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163)記憶與生命不能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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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時間帶給我的隻是回憶,卻沒有想過,原來前世的記憶一直存在我的腦海裏,它像一個無形的細胞,潛在我的腦海裏,我以為他不存在,我以為這一切隻是一個夢境,一直到現在,我終於被告知,記憶與生命,不能共存。那一刻,我的心裏,腦海裏,唯一浮現的隻有那張臉,遺忘了她我不舍,拋下她死去,我更不舍。
    ————————柯允治
    ···············****************·············
    夜深了,柯允治離開了自己的病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像往常一樣來到淑哲公主的病房,輕輕推開房間的門,穿上淑哲公主正睡得安穩。
    室內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甚至連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都可以聽到,害怕吵醒她,所以柯允治隻是站在她床邊,安靜的凝視著淑哲公主安靜的睡臉。
    看著這張安詳可愛的睡臉,柯允治感覺自己的心狠狠的抽搐著,深眸深不見底,隻要一想到他有可能要拋下她離開,他的心就感到一陣強烈的疼痛,留下她一個人,他可以想象到她傷心無助的樣子,還有他們的寶寶,他怎麽能讓他們的寶寶將來沒有爸爸。
    從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開了柯允治,身邊從來沒有太多的親人,一直隻有奶奶陪著他,雖然他從來沒有跟奶奶說想念父母或是像其他孩子吵著要自己的爸媽,但是柯允治心裏一直都很清楚,沒有父母陪伴下成長的孩子,心裏多少還是會感到憂鬱的,他一直對自己發誓將來要讓自己的孩子在他的保護愛護下健康快樂的成長,但是現在,他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突然害怕,他真的有一天離開,那淑哲公主和孩子要怎麽辦?
    一直安靜的站在那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所以柯允治也沒有發現那雙閉著的大眼悄悄的睜開,不動聲色的,但是那雙大眼卻睜得格外的明亮,因為見到他感到驚訝,但是很快的,淑哲公主皺起了秀眉,柯允治的樣子不太對,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你怎麽了?”終於她忍不住問出口。
    安靜的病房裏突然想起她的聲音,柯允治猛然驚醒,才發現那雙大眼正看著自己,好像也察覺出出什麽,連忙笑道:“沒事,就是在想怎麽解決公司的事情。”說著他走到淑哲公主床邊坐下,大手輕輕的拂過她額頭的碎發,這是他一貫對她寵溺的動作,時間久了,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
    “公司出了什麽事情嗎?”淑哲公主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突然感覺他今天的手比往常的還要冷一些,不對,不止是他的手,他今天整個人都不對勁,感覺有什麽事情在瞞著她。
    “其實也就是一些小事情,我能自己處理好的,你不要操心了,就是你操心啊,你這顆小腦袋瓜估計打結了也想不出什麽來。”他說著,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額頭,笑答。
    “什麽啊,人家也是關心你啊,你今天整個人感覺很奇怪,手也很冷,是不是生病了?”淑哲公主的兩隻小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手,伸出一隻手說道:“把另一隻手也給我,我來幫你取暖。”
    “因為*所以有點累而已。”柯允治淡笑,把另一隻手遞給她,她的小手很溫暖,這也說明了她現在的*狀況的確是好很多了,知道她好,柯允治嘴角的微笑更深了,隻是眼底藏著一抹憂傷,這一切能這樣維持多久?
    “累嗎?要不要上來睡,來吧,我把床讓給你一半。”淑哲公主把*挪開一點,為柯允治讓開一個位置。“快上來吧,現在天氣冷,你一直坐在那裏會凍著的。”
    柯允治沒有猶豫聽話的躺到她身邊,伸出手將她輕輕的摟在懷裏,她的*很溫暖,“好溫暖啊,你真像個小暖包。”
    “那是當然了,一整天都窩在被窩裏能不溫暖嗎?”淑哲公主抱著她,把臉輕埋在他*膛,但是卻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這個醫院的味道醫院,而不是以前那股熟悉的薄荷清香,皺起秀眉,她問:“你身上怎麽也有這麽濃的藥水味?”
    柯允治眉頭一緊,想了一下才笑道:“是被你傳染的。”
    “哪有,我待醫院這麽就身上有藥水的味道很正常,可是你又不是一整天都在醫院,怎麽也會有這樣的味道?”她說著,還不忘在抽抽鼻尖,聞了又聞,還是那個味道,找不到他以往的那股薄荷清香?
    “那是你自己的味道啊,好了,別想這些沒有用的了,睡覺吧。”柯允治抱著她,大手輕輕的搭著她的背,有意無意的拍著她的背,抱著她,他的心就覺得很安靜。
    “是嗎?”淑哲公主有些疑惑的低頭吻了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真的是這麽一回事?好吧,是她多心了,她把臉埋進柯允治*膛,閉上眼說著:“今天你一聲不響的走掉,我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你真的沒有事情瞞我嗎?”
    不管怎麽樣,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好像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隻是公司發生了一點事情,你別胡思亂想,沒事的。”柯允治淡淡的說著,他沒有想都,她也這麽敏感,難道是他們說的,因為心有靈犀,所有能感覺到一點彼此的感覺?
    “不太一樣的感覺,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你真的沒有騙我嗎?”淑哲公主抬起頭,卻被柯允治又壓回他的*膛。
    “安靜的睡覺,我不要胡思亂想了,事情也沒有什麽,我一個人可以處理好的。”柯允治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臉色卻變得沉重,他是不想讓淑哲公主看出他的異常,所以隻能忍著。
    淑哲公主聽他這麽說,才算比較放心了,臉埋在他溫暖的*膛,閉上眼,慢慢的睡著了。
    聽見懷裏的人呼吸變得均勻,柯允治才悄悄的低下頭,看著淑哲公主安靜的睡臉,深眸布滿憂傷,還有一些晶瑩的液體在他眼睛裏打轉。
    以後他還能這樣抱著這個安靜的睡著嗎?以後他還能在她需要溫暖的時候給她一個溫暖寬闊的*膛嗎?好像一切都變了,為什麽事情會這樣,就好像幸福在突然的一瞬間,被一陣風吹走了。
    想著,柯允治也疲倦的閉上眼,卻沒有想到,又再一次進入那個夢境裏。
    這次,他看到了鏗吉爾格離開的時候,站在淑哲公主身旁,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淑哲公主抱著鏗吉爾格哭的樣子,南向唐站在遠處全部都看見了,也許,他該把一切的事情真相告訴公主,也許。
    淑哲公主的寢宮裏,淑哲公主和南向唐麵對麵坐在茶桌上,沉默對視了很久,才聽到淑哲公主的聲音:“你說什麽?鏗吉爾格就是柯允治的前世?”雖然她的反應慢了很多,但是驚訝指數絕對不低,嗓門大的嚇人。
    “噓····”南向唐豎起一根食指,強調公主必須低調。
    淑哲公主有些尷尬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知道了,你快接著說啊。”
    “公主,你失去的記憶全部都是和鏗吉爾格有關係的,其實你早就在8歲那年遇到了鏗吉爾格了,你們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雖然偶然會鬥嘴,但是他對你的趕緊很深,他畢竟大你死歲,很多事情他都是讓著你,但是,他的*不好,他有先天性心髒病。”
    “什麽?”淑哲公主再次驚歎,不過這次她馬上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嘴,小聲的問道:“你是說他會死?”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他會死,淑哲公主心裏突然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公主,你現在知道為什麽你後來是嫁給喇嘛思而不是鏗吉爾格了吧,那是因為鏗吉爾格在16歲回去蒙古的時候餓路上因為心髒病死了,後來為了大清和蒙古的友好交際,皇上便把你轉嫁給喇嘛思。”
    淑哲公主聽著,有些傻住了,她雖然不喜歡鏗吉爾格,但是也不希望他死,真的像南向唐說的那樣,她之前其實是喜歡這個鏗吉爾格的?
    “公主,你現在要怎麽辦?鏗吉爾格很快就要蒙古了,其實我一直認為鏗吉爾格的死不是因為心髒病,而是有人故意謀害。”
    “你說什麽?誰那麽大膽該謀害大清的準駙馬!!”這會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自己家的。“喇嘛思。”南向唐堅定的眼神讓淑哲公主不禁打了個冷顫,那個喇嘛思她是見識過,除了對自己溫柔點,對他的部下,十分的殘忍,濫用權勢,簡直一個狗熊!
    “既然這樣,不要讓‘坑哥二級’回去不就好了,留子啊大清,本公主養著他!”
    “公主,是鏗吉爾格,你怎麽到現在連人家的名字都還記不好。”南向唐臉冒冷汗,真替那個鏗吉爾格感到悲哀。
    “哎,都一樣啦,反正知道是他就好啦。”
    “公主你可以阻止他回去蒙古也許就能改變他的命運,但是,你真想好要和他成親了?”南向唐想說,柯允治你放得下嗎?
    淑哲公主被她的話一怔,想了一下,認真的看著他,問道:“我們還能回去21世紀嗎?”
    “公主,你還是放不下他?”南向唐看著她,心裏有一絲猶豫,其實,嚴格來說,公主愛上的柯允治也就是鏗吉爾格,一個是前世一個今生,如果鏗吉爾格死了,公主在17世紀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鏗吉爾格海華絲無法改變命運,公主在大清的曆史還是無法改變,如果是那樣,到那個時候,他還怎麽辦?
    “我···”淑哲公主低下頭,不敢看南向唐,她是放下柯允治,但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是?當初執意要離開的人是她,現在她後悔了又能怎麽樣,再說,柯允治已經和那個馬少宣結婚了,就算她回去,她又能改變什麽?
    她就有幸福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幸福的樣子?她沒有,沒有那樣的勇氣。
    南向唐看著她沉默吧語,輕輕的歎了口氣,“公主,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是無法回到原點了,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回到了大清,你應該為自己的命運做點努力,不要再讓自己的人生走上悲傷,保住鏗吉爾格,就等於保住你自己。”淑哲公主輕輕的點點頭,再怎麽說她也不能看著鏗吉爾格去死。
    隻是兩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談話,全部被門外的鏗吉爾格聽到了,他淡淡的轉身,心裏有一條裂縫在慢慢的被撕開,公主說的那個他是誰?究竟她都經曆了什麽?
    鏗吉爾格提前向皇上請命回蒙古,他告訴皇上,他到達蒙古馬上就讓人帶上聘禮來迎娶淑哲公主,他知道自己此次前往的凶險,但是他還是決定賭一把,如果他能逃過這一劫,那麽此生,他便不會再放開公主,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
    淑哲公主接到鏗吉爾格要回蒙古的消息已經是他在出發前,當她跑到皇宮大門時,鏗吉爾格正準備上車,她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拽住他瘦細的胳膊,大眼滿是驚慌:“你去哪裏?不許走!!”
    鏗吉爾格轉身,看著她驚慌的樣子,露出迷人的微笑:“怎麽,現在才知道舍不得我?”
    “對,我舍不得你,所有你不要走,哪裏都不要去,就待在皇宮!”她知道他要是去了,就可能一輩子在也回不來了,她不要這個人,不想眼睜睜看他去送死。
    “公主,我隻是回去蒙古,向大汗請命來迎娶你,很快我們就可以再見麵了。”鏗吉爾格伸手摸著她的腦袋瓜,輕輕的幫她差去額頭的細汗,看到她為什麽的離開著急,他心裏有些欣慰。
    “不需要,隻要你留下來,這就夠了,我不想你走!!”淑哲公主簡直要急死了,又不能說去了他就等於送死,哎,她真討厭她這張笨嘴。
    “公主,聽話,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如果,我是說如果,公主等不到我,就不要等我了,選擇你內心真正想要的選擇,我會祝福你。”鏗吉爾格抱著她,在她身邊輕聲說道:“隻要你記得,我愛你就夠了。”
    淑哲公主被他的話震住,呆呆的站在那裏,鏗吉爾格放開她,在她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之後轉身上了馬車,沒有一刻的停留。
    馬車漸漸駛出皇宮大門,淑哲公主才反應過來,慌亂的追上去,但是她的*太小,腳步太小,根本就追不上馬車。“鏗吉爾格!!”
    她終於叫對了他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他這麽完整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隻可惜,也許就會死最後了一次了。
    鏗吉爾格坐在馬車內,手捂著*口,那裏有一個傷口狠狠的疼著,不是來自*本身的,而是心裏,從心裏最深處開始疼起,無法言喻。
    “鏗吉爾格····不要走,回來,回來···啊!”淑哲公主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淚奪眶而出,眼睜睜的看著馬車離自己越來越遠,大聲的哭喊著,無奈離開的人沒有回頭的意思。
    柯允治看著一幕,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疼起來了,原來他和淑哲公主的緣分是上輩子就注定的,原來他和淑哲公主是命定的。
    睜開眼,柯允治懷裏依舊抱著熟睡的淑哲公主,眼角有些濕潤,原來她都經曆了這麽多傷痛,她回到了大清,後來又選擇回來,就是因為她知道了這一切嗎?
    原來這一切,不是夢境,是他前世的記憶,他可卻忘記了,現在還不容易他記起來了,但是,卻又要離開她了,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難道他命中注定,要和她生死離別?
    想著,他有些不甘心,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他不想就這樣離開她,他們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為什麽要接受命運給的安排,他不會在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他要為了淑哲公主還有她肚子的寶寶,去賭一把。
    第二天清晨,柯允治陪著淑哲公主吃完早餐就走了,其實他不是去公司,他是去見南向唐,當然,這次,他也把王醫師一起叫上了。
    三人相約在王醫師的就診室,看著光片,進行了一番討論,但是,南向唐卻給出了一個很不科學的答案。
    “其實,你腦中之所以會突然出現這顆腫瘤,是和你恢複前世記憶有關係的,之前你會頭痛也是因為潛在你大腦裏的前世記憶在躁動,隻是你都沒有記起,但是,現在,你的記憶突然間被記起,和腫瘤的成長速度一樣,你想起越多,腫瘤就成長得越大,最後····”
    南向唐看著柯允治,有些猶豫的說著:“最後等到所有的記憶全部都記起來了,就是你生命停止的時候了。”
    “南教授,你說這些沒有任何依據,我覺得不太····”
    “王醫師,我知道你是一名醫生,從你醫生的角度來說,你當然不可能認同我的說法,在醫學的角度來看,在他腦內的那顆腫瘤不過是一顆惡性腫瘤,但是,你必須要相信我,三米和公主,都是從大清過來了,公主前幾次昏睡你不是也在場?”南向唐細心的為王醫師解釋著,畢竟這些事情他也該清楚,這樣對柯允治的病情也有很大的幫助,他也相信王醫師的為人,既然柯允治能把他帶來這裏,就是相同他,他也不必擔心公主的身份讓他知道。
    “我知道,但是,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覺得有些離譜,如果像你這麽說,那意思就是說柯董的命運注定要和他的前世一樣,都是注定要死的,那····”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聞言,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柯允治俊眉一挑,問道:“什麽辦法?”
    “手術。”南向唐很果斷的看著兩人說著。
    “手術隻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啊,這個我早就想過了,但是風險太大了。”王醫師無奈的歎氣道。
    “我這裏說的手術,不是腫瘤切除手術,是記憶切除手術。”
    “什麽意思?”柯允治皺眉,記憶切除手術,他從來沒有聽過還有這樣的切除法。
    王醫師的臉已經綠了一大半,有些驚訝的看著南向唐,問道:“你說的不會是,腦神經切斷移除手術?”
    “是的,現在在他腦內的那顆腫瘤,其實隻是記憶帶來的,如果把造成腫瘤的這一部分記憶切除了,那腫瘤自然就會消失了,隻是····”
    柯允治看著南向唐,淡淡的說道:“隻是那樣,我很有可能也把淑哲公主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