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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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白芙兒想說,上官易的心比女人還要難捉摸。
    在鳳昊離開後,他鐵青著臉,什麽也沒多說。
    “砰”的一聲,玻璃製的茶幾就在他拳下碎成一堆碎屑……
    怒火在上官易的周身竄燃,其散發出來的溫度足以融化附近的一切。
    想到先前萬分驚險的一幕,白芙兒的腳就發軟。在上官易的槍口指向鳳昊的眉心時,她嚇得心髒都快停止跳躍了。
    她賭了一把,賭上官易對她的愛。幸好,她最終還是贏了,上官易讓鳳昊平安的離開了。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縱觀整個過程,上官易明顯占了上風。然而,受之前的傷痛所擾,他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見狀,心悸猶存的白芙兒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上官易的身邊,她緊緊地拽住他的胳膊,“上官易,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坐下來,我為你重新包紮一下。”
    無視於白芙兒萬分擔憂的眼神,他毫不無憐香惜玉把胳膊上那雙小手給甩開了。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把付天章從睡夢中叫醒。
    白芙兒毫無防備,被上官易一甩,一個重心不穩,向後退了幾步。稍不留神,她赤裸的右腳踩在破碎的青花瓷的碎片上。
    一股鑽心的疼湧上了白芙兒的心頭,她臉上的血色驟失。雪白的貝齒緊緊地咬住鮮豔的紅唇,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才能勉強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痛呼。
    付天章心急火燎的趕到主宅,倏然瞠大的眼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宛如二戰遺留的現場。
    耗資上百萬的青花瓷器碎成一地,價格不菲的進口牛皮上滿是刀痕,就連腳下那塊波斯地毯都難幸免於難。
    上官易的*膛裏有著無數顆炸彈正在爆發,就連他呼出的氣都是熱燙燙的。
    烈焰噴然的眼眸瞪向身側連大氣都不敢哼一下的白芙兒,領著付天章就往臥室走去。
    厚重的木門被狠狠地甩上了,徒留白芙兒一個人站在那兒。
    踏著重重的步伐,付天章緊跟著上官易其後走進了書房。
    上官易坐定,冷若冰霜的臉上驀然一沉,陰積寒森地轉向付天章。
    “為何鳳昊能突破警戒?”
    聞言,付天章粗獷的臉龐因訝異而變得更加猙獰,“這……”
    說實話,他做夢都想不到,文質彬彬的鳳昊竟然能隨意闖入宛若銅牆鐵壁的大宅。
    不是他想推脫責任,事實上要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風雨夜穿過井然有序的棋盤式紅外線警報器,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是你的職責範圍,處理它。”
    得知鳳昊成功突破他們的保全係統後,付天章早已經是冷汗直冒。
    一來,種種跡象表明,鳳昊並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二來,在他的職責範圍內出現那麽大的紕漏,也跟他的盲目自大脫不了幹係。
    “是,少主。”
    揉揉眉心,上官易微閉上眼睛假寐,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
    幫內事務多屬小事,最惱人的還是白芙兒那個女人。從監視器中,看到她與鳳昊的互動後,他的心徹底的碎成一片又一片的。
    手一甩,上官易在心中低聲咒罵了數聲。shit!天涯何處無芳草,他怎麽就單戀白芙兒那一顆蔥呢?
    他不斷地心中提醒著自己,白芙兒隻是他報複鳳明軒一家的棋子,不具任何意義。就算她曾是他的女人,但也僅僅是供他發**望罷了。
    在那一瞬間,上官易的心中隱隱作痛,隻因他終於徹底覺悟,幸福快樂早已經與他絕緣。
    見上官易身上纏著的紗布被殷紅的鮮血染紅,付天章不禁大呼一聲。
    “少主,你的傷口……”
    循著付天章的視線望去,見那鮮血漸漸地蔓延開來,上官易莫名地覺得甚是痛快。殊不知,皮囊上的疼痛正好可以緩和一下他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見不慣上官易的自虐現象,付天章二話沒說,趕忙找來急救箱,先做緊急的處理。
    就算他們刀裏來血裏去,也還是要懂得愛惜生命。
    瞧見付天章粗獷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上官易不禁笑出聲來。
    “福田,莫緊張。不過是傷口又裂開罷了,沒什麽大礙。”
    除了之前的傷口再度裂開,就隻有左臂嚴重的挫傷外。和以往的刀傷和槍傷比起來,這些不痛不癢的傷口根本就不算什麽。
    抬頭瞥了眼上官易,付天章什麽也沒多說,繼續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其實,他心裏非常納悶。少主身上的傷不是一直都是由白芙兒那個女人處理的嗎?難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忍無可忍,他還是開了口,“少主,要不要把白小姐叫進來?”
    空氣有幾分凝滯,上官易眼帶冷沉,有棱有角的臉部線條相當剛硬。
    “福田,你先下去吧。”無視付天章打量的眼光,上官易冷冷地說道。
    見上官易擺明了不想提任何與白芙兒有關的事情,他也隻能無奈地聳聳肩。手腳麻利的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後,他提起急救箱,點點頭後就轉身離開。
    除了窗外的呼呼的風聲夾雜著劈裏啪啦的雨聲外,被大肆破壞一番的房間裏萬籟俱靜。
    “哎呦!”痛呼聲伴隨著抽氣聲變得異常清晰。
    在上官易帶著付天章離開後,白芙兒才敢痛呼出聲。
    被上官易狠狠地甩開後,白芙兒的*免不了要踉蹌。大幅度向後倒去的瞬間,她就感覺到有瓷器碎片刺入了她的腳板。
    濕黏的血液流了下來,腳下的地毯變得泥濘不堪。
    倔強的忍住鑽心的疼痛,直到上官易離開,她才吃痛地往身後的牆壁倒去。
    “白小姐……”
    聽聞主宅發出巨大的聲響,驚醒過來的付嬸連忙趕了過來。
    見白芙兒的腳底插著一片十來公分的碎片,血水不斷地往外湧,她就有點心驚膽顫。這個女孩還真能忍,換做是她的話,不痛得暈厥過去,估計也會滿地打滾。
    “這……我馬上去把戴老叫來……”
    “等等,付嬸。”白芙兒趕忙喚住正欲轉身往外走的幫傭大嬸,“三更半夜的,別麻煩他們了。”
    “可是……”付嬸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你的傷……”
    “你忘了,我也是醫生。”白芙兒安撫道,“我自己能處理。”
    既然白芙兒都這樣說,付嬸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轉身,她趕忙去找白芙兒所需的藥品。
    在付嬸的幫助下,白芙兒先用繃帶綁緊傷口上方,再一口氣將瓷器碎片取出。
    檢查沒有殘餘的碎片陷在肉裏麵,忍著疼痛,徹底的做好消毒工作,再塗抹上止血的藥膏。
    付嬸已經將紗布撕成大小適宜的形狀,遞給了白芙兒綁住傷口,使血液不再流失。一番折騰之後,腳上的傷總算是處理完畢。
    窗外,傾盆的大雨停了下來。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射進了屋頭……
    將淩亂不堪的房間收拾妥當後,付嬸才打著哈欠慢慢地了離開。
    一夜未眠,白芙兒卻輾轉反側。想到上官易不同尋常的反應,她就有點忐忑不安。哎!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得怎樣了?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
    在這斷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時間裏,白芙兒連上官易的麵都見不著。
    就算她的神經再粗,在遲鈍,她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上官易不再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變得非常忙碌。好不容易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的好菜等他回來吃飯,他卻以有事而推拒了。
    他的冷淡令白芙兒非常不安,哪有戀愛中的男人會像他這樣?難道,在男人心目中,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嗎?不然,在擁有她之後,為何他對她的感情反而冷卻了下來?
    起初,白芙兒還以為是幫內事務過於繁忙,上官易才連見她一麵的時間都沒有。然而,從付天章支吾的言辭中,她察覺到那個男人在躲著她。
    百般糾結後,白芙兒發現,自從鳳昊來過的那天晚上後,上官易就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說實話,她實在搞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
    窗外灰茫茫的一片,冰冷的空氣中還飄著細雨,一如白芙兒此刻心情的寫照。
    “白小姐,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付嬸端著一個餐盤,上麵布滿了各式各樣精致的糕點。
    “別忙活了,付嬸。現在我沒什麽胃口,放在一邊吧。”白芙兒無精打采地說道。
    在少主莫名其妙的消失後,白芙兒的胃口就變得很差。看著圓潤的臉蛋漸漸變得瘦削,付嬸心疼極了。
    付嬸的一雙兒女,早年移民到國外定居。孩子們屢次要來接她過去享天倫之樂,她卻舍不得這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一年見不上孩子們幾次麵,在白芙兒出現在司徒家後,她就把這個可愛的女孩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寵。現今,見她為情所困,她心中也頗不是滋味。
    白芙兒抬起頭,看著那個滿麵擔憂的老婦人,啞聲道,“上官易在哪裏?”
    無法在忍氣吞聲下去,不然遲早有一天她會瀕臨崩潰,白芙兒決定找上官易問清楚。
    上官易竟然整整半個月沒露臉,更氣人的是,打他電話,手機永遠都在關機中,擺明了就是不想被打擾。
    “嗯?”付嬸愣住了,不能反映過來。剛剛白芙兒還心如死灰,好像天要塌下來一般,怎麽突然就如此強勢起來?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不得不說,白芙兒生起氣來就跟上官易一樣。
    “上官易,他現在在哪裏?”起身逼近付嬸,白芙兒一字一頓地說道。
    被對方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付嬸條件反射說道,“少主在房裏。”
    白芙兒什麽也沒多說,拖著尚未痊愈的傷腿,一蹦一跳地往上官易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