛,這次這麽長時間沒回去,小家夥估計被嚇壞了。
眼看著銀筆生就要暴走了,徐梅玉拍了“反射弧極長的蕭沐凡”一下。
“要不是知道你武功不錯,內力還行,我都要以為你意識被蠱蟲吞噬了。”
蕭沐凡回過神來,把女人往自己身後拉了下,曲著腿,懶散地靠在牆上,“銀筆生,你冷靜點,何我們知道何秀秀在哪。”
此話一出,銀筆生渾濁的眸子漸漸清明。
徐梅玉鬆了口氣,蠱蟲寄生最忌諱的就是意誌力薄弱,情緒大喜大悲,這樣反倒是給了蠱蟲以可乘之機。
但一看到蕭沐凡這吊兒郎當的模樣,銀筆生就泄了氣。
他又怎麽可能見過秀秀呢……
“那個何秀秀是不是武功還行,聲音很好聽,長的很……美,大概這麽高?”蕭沐凡比劃著,心虛得很。
然而,銀筆生卻眼眸一亮。
徐梅玉:“她母親與和安公主是至交。”
這句話一出,銀筆生的情緒完全平和了下來,他直接給徐梅玉跪了下來。
“請前輩給在下指一條明路。”
蕭沐凡有些不明所以,“啥玩意?”
徐梅玉抬手將人扶了起來,“嚴重了,這是徐某應該做的。”
“嘖。”蕭沐凡咂舌,“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有機會看到老徐這麽有禮貌的一天。”
徐梅玉:“……”替我謝謝您全家。
“不過,你這動不動就跪的毛病,倒是和我家在在有幾分相似。”
徐梅玉看著蕭沐凡一臉如沐春風,眼眸在他和女人之間打轉著,隻是還不等他細想,門就從外麵被打開了。
來的侍從不少,還有人穿著夜行衣,隻不過正經人誰大白天穿夜行衣,這一身黑的,生怕別人看不到他似的。
這麽看,估計幕後黑手腦子也不太行。
但是徐梅玉他們這波操作,可能……讓他們誤會了?
這幾個人戰戰兢兢地,連半隻腳也不願意踏進來。仿佛他們是什麽洪水猛獸,看一眼就會折壽。
徐梅玉往前走一步。
門口的黑衣人大驚失色,“你們……別過來……”
想來顧千渝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之前守在外麵的侍從死相一定……有點問題,要不然還真不至於看到他們嚇的腿都軟了。
徐梅玉大著膽子站在了蕭沐凡身前,學著顧千渝的模樣,將手背在身後,勾唇笑的很陰間。
隻是還不等他動手,下一秒,外麵的侍從就死了大半。
蕭沐凡:“七夜?”
“你怎麽來了?這樣在在和小翠那兒不就沒人了?”
“主子他們回去了,讓屬下把你們帶走。”
七夜這話說的平平無奇,卻直接嚇暈了一部分侍從。
七夜不是愛廢話的人,直接手起刀落,速戰速決。
他一個人往前走了幾步,良久沒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幾人。
“走了。”
徐梅玉:“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回徐太醫,主子說了這幾人都虛的很,這裏主要還是靠著蠱蟲害人。”
徐梅玉恍然大悟,“有理。”
蕭沐凡嘖了下嘴,“啥意思?”
“……”
剛剛趁亂,沒人注意的時候,何巧直接跑了出去。
因為銀筆生疑神疑鬼地,幾人動作很快,不到一刻鍾就回了客棧。
隻是他們回去的時候,夏瑾禾已經睡著了,顧千渝不知所蹤。
小翠和侯春在在屋裏陪著何秀秀。
甫一開門,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沒有說話,給銀筆生讓出了位置。
看到來人時,何秀秀那平時看著清澈的眼眸染上一點紅,不易察覺。趁沒人注意,她快速低下頭,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瘦了。”蕭沐凡可不管這些彎彎繞繞,直接來到侯春在身邊,掂量了下女孩的重量。
“在在想主子。”侯春在說話一直很直白,起初蕭沐凡還有些不適應,但現在他覺得侯春在好可愛。
顯然這銀筆生的印象裏,何秀秀根本不是這般模樣。
他也沒了來時的那一份急躁。
緩步上前。
“秀秀,我來晚了。”
就在徐梅玉準備好帕子,準備看這久別重逢煽情的畫麵時,何秀秀直接一把推開了銀筆生,小心翼翼地躲在了小翠身後,“翠姐姐,這人是誰……”
不等小翠進一步有反應,銀筆生就自己後退了幾步。
蕭沐凡:“……”
“這銀筆生還是個戀愛腦。”蕭沐凡和徐梅玉咬耳朵,“本以為他擺脫了那個渣女,可以瞬間成長清醒過來。”
“不曾想,麵對著同一個人,他還是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