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腳刹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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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人不敢提起這個笑話!
    兩條人命會是最好的警告!
    昏暗的夜色是最好的掩護,包宇看不清喊話人的樣貌,這讓眾人更加無所顧忌,這種看上司出糗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包宇用腳想都能猜到二人關係,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嘴唇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最後扯出一抹冷笑。
    包宇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深吸一口長氣後重新坐回跑車內,眼中凶光畢露。
    緩緩將車倒出兩百米後,一腳油門踩下,三千萬跑車的時速在瞬間過百,引擎轟鳴著直衝白大方二人而去。
    白大方一米九的個子,整個人往胡雀兒身前一站,嘴角還殘留著女人同款色號的口紅。
    “包宇,你又鬧什麽動靜!”
    酒店負責人楊昌的聲音對此時的包宇來說如同天籟,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連滾帶爬地來到楊昌身邊。
    “楊叔叔,救我!”
    楊昌瞥了他一眼,咬牙小聲道:“你這回自己找死,你爸也救不了你!”
    說罷,楊昌抬手就賞了包宇一個清脆的巴掌,用整個酒店宿舍都能聽見的聲音大喊。
    “滾,明天不用來上班!”
    戲做到這份上,楊昌給足的暗示,包宇心領神會,知道自己招惹了麻煩,立馬跑離了這是非之地。
    楊昌自認和包長壽也算多年的交情,能做的也僅止於此。
    之後這對包家父子會是啥下場他也顧不上了,隻奢求不牽扯到自己就好。
    酒店股東,法人代表?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這是個多大的笑話。
    楊昌見包宇走遠,急忙地跑到白大方身前,關切道:“小兄弟你腿沒事吧。”
    一旁胡雀兒緩過勁,看著白大方幾乎已經扭曲變形的左腿,心疼的像刀絞。
    楊昌則示意胡雀兒放心,麵色凝重道:“我現在就打120。”
    白大方打量著楊昌,對方剛給了包宇一巴掌,說明來頭應該不小。
    無緣無故對自己獻起了殷勤,裏麵的彎彎繞繞他一時想不明白,隻能先受著。
    他忍痛道:“不用麻煩了,我找個地方躺一會,你給我送點吃的就好,最好是肉。”
    這不過幾分鍾的功夫,白大方感受到自己腿骨開始一點點複原,伴隨而來的是巨大的能量消耗。
    尤其是體內血液,憑空蒸發了五分之一。
    現在他需要食物來補充轉化成血液,就像剛才發狂的敖穗一樣。
    在骨頭複原的同時,白大方隻感覺自己好像脫離了所謂“人”的範疇,身體的機能在朝著詭異的方向變化。
    楊昌遞話給胡雀兒:“小胡快扶他上樓,我立馬讓人送吃的過來。”
    白大方搖搖頭:“不用了,給我找間酒店空房。”
    雖然不知道楊昌為何這般殷勤,但白大方此時也沒得選,更不可能再返回胡雀兒宿舍,畢竟敖穗還在裏頭躺著。
    到時候她再次控製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龍化,麻煩隻會更大。
    楊昌答應下來,轉頭打電話讓人準備食物。
    胡雀兒看得一愣一愣,從白大方在拍賣會上惡意喊價開始,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現在酒店負責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有求必應。
    這個前男友如今在她麵前顯得格外陌生。甚至讓她有些害怕。
    似乎是看透了胡雀兒的心思,白大方俯身到她耳邊安撫道:“雀兒你不要多想,幫我看好敖穗,我明兒一早就過來,有情況立馬打我電話。”
    胡雀兒隻能木訥地點點頭,想問些什麽,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她和白大方的相處永遠是這樣,她總是被動接受的一方。
    尤其是在床上……
    半個小時後,白大方住進了楊昌給他安排的豪華套間,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淩晨兩點。
    足足吃了二十份牛排後,白大方舒適地癱坐在沙發上,拿手機翻閱著社交平台的熱搜。
    前十條有一半和蓬萊酒店相關,人們都在猜測酒店震動的原因,還有壓軸的十一號拍品。
    最後官媒給出的通告是簡簡單單的“施工事故”四個字,比哄小孩還來得敷衍,反而更刺激了各種陰謀論的發散。
    白大方放下手機,腦海中整理著一天的思緒。
    首先是高價競拍他白家手串的一男一女,那不惜一切代價的氣勢擺明是知曉手串的來曆。
    然後是威脅到敖穗生命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戰力莫非已經超過了一個咒級妖獸?
    最後這是蓬萊酒店負責人楊昌對他的態度,就差把他當祖宗給供起來。
    “難不成我還是哪個大佬的私生子?”
    白大方自嘲一笑,一想起白星苦那幾乎和他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長相,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隻能是白星苦的親生兒子!
    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白大方做起了一個夢。
    夢裏的他好似回到了剛穿越來這個世界的那天,這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體內的靈魂還未完全蘇醒,甚至無法讀取記憶。
    隱隱約約,他聽見一個女人在艱難地喘息,剛分娩完的她仿佛立馬要經曆一場生死大戰。
    白大方想呼喊女人,費了半天勁後,終於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個稱呼。
    “媽媽……”
    韌帶撕裂,膝蓋骨碎裂,腳踝骨粉碎,腿骨斷裂……
    這就是他一腳踩停一輛時速過百跑車的代價,足夠讓他在醫院躺上半年。
    白大方身後胡雀兒癱坐在地,驚魂未定的她臉上見不到半點血色。
    所以這兩條人命太過廉價,到頭來的律師費估計都不夠他換個輪胎。
    白大方眼中灰霧再起,生死隻在瞬息之間,身體的本能讓他做出了一個抬腳踩踏的動作。
    一聲巨響過後,跑車車身前傾四十五度,整個車頭被白大方硬生生地踩進了水泥馬路。
    車頭下的地麵寸寸龜裂,畫出了一個半徑五米的大圈。
    左腳傳來的痛覺讓白大方倒吸涼氣,腦海清晰的感知在通知他左腿的狀況。
    胡雀兒的背景他調查過,父母是鄉下養牛的農戶,眼前男人的穿著打扮更不像什麽富貴人家。
    包宇心裏清楚,胡雀兒和眼前的男人已經徹底讓他成為了一個笑話,他任何歇斯底裏的語言隻會讓這個笑話更為滑稽。
    和她同樣表情的還有車內的包宇,車擋風玻璃已經碎成了雪花,他看車外的白大方隻有個模糊身影。
    那就像一頭惡龍,一頭能將他包宇生吞活剝的惡龍。
    “包經理,你這是被人挖牆腳了?”
    “包經理你這能忍,揍他丫啊!”
    因為剛才包宇喊叫的動靜,酒店的員工宿舍已經有不少人探頭出來看熱鬧
    樓下的包宇和胡雀兒他們自然認識,再加上一個麵生的男人,腦補之餘不忘順帶起哄。
    “包宇你這舔狗當的,丟人不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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