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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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出來時裹了條大浴巾,本就係的不緊,現在被水一衝,直接散架滑落了。
整個人赤條的呈現在霍司寒麵前。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靜默。
貝兒馭水時完全沒想過霍司寒會拉著她一起遭殃。
她現在不得不懷疑,霍司寒就是人類世界裏所謂的克星。
專克她的。
“霍司寒,我要吃了你!”貝兒重重的磨牙,眼裏全是憤怒的火焰。
霍司寒掃了眼房間,完全無視她的怒火:“再換個房間吧。”
“換換換,我換你個頭,你給我滾!”
貝兒真的是又氣又急,怎麽會有這麽壞的男人。
當初自己是怎麽瞎眼喜歡上他的。
“乖,不鬧了。”
霍司寒突然聲音低下來,聲音帶著幾分誘哄的暗啞。
這在他眼裏是在鬧?
貝兒隨手抓起地上濕漉漉的浴巾往身上一裹,冷笑道:“找你的薑唯去吧,她可乖了。”
“吃醋?”
吃你媽的醋!
貝兒深呼吸,再吐氣,才把按住霍司寒打一頓的衝動壓下去。
“你不是好奇我是誰嗎?不怕告訴你,我是山鬼成精,你要是不想英年早死,就離我遠點。”
貝兒一把推開霍司寒,踩著滿地的水啪嗒啪嗒的走出房間,去找三小隻睡的地方。
結果剩餘的幾個客房全是空的。
壓根沒有三小隻的身影。
“你最近很少失控了。”
霍司寒幽魂一樣跟在貝兒身後。
“關你屁事。”
“為什麽秦歡的血對你如此重要!”
貝兒一愣,她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不能暴露秦歡的真實身份。
萬一將來人魚的身份被人泄露,那會給秦歡帶來無盡的麻煩。
霍司寒是個洞察力很強的人,貝兒不敢轉身讓他研判自己的微表情。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說道:“因為他長的帥,血型合我的胃口,你要有意見給我憋著,三個孩子呢?”
“你喜歡什麽血型?”
“那你又是什麽血型?”
“a型!”
“噢,那我喜歡b型。”
霍司寒微微一笑:“抱歉,記錯了,我正好是b型!”
貝兒:“……”
霍司寒知道她的別扭,也不再逗她。
他端正了神色,眉眼嚴肅。
“貝兒,你的特殊能力不要胡亂使用,至少不要再除了我之外的人類麵前使用,人類科學到目前為止還有很多未知探索,不管你屬於哪一類物種,一旦被發現,必然會上實驗室的解剖台。”
解剖台!
貝兒想到方才的噩夢,渾身竄起雞皮疙瘩,打了個冷顫。
“見過菜市場殺魚嗎?就是那樣。”
霍司寒冷沉的聲音仿佛砭骨的寒刀,嚇的貝兒抽了口冷氣。
貝兒雖然沒去過菜市場,但是電視裏也看到過殺魚,被藝術加工過的就如此血腥,沒被加工過的得多殘忍。
她下意識的捂住肚子,臉色微微發白,第一次意識到人類世界對人魚是有威脅的。
“小時候,我父親喜歡看異誌錄,也給我講過不少,約莫記得他提過海裏有種上古神獸,為鮫,善音律紗織……”
貝兒後背冒起一層冷汗,緊張的發虛。
她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腳,朝著霍司寒大聲叱責道:“別說了,我是什麽都不管你的事,你要是實在閑得慌可以找個廠去打螺絲!”
貝兒的反應,算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霍司寒心裏湧起巨大的震驚。
他從未想過,貝兒居然是古籍中非常珍貴罕見的鮫人。
如果讓人發現了,貝兒必然性命不保。
“聽著,不管你是什麽,你都是我的貝兒,以後若非遇到性命攸關的事情都不準泄露你的特殊能量。”
霍司寒的眼神很認真,不容一絲反抗。
貝兒想說關你什麽事,可是觸到他的眼神,像是一種自然反應的慫了下去,應了聲嗯。
霍司寒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秦歡大概也是他們的同類,所以幾個月前,他才會看到貝兒跟個智障一樣到處追著秦歡要生小魚。
那麽秦歡知不知道他也是鮫人?
“現在,睡覺。”
霍司寒打開主臥的門,三小隻正睡的香甜。
這張大床足夠容納他們五人。
霍司寒怕三小隻會擠,還是把床讓給了貝兒。
“你們睡吧。”
貝兒不客氣的往三小隻身邊一躺,壓根不關心霍司寒睡哪。
睡馬桶邊都跟她沒關係。
實在是自己的馬甲被揭穿讓她有些說不出的恐慌和不安。
父親曾告訴過她,人類的感情是多變的,他們從來都沒有配偶必須從一而終的規定。
霍司寒可以喜歡薑唯,也可以喜歡她,甚至漫漫人生路可以再喜歡上別人。
萬一,他將來為了討好別人而出賣她的身份。
貝兒越想越慌,越想越害怕,原本有的困意瞬間沒了。
她輕輕坐起來,看著窗外的溶溶月光,視線落在熟睡的三小隻身上,眼裏盛滿了哀傷。
假如她出了事,誰能替她保護他們?
周景嗎?不行,人微言輕的她遇到霍司寒就歇菜了。
秦歡?更不行,這一次就害的他夠慘的。
殷素?
貝兒越想越心煩,最後幹脆打開房門準備下去找點水喝。
現在是淩晨兩點。
別墅裏很安靜,隻有樓梯上的壁燈,散發著幽幽光芒。
貝兒沒有穿鞋,赤腳走在地板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很舒服。
樓梯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吸走了她的腳步聲。
貝兒走下樓梯,準備去廚房,驀然發現廚房裏有燈光。
她順著光源看過去,就看到了霍司寒。
霍司寒已經換了身新睡衣,是黑色的,在燈光下泛著一層冰寒的幽光。
他彎腰,似乎怕弄出聲響吵到別人,很輕很慢的拉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了一盒東西。
貝兒揉了揉眼睛,認出那是護胃衝劑。
霍司寒要這個幹什麽?
貝兒站在暗影裏,看著霍司寒撕開一包衝劑兌水喝了下去,喝完後他的手按著胃部,好一會才靠著流理台轉過身來。
他仰脖閉著眼睛,臉色很白,是不正常的那種白。
廚房的冷光在他身後投下一片陰影,讓他整個人顯的孤冷陰鬱。
貝兒有些困惑,這個人之前欺負她的時候還好好的。
怎麽突然就……病了?
自己要不要過去問下,還是裝不知道?
貝兒咬住唇瓣,糾結的禿頭。
腳尖幾次試圖伸出去又縮了回來。
霍司寒似乎緩過勁來了。
他彎腰準備把衝劑放回櫃子裏,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他突然轉頭朝著貝兒的方向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