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如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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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煙穿好防護服,胖子把麻繩係在她腰上,順帶遞給她一把軍工小刀和一個強光手電。
“事情辦妥就扯繩子給我們信號,我們立馬拉你出來!”
真給你媽拿去治病,他倆難道喝西北風去?
“防護服可以讓你不第一時間被蟾毒入侵,但效果終究是有限的,何況你還得拿刀劃開三足蟾腹部把玉佩放進去,中毒是板上釘釘的事。
隻可惜這丫頭長得水靈,要能給他爽爽再去送死是更好不過。
不過也罷了,等賺了這筆大買賣,女人自然多的是。
見洪煙態度堅決,胖子好意提醒。
洪煙重新站穩了腳步,眼神堅定地走進墓穴。
打開強光電筒,轉頭環顧四周。
沒有盜墓裏那麽宏偉瑰麗的建築,整個墓穴總共也就四五十平方,主要材料是灰石水泥,一尊黃花梨棺槨靜靜地躺在墓穴中央。
棺蓋已經被人推開過了,多半是施工隊的手筆。
洪煙也得以省了不少力氣,走過去一瞧,一具極度醜陋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棺槨之內。
屍體已經風幹但並未腐爛,長一點七公分左右,蛙頭人身,手指腳趾都有蛙蹼相連,全身布滿了一層灰綠,長著大小不一的疙瘩。
隔著防護服,洪煙強忍惡心撫摸著三足蟾皮膚,這是她母親最後的希望。
她動作輕柔,可還是不小心刺破了蟾皮上的一個疙瘩,一滴翠綠液體沾上防護服,在表層留下腐蝕的痕跡。
洪煙暗道不好,立馬提刀開始切割屍體肚皮,這樣無疑刺破了更多疙瘩,翠綠毒液不停的濺射在防護服上。
等她把玉佩放進屍體腹部,防護服也終於到達了極限,衣袖被蟾毒侵蝕出一個拇指大的洞口,一滴翠綠毒液滴落在洪煙皮膚表層。
洪煙口吐白沫,皮膚之上泛起一層灰綠,整個人意識開始飄忽。
她用盡最後氣扯動腰上的麻繩,示意洞外二人自己任務完成,卻沒得到預想中的回應。
徹底昏迷之前,洪煙聽見一輛汽車在墓穴上的地麵駛過,接著就是一陣打鬥叫罵,有人甚至掏出了槍械開始射擊。
隱約之間,她好像還聽到了那個叫白大方男人的聲音。
“出現幻覺了嗎,難怪媽媽說人死前會想起自己最在意的人……”
腦海中最後閃過一個念頭,洪煙栽倒在棺槨一側。
幾乎是同時間,空氣中的水分子在少女身旁凝結成一道水柱,緩緩灌入她的口腔,進入她體內清洗著身體每一道血管。
等少女肌膚重新變為嬌嫩的雪白色,水流又化作一道薄膜將少女包裹其中,阻擋著空氣中飄散的蟾毒,來保護少女不受到任何侵害。
洪煙意識開始恢複,思緒在空中飄蕩,她感覺整個身體越來越重,甚至到達了上百多噸。
而能承載她身軀的,隻有老家那無垠的藍鯨之海。
……
白大方實在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接手白家生意,就遇到兩個挖墳的。
兩個小時前他和金必把一切材料工具準備就緒,開著一輛皮卡來到這個未完工的遊樂園。
一人一妖隔著老遠就看見有輛麵包車停在門口,車頭的兩個人手裏提著鐵鍬和鏟子,要幹的事簡直明顯不過。
金必哪裏忍得了自己父親墳墓被挖,下車就找二人拚命。
和他父親一樣,金必的威脅等級也到達了山級,加上蟾毒護體,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哪怕胖子和順子掏出來了兩把手槍。
一番動靜過後,二人被捆在車頭前,白大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們,尤其是順子。
那天在商場,白大方可是親眼見順子從敖穗這頭黑龍眼皮下溜走,跑路功夫可見一流。
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金必的舌頭足足能延伸四十多米,硬生生把他“捆”了回來。
白大方不由讚歎道:“老人家你這口活還真厲害。”
金必客氣道:“後生你見笑了,我這老歸老,對付兩個毛賊還是不成問題。”
“這倆貨打算偷盜你父親墳墓,你想怎麽處理?”
“像這種妄圖靠我等妖獸屍體發財的醃臢之徒,殺了了事就行。如果後生你覺得不方便,大可交給我處理,不髒了你的手。”
一聽對方要殺人,順子立馬跪下磕頭,且認準了白大方。
“白家大爺饒命,我等隻是財迷心竅,一時糊塗!更不知道三足蟾墓是你白家手筆。”
白大方冷不丁一愣:“你知道我是白家人?”
“我……”
“聽你話裏意思,好像還知道白家是幹啥的?”
“自然知道,我們……”
不等順子說完,胖子搶先打斷道。
“順子!”
胖子厲聲警告。
“小心禍及家人,生不如死!”
不過在那天,他們說出了一個讓洪煙無法接受的事實
母親在一次流產後失去了生育能力,洪煙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隻是從海邊漁村撿回來的一個棄嬰!
七歲的洪煙躺在床上哭到了淩晨。
畢竟她才十七歲,恐懼死亡對她來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一步一步走近墓穴洞口,少女思緒開始回溯到十年前。
那是她家搬來盛都的第一天,父母為了一點小事在臥室爭吵,當時隻有七歲的洪煙躲在門外偷聽。
父親賭博輸光家裏最後一點積蓄,母親娘家要求母親改嫁。
二人為此爭吵不休,翻舊賬是夫妻吵架的常態,洪煙父母也不例外。
洪煙點頭應下,緩步朝洞口走去,整個身體不自覺地開始發抖。
他可不比胖子有妻兒老小,想怎麽風流就怎麽風流
可等第二天起床,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她做著早餐,父親照舊在為她在盛都上學的事情奔波。
無論怎麽爭吵,日子多麽艱難,他們都在努力為洪煙提供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一切。
胖子點頭憨笑道:“這是自然,咱們這行當,不講信譽也吃不了這碗飯。”
有了前麵唱紅白臉的鋪墊,洪煙沒有多想,選擇相信了這個麵善胖子。
至於能不能撐到整個墓穴毒素消散,我們進洞救你去醫院,隻看你自己造化了。”
洪煙態度絲毫沒有改變:“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哪怕我出事了,我也希望你們把蟾皮分一部分給我媽治病。”
一旁的順子則是捂著嘴偷樂,這丫頭實在太好騙了。
能治療一個人皮膚癌的蟾皮麵積少說也要一平方米,拿去黑市賣錢足夠在盛都付個房子首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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