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孩子是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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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第一縷晨光灑向大千世界的時候,上官易結束了徹夜不休不眠的尋歡作樂。
    邁出夜店的瞬間,他還真適應不了外麵強烈的光線。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他快步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重重地甩上車門,上官易狠狠地捶了幾下方向盤,他有種想哭的衝動。
    頭疼欲裂的感覺還真不好,腦袋中仿佛有無數個人,用一把又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狠狠地刮著他。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借酒消愁並不是解除憂愁、鬱悶的良方。殊不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腳下油門一踩,手中方向盤一轉,“咻”的一聲,火紅色的跑車以一種利落到詭異的速度,如同離弦之箭一樣,不斷地往前衝去。
    車子滑行一段距離後,緩緩地停在在規劃好的停車位。
    打*門,上官易快速地下了車。按下鎖車鍵,他轉身往大宅走去。現在,他隻想趕快將滿身刺鼻的酒臭味衝洗掉,再睡他個天昏地暗。
    倏地,腳步一頓,漆黑如墨玉的瞳孔猛地緊縮,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擺放在玄關門口的那雙鞋子,那雙熟悉到讓他心驚的鞋子。
    上官易傻了,呆了,愣愣地盯著那抹泫然欲泣的身影,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望向那個此生唯一讓他心動的女人,上官易的心正隱隱地作痛。曾經,他以為,隻要將她留在身邊,他將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她來做什麽?他都已經決定放手了,為何她還這樣肆無忌憚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好不容易控製住紊亂的思緒,上官易走到白芙兒的身後,“你在幹什麽?”
    太好了,他終於肯出現了,白芙兒破涕為笑。然而,一想到上官易這段時間來對她不聞不問,完全一副用過就丟的拽樣,怒氣就湧上心頭。
    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白芙兒一把拽住上官易的胳膊,“上官易,你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麽人?”
    想到自己隻是眼前這個沙豬男複仇的棋子,發**望的女伴,理智的防線就全麵崩潰。冷不防地,她抓起上官易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憤怒占據了白芙兒的整個心緒,她用盡全身的力道,狠狠地咬著。
    付天章和付嬸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紛紛嚇得抽氣。這個看起來斯文秀氣的白芙兒,原來也這般凶悍,連道上人聞之都喪膽的上官易都敢咬。
    鋒利的牙齒,狠狠地陷入那結實的肌肉裏。不一會兒,一股鹹腥味彌漫在她的唇齒間,飄遠的理智才慢慢地回籠。
    臉上僵硬的肌肉漸漸鬆弛了下來,白芙兒這才放開上官易的胳膊。看著嫣紅的血液不斷的從傷口湧出來,她的臉色鐵青得駭人。
    “你這個女人!”狠狠瞪著她,上官易一把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低咒了數聲。
    她不是一直想要回到鳳昊的身邊嗎?現在,他都幫她達成了心願,為何她還會滿臉委屈,好像他萬分對不住她的樣子?
    心,驟然跳得更快。難道,他還可以抱有一絲希望嗎?
    下一秒,上官易臉色一黯。天哪,他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個女人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他還在奢望點什麽?
    白癡,笨蛋,懦夫,孬種!
    上官易臉上的筋肉正隱隱地跳動著,他在心底不斷地咒罵著自己。
    被自己猛撞的舉動嚇住了,白芙兒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他怎麽能那樣凶她?明明過分的人是他,明明傷害她的人也是他,為什麽他卻用那哀怨的眼神盯著她?仿佛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好沒用的自己,還說要來找他算賬。結果,他一凶,她立刻就嚇得兩腳發軟。
    “鬧夠了沒?罵也罵了,潑也撒了。你可以走了。”
    看都懶得看白芙兒一眼,上官易繞過她,慢慢地往樓上走去。
    “我不走。”
    眼淚再度奪眶而出,像極了晶瑩剔透的珍珠,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
    看著上官易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樓梯轉角,白芙兒這才緩過神來。
    鼓足勇氣,她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上樓去,徒留目瞪口呆的付天章和付嬸,愣愣地站在那兒。
    “砰”的一聲,房門被白芙兒從外麵一腳踹開了。她一個箭步上前,緊緊地擁住赤裸著上半身正欲往浴室走去的上官易。
    “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沒想到上官易再次驅逐她,白芙兒的心頓時碎了一地。
    不管了,她決定豁出去了。就算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卑劣手段,她也要留在上官易的身邊。就算不為自己著想,她也要為腹中的寶寶多考慮一些。
    沉浸在傷痛中的白芙兒並沒有發現,被她擁在懷中的身軀頓時一僵。
    她不會知道,上官易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製止住自己轉身麵對她。
    他想抱著她,吻著她,想知道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裏,她過得好不好。最主要的一點是,他想知道白芙兒有沒有一點想他。
    白芙兒就像烙印般,時時浮現在他的眼前,無時無刻不擾亂他的心思……
    床太大,他整夜輾轉反側,孤枕難眠,這會讓他更想她。
    就算這些天來,他醉臥美人懷,思念卻一日多過一日地沉沉壓向他。
    如果說,思念是一種病,他已經病入膏肓,無法自拔。
    上官易閉了閉眼睛,更加頭疼欲裂起來。甩了甩頭,試圖緩和一下那陣陣的痛楚,卻也無濟於事。
    “你……”聽著白芙兒斬釘截鐵地說不走,莫名其妙的,他心中湧起一陣陣竊喜。
    轉個身,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張熱淚盈眶的嬌顏,上官易的視線再也無法移開。
    半晌後,他再度開了口,低沉性感的嗓音仿佛從另一個遙遠的世界裏傳來,“白芙兒,你這是何苦呢?”
    不是不愛,就是太愛她了,不想她今後會後悔,會怨恨他一輩子,上官易才鐵下心,狠狠地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
    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才能斬斷這團理不清的亂麻。
    聞言,白芙兒心中一驚。抬起上官易大概好幾天都沒刮胡子的瘦削臉頰,“上官易,聽我說,你要當爸爸了。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拚命地壓抑住洶湧的淚意,白芙兒吸了吸鼻子,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苦苦哀求著。
    屏住呼吸,上官易覺得左*膛的心跳驟然一聽。好半晌後,他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你說什麽?”因為不愛喜歡吵鬧不休的小孩,他每次都會很小心地做好措施,這樣都還會懷孕?
    簡直是世紀大玩笑,他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去拆了那保險套公司的狗屁招牌。
    “你要做爸爸了。”白芙兒一笑,不厭其煩地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上官易。
    沒察覺到上官易的異常,她迫切地想將心底的喜悅與他分享,“寶寶的狀況穩定,一切正常……”
    “夠了。”上官易怒吼一聲,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你確定這個孩子是我的嗎?”
    這一瞬間,沉浸在喜悅中的白芙兒才發現上官易有點不對勁。看著他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狠戾,她頓時僵住,愣住了。
    “你……懷疑孩子的身世?”顫抖著聲音,白芙兒大喊出聲。
    “不管是不是我的骨肉,拿掉他。”驚愕過後,上官易沒有不舍,眼神空洞的冷冷下著命令。
    事情已經脫軌了,他不能再像鴕鳥一樣逃避發生的一切。他非常清楚,白芙兒腹中的寶寶是他的骨肉,可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拿掉那顆胚胎。”嚴肅地看著白芙兒,上官易認真地說道。就算他們沒有及時避免,事後也還是可以補救一下吧。“手術我會安排好,你就安心地等著吧。”
    聞言,白芙兒的心瞬間被打入了地獄。一陣透骨的冰冷從腳底襲了上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拿掉……手術……”眼中閃過一抹絕望,白芙兒噙著眼淚,放聲大笑起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所有的人都想要扼殺掉她腹中的生命?不管是她的母親還是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天哪!她的寶寶招誰惹誰了,為什麽全天下的人都要置他於死地而後快?本來,她以為上官易會開心寶寶的到來,誰知……
    安靜的房間裏,沉默的兩個人。
    “上官易,你這個男人,真的夠狠。連說要殺掉自己的孩子,都是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望著血色從白芙兒的臉上驟失,上官易雙手緊握成拳。
    擦掉眼淚,白芙兒的眉頭緊蹙成一團。想到上官易想著弄死腹中的寶寶,她就氣上心頭。抓起床前的水晶花瓶,她狠狠地砸向上官易。
    這次,上官易躲也沒躲,任由水晶花瓶硬生生地砸了下來。下一秒,鮮紅地血液從額際流了下來。
    白芙兒知道,上官易是故意讓她砸中的。畢竟,憑他的能耐,想要躲開這個迎麵而來的花瓶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定定地看著白芙兒,上官易並沒有伸手去捂傷口,“白芙兒,聽好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腹中那不成形的生命。我不會讓一顆棋子懷有我的子嗣,更不會讓鳳昊愛上的女人生下留著跟我一樣的血脈的孩子。”
    別看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殊不知,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孩子,是一件多困難的事情。
    心如刀絞的感覺更加強烈,白芙兒緊咬著嘴唇,不想再在上官易麵前示弱。
    “上官易,你可以傷害我,但是沒有傷害寶寶的權利。你放心,我的孩子,我自己養。”
    死心地閉上眼,再度睜開,眼中再也沒有半點愛戀,“上官易,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狠狠地撂下這句話,白芙兒宛如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上官易麵前,徒留淡淡的檸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